如果提前通知,那己方的航空兵也幹脆一起出動,正面強攻,說不定還會有戰果,僅僅憑借海軍的力量,怎麽夠?
金将軍沒有說話,尼米茲漲紅了老臉,向阿諾德說道:“我們已經進行了充分的準備,隻不過我們低估了德國的航母的數量,他們僅僅爲了登陸格陵蘭島,居然出動了六艘攻擊航母,十幾艘的護航航母,我們海軍至少已經勇敢地去戰鬥了,勇士不該受到污蔑。”
海軍損失巨大,他們也很沮喪的,現在又被阿諾德這個家夥恥笑,尼米茲都要握起自己的拳頭來了。
“好了,不要吵了。”羅斯福說道:“說說今天的結果吧。”
“我們經過今天的攻擊,已經探清楚了德國航母編隊的虛實,我們動用了六百架戰機,已經讓德國航母編隊疲于應付,如果我們出動更多的飛機的話,一定可以沖破他們的艦隊防空,将炸彈扔在他們的軍艦上,即使這樣,今天我們也有飛機突防了,可惜沒有機會投彈。”金将軍說道:“下次,等到陸軍航空隊突襲的時候,隻要動用更多的飛機,一定可以重創德國艦隊。”
幾百的犧牲,就換來了這樣的結果,金将軍也不甘心,但是己方已經盡力了。而且,這個一手的情報很重要。
己方最新裝備的F4U海盜戰鬥機,性能上已經不輸德國的FW190了,如果己方的飛行員的技術再精湛一些,完全可以取得更多的戰果的。
同時,陸軍航空隊的P51,是和己方的F4U類似的飛機,也一定能壓制住FW190,隻要能制衡,那就有希望。
當陸軍航空隊的P51纏住那些戰鬥機的時候,高空轟炸機就可以輕松地飛上去扔制導炸彈了,海軍做出了巨大的犧牲,還不是給陸軍航空隊探虛實的?怎麽能這樣對待己方?
羅斯福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原定計劃不變,陸軍航空隊準備對方返航的時候偷襲,同時,海軍再抽調五百架戰機,準備支援陸軍航空隊。”
聽到羅斯福的話,金将軍頓時就抽了一口涼氣,再抽調五百架?總統,您覺得這可能嗎?
“這是關系美利堅國運的一戰,在我們的近海,如果我們都不能全殲德國艦隊的話,那我們就無法守護好自己的國土,軍種之間的矛盾必須要暫時放下,打赢這一戰,美利堅才有未來。”
羅斯福的話,回響在每一個人的腦海裏,總統最近是怎麽了?總是帶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啊!以前明明說的是重創,現在居然成全殲了?
羅斯福望着下面的人,說道:“怎麽?有困難嗎?”
“沒有。”金将軍搖搖頭:“我們盡力,争取全殲德國艦隊。”
想想就知道了,總統看問題,可不僅僅是從軍事上,還要從政治上考慮啊,如果不能全殲,那就意味着德國艦隊随時都能到美國海岸線上來撒野了,難道要讓德國的艦炮對着美利堅的國土開火嗎?
當然不!
這是個不眠的夜晚。
美國海軍,開始繼續調動戰鬥機,準備參加後期的圍殲德國艦隊的作戰,戰争,是要死人的,而死多少人,在領袖前面,都是一串冰冷的數字而已。
隻有真正置身其中,才會明白戰争究竟有多麽殘酷,尤其是,當好朋友置身敵我陣營的時候。
“阿爾卡特?”當羅伊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雖然已經數年未見,但是,羅伊還是很快就認出來了,有的人,隻要看過一眼,就會一生都不忘記。
羅伊隐隐約約地還記着,自己的飛機被擊中,燃燒,掉落進入水中,在進入水中的一瞬間,自己用盡全身的力氣,打開了座艙蓋,拉動了飛行服外面的救生背心,再接着,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而現在,看着四周,羅伊知道自己是在船艙之中,耳朵裏能聽到隆隆的聲音,在昏暗的燈光下,那個年輕的飛行員,是那麽的熟悉。
“羅伊,你終于醒過來了。”阿爾卡特說道:“感謝上帝,你終于醒了。”
“這裏是哪裏?”羅伊問道,剛剛問完,羅伊就後悔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這裏肯定是德國的航母上啊,再看看,外面的船艙門口,還站着兩個荷槍實彈的哨兵呢,看來就是專門看管自己的了。
自己已經是俘虜了。
羅伊眼睛裏,流露出複雜的感情來,不甘心,懊悔,喪氣,對前途的擔憂,對現在身份的擔憂,尤其是,最關鍵的,沒想到,兩人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
羅伊沒有再說話,阿爾卡特也沒有再說話,直至外面跑進來一個姑娘:“醒了?那太好了,你再休息兩天,應該沒什麽大事。”
“麗莎?”羅伊看着那名進來的醫生,臉上帶着苦笑,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麗莎。
“嗯,腦子也好。”麗莎的話語很平靜:“那就好,我還有其他病人要照顧,你們多聊聊天吧,自從分離之後,阿爾卡特一直都在念叨你。”
門再次被關上,羅伊望着這狹小的船艙,不是給俘虜專門準備的,而是阿爾卡特的,四周一切的陳設,都說明這是個飛行聯隊長的住所。
“看來,你在這邊幹得不錯啊。”羅伊說道:“我早就知道你的心中全部都是天空,你的世界是最廣闊的。”
羅伊的目光放在桌子上,那裏放着一張照片,上面,羅伊,阿爾卡特和麗莎,三個人正在沙灘上,開心地笑着。
照片的旁邊,放着一架戰鬥機的模型。
當年匆匆一别,沒有想到再見面,已經是這樣的局面。
良久的沉默,羅伊再次開口了:“你們會怎麽處置我們這些俘虜?會去西伯利亞挖礦嗎?”
曾經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到現在,開口已經如同陌路,阿爾卡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說道:“當然不會,羅伊,我可以保護你,隻要你放棄自己的追求,放棄爲美國戰鬥的信念,你就可以去德國居住,我和父親在柏林的郊外有一片莊園,你可以暫時居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