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将這些遊擊隊都幹掉,如果這些遊擊隊要是逃到了某個村子,那就把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幹掉!
他的眼睛裏面帶着怒火。
追,繼續追!
當他們追了一個小時之後,都是精疲力盡了,而且,維克多突然發現,一路追過來,對方好幾次地回頭開槍,并不是爲了讓己方停止追趕,而是爲了吸引己方!
同時,他終于注意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地面上的腳踩的雪窩,消失了!
對方難道會雪上飛?當然不可能,隻能說明對方使用的是雪橇!
這裏,是樹林中的一片開闊地,而在前面的那片樹林裏,恐怕隐藏着更多的風險,如果在那裏設伏的話,己方在這片開闊地裏,很容易全部被幹掉!
不好,中計了!
“快,退回去!”維克多說道。
雖然是夜間,雖然是不熟悉的樹林裏,但是,維克多并不擔心迷路,因爲,身後那一串串的腳印,就會給他們指引回去的道路,順着己方的腳印回去,那是完全沒問題的。
想到這裏,他再次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該死,自己的任務,是保護車隊啊,現在,自己被吸引過來了,那支車隊,不知道怎麽樣了?
“回去,撤回去!”他大聲地喊道,話音剛落,他就看到了可怕的景象。
前面的那片樹林裏,果然,冒出了一股股的火舌。
連發武器,他們居然使用的都是連發武器!這太可怕了!
不等他喊,他身邊的士兵,就慘叫着,一個個被擊中,倒在了血泊中,雪地被鮮血染紅,很快,一片片的血迹,變成了一大片的紅色的血泊。
維克多趴在地上,他不敢露頭。
“啊。”再次傳來一名士兵的慘叫,他敏銳地看到了前面一個一閃而過的火舌,那是步槍在射擊,對面除了有連發武器之外,還有狙擊手!
維克多不敢動,隻要動,就會被對方幹掉。
身邊的慘叫聲,越來越少了,維克多的心已經開始害怕了,他扭扭頭,看着自己的身邊,再無一個活着的士兵,他們,已經全部死了。
“肅清完畢,帶上更多的榴彈,我們去幹掉那支車隊。”就在這時,風吹過來了聲音,他清楚地聽到了對方的話語,他們說的,并不是芬蘭語,是德語!
難怪芬蘭的抵抗會這麽的強烈,德國人已經不滿足于志願軍支援,武器支援了,居然直接派出了他們的部隊!
維克多撿回了一條命,這卻是他後半生的恥辱,他的手下都死了,就他一個活着回去了,但是,他必須要活着,他要把這個發現,告訴上級。
隻可惜,他回去的太晚了。
林子裏的羅伊斯,急于重新攜帶更多的榴彈,幹掉那支車隊,所以,并沒有去檢查戰場,這種天氣裏面,不用收屍,那些屍體都會凍得硬邦邦的,而且,他們也沒法收屍,因爲地面早就凍住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挖坑。
他帶着剛剛學會滑雪的戰士,帶着所有人,再次出擊了。
在芬蘭的戰場上,像維克多這樣的小分隊,多得數不清,他們雖然化整爲零,進行遊擊戰活動,但是,他們消滅的敵人相當多。
他們在敵人的運輸線上活動,這樣,前面已經深入芬蘭領土的蘇聯士兵,就悲催了,因爲他們的後勤補給,常常處于中斷的裝填,尤其是跑在最前面的第163師,被孤立在蘇奧穆薩爾米。
前線司令崔可夫,相當焦急,求援的電報,發到了莫斯科。
此時,莫斯科也是冰天雪地,克裏姆林宮的高大的會議室裏,雖然點燃了壁爐,還是很冷清,穿着軍大衣的蘇維埃高層們,正在商議着前線的軍情。
“崔可夫這個蠢貨,這麽久的時間了,居然才推進了二十多公裏!”赫魯曉夫絲毫不掩飾他的憤怒:“和德國的部隊比起來,我們的軍隊,慢得像蝸牛。”
本來,在一舉攻克了芬蘭的防線之後,還以爲向芬蘭境内推進會無比順利,一個月結束戰鬥呢,結果,事實再給他們上了一課,閃電戰,可不是誰都能玩得轉的。
“芬蘭的環境,和西歐并不相同。”布瓊尼說話了,作爲一名老将,他還是有眼光的:“那裏天寒地凍,坦克等裝備的效能發展不出來,尤其是需要大量的燃油,拖住了我們的後勤。”
在場的人點點頭,的确如此!
但是,話鋒一轉,他終于說到了自己的重點上:“所以,我一直都建議,不要将坦克集中起來使用,我們還是要發展騎兵,騎兵才是最适合的兵種!如果我們在這場戰争中,全部投入騎兵,早就打過去了!”
作爲老資曆,布瓊尼最推崇的,永遠都是最驕傲的哥薩克騎兵!
聽到了布瓊尼的話,一旁的伏羅希諾夫不由得說話了:“是嗎?那當初該讓騎兵們去打曼納海姆防線了?”
這句話,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如果不是應用大量的坦克,那現在還沒有突破芬蘭的防線呢,更不用談縱深進攻了。
讓騎兵去打防線?那恐怕都得倒在沖鋒的道路上。
“好了,我們現在要說的是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斯大林開口了,阻止了手下們的無意義的争執:“我們不得不繼續派遣援軍了。”
不得不,這說的是很無奈了,本來,以爲列甯格勒方面軍就足夠了,誰知道,打到現在,根本就不夠,已經調過一次增援了,還得再調第二次!
“我提議,調摩步第44師上去,他們一定能夠圓滿地完成任務。”伏羅希諾夫說道。
這個部隊,是伏羅希洛夫元帥拿出自己的“看家部隊”,來自元帥的老家烏克蘭,在俄國内戰中榮獲過“基輔榮譽師”的稱号,30年代初在全蘇軍政大比武中榮獲過紅旗勳章,無論裝備還是訓練都是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