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都是皮外傷,簡單的包紮之後,她就跟着俘虜一起在押送下行走了。
當走到莫斯科河邊的時候,她看到了一群坦克兵,雖然有那麽多的人,但是,柳德米拉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漢斯。
她想起了當初和一群姐妹脫離危險的時候,自己就制服了前面的一名德國人,作爲狙擊手,必須要有一雙銳利的目光,隻要看一眼,就絕對不會忘記。
柳德米拉的記憶很好,忘不了,就是這個人!
當初,自己和一群醫護人員姐妹們,在敖德薩被羅馬尼亞人淩辱,結果,這個德國人看上了己方一群人,居然把己方給要走了,供他們淫樂。
隻有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其他的女孩呢?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想到這裏,柳德米拉再也忍不住了,當看到朱可夫甘願赴死的時候,她早就在那個時候跟着死去了,活到現在,已經是苟活。
“你這個德國畜生,我的姐妹們呢?”柳德米拉想要從俘虜的隊伍中出來,想要狠狠地用自己的雙手,掐到這個敵人的脖子上。
可惜沒有用,就在她剛剛要喊的同時,兩名意大利士兵已經把槍托給舉起來了。
“住手!”就在這時,漢斯喊話了。
在這個時代,一個普通的德國人,也是相當高傲的,在整個歐洲都可以橫着走的,現在,雖然漢斯隻是個車長,這一喊話,這些意大利人誰都不敢動了。
“你們肯定沒有仔細甄别過俘虜,你們居然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漢斯看着這些意大利士兵們,說道:“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蘇聯人的王牌女狙擊手的事嗎?斯大林親自接見,在敖德薩,這名女狙擊手,射殺了數百的羅馬尼亞士兵。”
“聽說過,好像是叫做什麽柳德米拉?”帶隊的長官說道。
“現在,這個王牌女狙擊手,就在你們眼前。”漢斯說道。
“不錯,就是我。”柳德米拉說道:“你們殺了我吧!”
可惜,臨死之前,柳德米拉不能拉上個德國士兵來墊背,是她唯一的遺憾了。而且,她也想到了更可怕的可能,當得知了自己的身份的時候,這些人,會讓自己輕松地就義嗎?
肯定會伴随着各種的淩辱的,嗯,自己一會兒,瞅着對方不注意,幹脆跳到莫斯科河裏好了,也好過受這些人的淩辱!
“隻恨不能殺光你們這些敵人。”柳德米拉的眼睛裏,全部都是憤怒和憎惡。
“殺了她!”
“先*後殺!”
“對,輪流上!”
意大利士兵們憤怒了,一個俘虜,你嚣張什麽?尤其是,居然還在德國盟友前面說這樣的話,是自己找死啊,尤其你們還不是個日内瓦公約的簽署國。
漢斯搖搖頭:“把她送到宣傳部門去吧,不要傷害她。讓她知道,這場戰争究竟誰才是正義的一方,另外,告訴你一件事,上次卡車上的那些女孩,現在應該在斯摩棱斯克第三醫院。”
聽到這話,柳德米拉頓時一愣,在醫院?按照自己接受的宣傳,不是應該在什麽慰安所裏嗎?供德國人淫樂?
“斯摩棱斯克已經開始重建了,爲了盡快恢複秩序,恢複農業和工業生産,她們被調到了那裏的醫院,如果你去那裏,應該能見到她們。”
柳德米拉感覺到内心有什麽在融化,那些莫斯科宣傳下,無惡不作的德國人,居然會這樣做?會讓那些姐妹依舊在醫院裏工作?這怎麽可能?
柳德米拉的内心,閃過無數的疑問,這個看起來高大帥氣的德國男孩,是那麽的有自信。
俘虜們被押走了,漢斯看着一旁的施密特,手裏拎着水桶,青筋暴起。
“怎麽了?”漢斯問道。
“上次,差點被這娘們給弄死。”施密特說道:“真想幹掉她!”
“放輕松,兄弟。”漢斯說道:“這裏的戰争已經結束了,她隻是被蘇聯高層蠱惑了而已,再說,當時的責任在我。”
施密特點點頭。
這裏的戰争,已經算是結束了。
此時,柳德米拉的内心是疑惑的,她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有些亂,本來,她以爲這名德國的坦克兵,當初就是想要對她,以及她的那些在一起的姐妹們發洩欲望的,但是現在,對方這樣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情況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難道,這個男人當初是打算救自己和其他姐妹的?畢竟當時那些羅馬尼亞士兵,是真的打算在她們的身上發洩的。
帶着這樣的疑問,柳德米拉被意大利士兵帶走了,就在進戰俘營之前,已經暴露身份的柳德米拉,被帶走了,見到了幾名德國人員。
柳德米拉沒有别的要求,隻求見到以前的那些醫院的人員,當初被漢斯帶走的那些,按照漢斯的說法,那些女孩都還在醫院裏面,繼續自己原來的工作?
柳德米拉不相信,她要親眼見到才行。
如果,真的像對方說的那樣,那麽,自己到底該怎麽辦?還該繼續仇視德國人嗎?
帶着這樣的疑問,柳德米拉在當天夜裏,淩晨的時候,來到了斯摩棱斯克。
當初,這裏是一個主戰場,有幾十萬的蘇聯士兵,在這裏喪生和被俘,現在,四周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隻有原野上不知名的小蟲子,發出啾啾的聲音。
越靠近這裏,柳德米拉就越是心中緊張,德國人的這種表現,說明他們是無愧的,那和柳德米拉長久以來的心中建立起來的理想,就會越來越遠,自己到底該怎麽辦?
“嘎吱。”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好的,我們進去吧。”
柳德米拉從車上跳了下來,望着這座看起來還很簡陋的醫院,此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莫名地躁動之中。
馬上就能親眼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