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火箭彈的精度就不高,現在又是晚上,還沒有使用發射管,直接就蹲在地上發射的,準頭就更差了。
本來是瞄準那輛被維修的坦克開火的,當這枚火箭彈在飛來之後,足足偏出了五十米!
五十米之外,一輛油罐車。
“轟!”
劇烈的爆炸聲,就這樣突然而然地傳來了,火光照亮了這邊的維修工位,十幾名機修兵,睜大了自己驚恐的眼睛,看着那邊冒出的火焰。
不好,快跑啊!
還沒有跑出去幾米,身後,那熾熱的火苗,就突然蹿出了幾十米高,油罐車爆炸了!
劇烈的火焰,向着四周蹿過來,維修工位上,瞬間就被烈火包圍了。
幾名沒有跑開的士兵慘叫着,渾身都是火苗,剛剛在維修的時候,雙手沾滿了油,現在,兩手就像是兩個火炬,熊熊燃燒!
偷襲,就這樣突然發生了。
“嗖,嗖,嗖!”一枚枚的火箭彈,從12管的發射車裏面噴出來,整個都發射完畢,不到九秒的時間,接着,班長卡恩就大聲地喊起來:“快,拆開了跑!”
炮兵班的幾個人,動作相當的娴熟,短短的十幾秒,一輛手推車,就被拆開了!
炮管,四個一組,被分開了。兩根背帶,向着身上一背,動作無比的潇灑。
剩下的車架子,也被拆開,兩個輪胎,每人背一個,車架子麻利地分成兩段,一人背一個!
每個人分到的重量,不到30公斤,而且,還有具體的硬要求。
上不過頸:便于擡頭,下不過臀:便于跨步,寬不過肩:便于通過,重心貼身:防止扭腰。
就如同變形金剛一樣,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一架完整的發射車,就被幾個人拆開成爲了零部件,一旁的伊朗青年,徹底地看呆了,這麽利索?
“快,帶我們走小巷子!”炮兵班長說道。
伊朗青年這才反應過來,帶着炮兵班,迅速地鑽進了旁邊的小巷子裏,消失在了清幽的月光下。
此時,火箭彈剛剛飛過。
“在城市内,騎兵是沒有用的,騎着馬,會導緻更加突出,容易被敵人的狙擊手伏擊,我建議騎兵當做步兵,徒步跟在坦克後面,逐步肅清敵人。”一名蘇聯軍官說道。
“不,當然不合适,我們騎兵雖然目标大,但是同時我們速度也快啊,我們完全可以發揮騎兵的優勢來,在城市内快速穿梭,加茲溫城内部的巷子狹窄,很多地方坦克是無法通過的,還是以騎兵爲主導。”一名騎兵軍官立刻反駁道。
在蘇維埃的軍隊中,騎兵是相當驕傲的一個兵種,他們甚至都瞧不上坦克兵,現在,要讓他們下馬當做步兵,跟在坦克的後面,他們當然是不肯的!
就在這時,突然,遠處傳來了巨大的爆炸聲。
“轟!”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所有人就是心中一愣,這麽大的爆炸聲,對方是在炮擊己方了?而且,地面都在顫動,口徑怕是超過一百毫米了!
不可能啊,他們不是沒有炮兵嗎?
諾維科夫将軍卻是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大聲地喊道:“卧倒,都卧倒!”
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已經都傳開了。
接着,巨大的火光,照亮了他們的帳篷外面不遠處的空地,果然,和諾維科夫将軍猜想的一樣,他們這裏,也是被襲擊的對象!
“轟!”巨大的爆炸聲中,無數的碎片亂飛。
107毫米的火箭炮殺傷爆破榴彈,戰鬥部重8.33公斤,殺傷半徑12.5米。
紛飛的碎片,将帳篷劃爛了,衆人們趴在地上,捂着腦袋,生怕自己的腦袋被彈片給削下去了。
甚至有一名軍官,驚恐地大聲喊起來,在死亡來臨之前,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視死如歸的。
“轟!”第二枚的炮彈,再次落下來,這次,落到了他們五十多米之外的一個臨時的馬廄裏,炸開了栓馬的繩子,瞬間,受驚的戰馬,四散地亂跑。
“不!哎吆!”
“咔嚓!”
一名參謀痛苦地慘叫着,一匹馬居然向着他們卧倒的營帳而來,馬蹄踩在參謀的胸口,這名參謀瞬間就感覺到了無比的疼痛,肋骨被踩斷了。
“轟!”
“轟!”
不斷地有炮彈的爆炸,在他們營帳的左右,但是,沒有更多的炮彈,擊中他們的營帳了,每一個人都趴着,不敢擡頭,隻有被馬匹踩到的家夥,還在發出痛苦的叫聲。
己方這裏肯定是暴露了,居然被對方重點光顧了,一發,又一發的覆蓋性的打擊,如果對方準頭再高些,一枚炮彈要是直接命中,将他們這些指揮官們都得給炸死了!
耳朵裏面嗡嗡的,到了後來,他們甚至都聽不到炮彈爆炸的聲音了,隻有不斷出現的火光,四周就仿佛是人間地獄一般。
“轟!”
又是一枚榴彈,近距離地爆炸!坦克旅長德米特裏拉夫少校,感覺到自己的手上火辣辣的,鮮血順着捂着腦袋的手,就流下來了。
一面鮮豔的旗幟,落到了他的身體上,他憤怒地坐起來,看着這面蘇維埃的軍旗,居然被他們給炸斷了!
不管在什麽時候,這都是一種不祥之兆!
德米特裏拉夫少校坐起來,看着自己的手,食指和中指,已經少了兩段,被彈片給削掉了!
手指已經麻木了,感覺不到疼痛,他張開嘴,向着諾維科夫将軍喊道:“将軍,我要帶着坦克部隊立刻出動,狠狠地揍他們!”
這也太讓人憤怒了,他們是來包圍加茲溫的,卻被加茲溫裏面的人給偷襲了,司令部也被人家給光顧了,這個仇,必須要報!
德米特裏拉夫少校的腦子裏,全部被怒火都占據了,他要帶着自己的坦克去複仇!
四周不斷閃亮的火光,在刺激着每一個人的視網膜,驕傲的蘇維埃軍隊,居然會折在一群伊朗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