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一戰結束後,各國幾乎都忽略了狙擊手的作用,軍事技術的不斷出現,一度讓人以爲狙擊手已經沒有必要存在了。
尤其是德國軍隊,靠着閃電戰打赢了初期的所有戰争,更是信奉坦克的巨大作用,而虎式了狙擊手,一直到蘇聯戰場上那可怕的城市巷戰,蘇聯紅軍狙擊手用緻命的子彈讓德國人重新意識到狙擊的重要性。
當時由于一戰中有實戰經驗的狙擊手已基本廢了“武功”,能擔負狙擊任務的軍人寥寥無幾,德軍隻得匆匆大量設立狙擊手學校以應付戰事。
而現在,和曆史并不相同。
德國雖然有先進的武器,有坦克飛機大炮,但是德國也沒有忽視了狙擊手的作用,這些年來,德國的陸軍學校不斷地培養出狙擊精英來。
與此同時,德國還專門成立了特種部隊,由臉上帶着刀疤的男人率領,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戰争奇迹,他們的特種部隊中,狙擊手就有很大的比例。
現在在這座鍾樓上潛伏的,就來自特種部隊,他在三天前的時候,進入市區,在特工人員的接應下,在昨天晚上,就藏進了鍾樓,一直到現在。
在這段時間裏,他就仿佛進入了一個慢動作的世界,他周圍的時間似乎都流逝得慢了,他沒有吃東西,沒有上廁所,就這樣一直在等待着。
作爲狙擊手,第一要務就是能耐得住寂寞,畢竟,狙擊手爲了擊殺重要目标,可能會等待很長時間才行,比如現在。
同時,他的耳朵上還戴着耳機,通過導線,連到了後面的無線電上。
目标出現。
目标進入大樓。
目标向窗戶移動。
這些情報,都不斷地通過小巧的無線電裝置,接收到了他的耳朵裏,就在各國的無線電還普遍是一個木箱子大小的時候,他攜帶的這種特殊的無線電,精巧到隻有一個香煙盒的大小。
這種距離上,他并不能完全确認目标,尤其是目标一直都是背對着他的,他的附近,還有其他的特工人員在給他指示目标,他要做的,隻是一槍斃命而已。
空氣溫度,濕度,風力,風向,都會影響到狙擊的效果,其中還有窗戶玻璃的阻擋,導緻彈頭偏離目标,這一個個的因素,都需要考慮到。
同時,他也隻有一槍的機會。
“砰!”槍口冒出了一股火苗,在高效的消音器還沒有發明的這個時代,他的射擊不可避免地要露出聲音,但是子彈比聲音飛得更快,當目标還沒有聽到聲音的時候,子彈就已經飛到了。
7.92毫米的特制的狙擊彈,旋轉着飛出了槍口,向着前面幾百米之外的目标飛去。
而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狙擊手已經快速地收起了自己的步槍,兩三秒的時間裏,就滑了下去,到了鍾樓的底部,接着,将他的槍放在下面的一個大提琴的箱子裏,背在了身後。
走出了鍾樓,沒幾米遠,他就騎上了自行車,就仿佛是一名正在回家的大學生一般。
此時,槍聲引起了四周市民的注意,他們開始擡頭,看着那鍾樓的頂端,還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
政府大樓。
“德國的最終目的,是稱霸整個世界,将地球上所有的領土都插上他們的萬字旗,這對于我們自由世界來說,獨裁統治是不可饒恕的。當初國父凱末爾的一次次改革,不就是爲了實現人人平等這個目标嗎?現在,德國卻要成爲高等人,讓其他種族的人成爲他們的奴隸,這絕對不行,作爲有數千年曆史的國度,我們能坐視全球都受到德國的奴役嗎?”
現在,孟席斯上校已經開始把他當做土耳其人了,一口一個我們,說的這些土耳其人蠢蠢欲動,熱血燃燒。
就在這時,突然間,他身後的那個玻璃,就裂開了一條條的細小的裂紋,沒有人聽到聲音,他們都是先看到了玻璃的破碎。
接着,孟席斯上校就仿佛是被人狠狠地推了一下子一樣,他的身體向前撲倒在地上,鮮血洶湧而出。
當子彈打過了玻璃的時候,已經發生了滾轉,再進入了孟席斯上校的後背上的時候,翻滾的子彈,立刻就将所到之處攪得全部成了碎肉,當它從孟席斯上校的前面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一個碗口大的窟窿。
鮮血如同放射狀地噴出,射到了距離孟席斯上校最近的薩拉若盧的臉上,他感覺到鮮血的熾熱,在下一秒他才反應過來,瞬間大叫起來:“救命啊。”
這一刻,他還以爲是自己被狙殺了!
他的身體顫抖着,感覺到下本身已經不受控制,一股帶着騷氣的熱流,順着褲腿,一直流到了腳下,彙成了小溪。
剛剛還在喊着不能聽信德國人的威脅,要挺起土耳其人的胸膛,這一刻,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讓人譏笑的小醜一樣的形象。
其他的人,也都不好看,隻有格拉喬盧在那裏冷笑着,他一直都呆在最安全的角落裏,那堵厚實的混凝土柱子的後面。
“警衛,警衛呢?快,立刻保護好大家的安全,找到狙擊手!”現場有人大叫着。
犀利的哨子被吹響了,大批的衛隊戰士集結起來,将四周戒嚴,打算尋找出那個可怕的狙擊手來,同時他們也在會議室四周,形成可靠的人牆,保護着會議室裏面的人員的撤離。
這一刻,他們的内心已經跌落到了谷底。
當面臨生死考驗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都是個懦夫,他們要首先考慮自己的人生安全,然後才是國家的前途,德國人,已經給他們上了血淋淋的一課,在德國的武力面前,要麽屈服,要麽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