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細看的話,這裏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别,但是如果用夜視儀來觀察的話,就可以看到此時在莊園的四周,都已經有大批的隐藏在黑暗中的警衛,他們的手中,都是清一色的MP40沖鋒槍。
這座莊園,已經成爲了伊朗國王的臨時行宮,而此時,保護伊朗國王以及他的家人,以及伊朗高層的,則是一支剛剛到來的德國特種部隊。
“我們得到了柴可夫的報告,他們發現了蘇聯人的内應,打算在我們德黑蘭南部設立傘降地點。”就在這時,首相曼蘇爾向禮薩汗國王說道。
今天晚上,必然是驚心動魄的一個晚上!禮薩汗望着自己身邊一名刀疤臉的德國男人,不由得佩服地說道:“斯科爾茲内,你的判斷真的是太準确了!”
蘇聯人要傘降部隊,這是已經得到确認的情報,但是,并沒有進一步的情報表明蘇聯人會在什麽地方傘降,而刀疤臉隻是看了眼地圖,就十分确定地告訴在場的伊朗人,傘降地點并沒有在他們設想的北部,而是在南部!
接着,騎兵們迅速出動,真的就找到了内應,這不由得讓禮薩汗佩服。
“這是我們的最基本的職責,要不我們還怎麽保護您的安全。”斯科爾茲内說道。
德國不會繼續出動大部隊了,但是,出動一些小部隊,還是沒有問題的,尤其是斯科爾茲内的“獅鹫”特種部隊,正好就在附近,于是迅速趕到,承擔給伊朗王室當保镖的任務,同時挫敗蘇聯人的這次偷襲。
斯科爾茲内在德意志的軍隊中,并不出名,因爲他是幹濕活的,這些事不能被外界知曉,于是他也就默默無聞,但是,如果論判斷力,論行軍打仗的狡黠,斯科爾茲内絕對是排在第一位的。
他隻要看看地圖,分析一下各種情況,就知道傘降的最合适的地點了,尤其是,斯科爾茲内自己就是一名特種作戰的老手,而傘降作戰,也算是特種作戰的一種了。
“夜間傘降,必須要有地面引導,現在,我建議我們趕緊按照蘇聯人的引導信号,重新布置一下,我們把引導地點重新布置一下,在塞菲德河上最寬闊的地方布置引導信号,怎麽樣?”
斯科爾茲内的手,指着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距離蘇聯人原定的降落場,隻有八公裏而已,對天空中的飛機來說,在航行中,八公裏的誤差太常見了。
斯科爾茲内的話,說得很平淡,在場的人卻都是身體一個哆嗦,這個刀疤臉男人,果然是個狠角色啊!
“對,就這麽辦!”禮薩汗立刻就同意了,這簡直是太有思想了,讓那些蘇聯空降兵們,跳到河裏淹死吧!
時間過得很快。
天空中,運輸機在平穩地飛行着,由于伊朗北部多山,所以他們并不能下降高度,但是同時,伊朗多山的環境,也會大大地限制雷達的使用。
德國人已經擁有了先進的雷達,可以用來探測飛機,但是,雷達的使用,同樣要受到很大的限制,這樣的山區,簡直就是雷達的禁區。
他們不擔心被雷達發現,這樣,也就不用擔心會受到夜間戰鬥機的攔截,如果伊朗人有夜間戰鬥機的話,現在,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降落的場地,這些,全看前面的飛行員了。
作爲領航的飛機,第一架的運輸機上的飛行員,此時精神高度集中。
由于是運輸機,并沒有在機鼻上設置透明的導航員艙,上面的飛行員的視野相當的小,他們必須要找到德黑蘭,然後才能夠繼續飛行,找到傘降場地。
由于上次蘇聯的轟炸,德黑蘭已經實行了夜間的燈火管制,但是不用擔心,蘇維埃的情報人員,已經做好準備了!
果然,在正确的航向上,飛行員看到了下面那忽閃忽閃的光芒,隻是手電筒的光芒而已,對于飛行員的視力來說,已經相當清楚了。
手電筒并不是長亮的,而是不斷地忽閃,三短三長,代表的信号正确!
這并不是在德黑蘭的正上空,畢竟雖然是夜間,他們也害怕遭到地面高炮的攔截,一旦被探照燈給抓住,運輸機會很麻煩。
他們航行的軌迹,是從德黑蘭的西部飛過的。
“注意,我們即将飛越德黑蘭,再有三分鍾就要進行傘降,請做好準備。”機長通過機内的廣播,向着後面的士兵們發出了信号。
聽到了這個聲音,蹲坐在機艙内部的傘兵們,全部都站了起來,此時,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跳傘,是有危險性的,哪怕是在白天,在平時的訓練中,也會有倒黴蛋因爲各種問題被摔死,在這種漆黑的夜裏,就更加危險了。
旅長别連科諾維奇站了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裝具,就走到了機艙的門口。
這是傘兵的傳統,在跳傘的時候,必須是當官的帶頭跳!而且是從官職最高的開始,在這裏,當然是旅長首先要跳下去了。
機艙門被打開了,呼呼的冷風,吹到了機艙裏面來,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寒意。
别連科諾維奇看着機艙門口,一名年輕的戰士,臉色有些白,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米列夫,不要害怕,一會兒,看着我們先跳。”
“是,我不害怕。”米列夫立刻立正,向自己的師長敬禮。
飛機已經降低了速度,當飛過德黑蘭之後,速度降低到了不到200公裏每小時,飛機的速度越小,傘兵們跳下去的時候,散布的區域就越小。
終于,飛行員看到了遠方地面上的那個手電筒構成的五角星标志,他向着後面大聲地喊道:“到達傘降場,東風三到四級,滿足降落條件,傘降開始!”
聽到了擴音器裏面的聲音,旅長别連科諾維奇,向前邁出一步,兩手放在前胸,做着無數遍重複過的動作,身體就如同一塊大石頭一樣,向着下面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