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美國人在中途島海戰中,已經暴露出來了他們也有制導炸彈,屬于一種秘密武器了,但是德國海軍絕對不怕。
他們的飛機,根本就不可能飛到己方的航母編隊上空中來,在己方編隊的一百海裏之外,就會被大量的戰鬥機攔截的。
美國人肯定已經準備好了大批的戰鬥機和轟炸機,與其随時提心吊膽地擔心他們的攻擊,不如現在就大模大樣地過去,把他們引過來。
如果到了格陵蘭島海域附近,如果對方的航空兵還不出動的話,那己方就會起飛,将格陵蘭島的軍事基地炸個稀巴爛了。
附近的加拿大,一定有很多秘密的航空兵基地,現在的美國和蘇聯已經一樣狡猾了,在沒有起飛戰機之前,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基地。
那些已知的航空兵基地裏,隻有少量的巡邏機,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主力所在。
加拿大,拉布拉多半島。紐芬蘭省古斯灣,哈皮瓦利市西北14公裏處,古斯貝空軍基地。
幾年前,按照美英之間“基地換軍艦”的協議,美軍用一次大戰時的50艘老舊驅逐艦換來了英國的一些重要海外基地,其中就包括古斯貝空軍基地。
在德國入侵蘇聯的過程中,這裏的基地就開始被啓用了,機場上的跑道被拓寬,足以起飛B-29級别的飛機。
而現在,這個基地從外表上看,隻有零星幾架海上巡邏機而已,但是,就在離基地不遠處的森林裏,一條新的跑道早就被修建好了。
“喂,羅伊,在想什麽呢?”此時雖然是夏季,在森林裏面的溫度也隻有十幾度左右,穿着飛行夾克,也才剛剛感覺到不冷。
背靠着一棵大樹,望着頭頂上的天空漂浮的朵朵白雲,飛行中隊長羅伊,聽到了自己耳邊的一個聲音。
他一扭頭,是自己的戰友,克羅斯,在改飛F4U之後遇到的新朋友。
克羅斯很年輕,就像是曾經的摯友阿爾卡特一樣,不知道怎的,羅伊的眼前,又浮現出來了阿爾卡特的樣子。
羅伊一直都在回憶,當初在蘇聯當教官,駕駛P-39的時候,突然遭遇的德國戰機的機群,那名可怕的天才飛行員,是不是就是羅伊?
那個動作太熟悉了。
誰能想到,曾經的戰友,現在卻要在戰場上相見了。
“沒什麽。”羅伊說道。
“上級情報已經下來了,德國艦隊已經出動了,不知道咱們的命令,什麽時候會下來。”克羅斯說得很輕松,扭頭看了看在樹林的掩映下的戰機。
F-4U,和P-51一樣的最先進的戰鬥機,除了可以當戰鬥機使用之外,也可以挂載兩枚1000磅的炸彈,如果地勤開始挂炸彈了,那就說明他們該出發了。
這将會是一場慘烈的大戰,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那裏。
望着己方的戰機,羅伊的心頭又充滿了信心,以前的時候,手裏隻有P-39性能太落後,根本就無法和德國人的戰鬥機對抗,想起那次驚心動魄,羅伊就無比的感慨,如果當時手裏有F4U,絕對不會是那個結果。
他相信自己的技術。
“隆隆,隆隆隆。”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發動機的聲音。
一架海上偵察機,從古斯貝基地起飛,向着東方的海上飛去,看來,德國海軍已經接近了。
“克羅斯,你的愛人,還有幾天就要生了?”羅伊向克羅斯問道。
戰争,是個沉重的話題,和平地區的人,可以當做茶餘飯後的話題,而真正進入戰争的人,更希望談談生活,談談家庭。
“還有一個星期。”克羅斯說道:“我希望是個兒子,名字都已經起好了,長大了,和我一樣開飛機。”
克羅斯和羅伊繼續聊了起來。
突然間,基地裏面的集合的聲音響起來了。
随着聲音,兩人都站起來,飛快地向着飛行員準備室跑去,那裏有一個小型的會議室,看來,是作戰命令要下達了。
“德國的艦隊,已經在大西洋上集結起來了,我們在格陵蘭島上的航空兵基地,已經起飛了海上巡邏機,前去偵查德國艦隊的具體位置,現在下達具體的作戰任務。”飛行大隊長的臉色是非常嚴肅的:“一中隊,負責掩護,二中隊和三中隊,挂載炸彈,俯沖攻擊,重點是德國人的航母,上帝保佑我們!”
F4U是萬能戰鬥機,既可以奪取制空權,也可以進行攻擊,現在,他們就是要去攻擊德國人的航母!
可以想象,德國人的大批的航母會如同潮水一樣洶湧而來,前去攻擊德國人的航母,需要冒很大的危險,但是,他們别無選擇。
“可能會有十個左右的兄弟單位,跟我們一起行動,這次的戰鬥,關系到我們美國的國運,如果讓德國人占領了格陵蘭島,那随時都會登陸加拿大,威脅我們美國的。”
後面的話不用說,大家心中也很清楚,保衛美國本土,就要從保衛格陵蘭島開始。
雖然在白宮的會議上,定下來緻命一擊是在德國人返航的時候,如果德國人大搖大擺地過來,也沒有任何的攔截,這才會讓德國人起疑的。
必要的攔截是需要的,而他們這些被派出去的部隊,結局似乎已經注定了。
很多時候,明知是死,也要去戰鬥,這就是他們的神聖使命,當初冒着生命危險,前去轟炸島國本土的杜立特,就已經成爲了美國家喻戶曉的英雄。
而現在,他們也都是如此,明知德國人的航母編隊很強大,他們也要勇敢地去轟炸!
克羅斯的臉上,有些情緒波動,他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麽,而同時,在他的旁邊,羅伊的表情很自然。
羅伊已經數次死裏逃生,他相信,幸運之神會一直眷顧他的,他隻有滿腔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