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它帶來了一場可怕的死亡風暴!
當穿甲彈撞擊艦橋的裝甲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膜裏面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刹那間轉向,望向了聲音出現的位置。
如果能夠放慢鏡頭的話,就能夠看到艦橋的側壁,突然出現了一個凸起,跟着,這個凸起就破裂了,帶着無數的裝甲碎片,飛灑進來了!
在它前進的路線上,首當其沖地有一名海軍官兵,那枚穿甲彈的彈頭,正好飛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這個瞬間,他想要躲避,做出了卧倒的動作,但是已經太晚了,就在下一刻,他的整個身體,變成了一塊塊的碎肉。
如果繼續放慢鏡頭的話,可以看到當那枚穿甲彈飛來,和他的身體接觸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就仿佛是一個氣球被紮了一個小窟窿一樣,整個身體,因爲承受不住撞擊産生的巨大的沖擊力,而四散開來!
能夠撞開鋼闆的能量,撞擊到一個人的身上,就是這樣的效果,這一瞬間,他的血肉,已經飛濺到了整個艦橋内部,濺到了每一個人的臉上。
這,隻是一個開始。
就在一聲驚呼的同時,整個艦橋的指揮室内,發生了一次可怕的爆炸。
“轟!”劇烈的炸藥,将銅罩炸開,紛飛的彈片,無情地吞噬着每一個人的生命。
整個艦橋的指揮室,已經沒有再站立着的生物了。
到處都是鮮血。
拉博德的手在顫抖着,他的胸口不斷地咳着,每咳一下,都有大口的鮮血從裏面出來,他知道,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一塊彈片,擊中了他的腹部,同時,他的一條腿,已經沒有了。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想要下達航母自沉的命令,但是,他的嘴裏,再也說不出話來。
“轟!”更大的爆炸聲傳來,又有一枚穿甲彈,命中了艦橋!
德國的炮彈,準頭越來越高!
第二次的齊射,有兩枚穿甲彈命中艦橋,包括指揮官拉博德将軍,艦長傑拉裏上校在内的三十六名高級指揮官,全部遇難!
現在,軍艦上軍銜最高的,就是輪機長了,當煙囪被打爛了之後,輪機長約瑟夫就知道不妙了,現在,随着對方的第二次的齊射,可怕的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德國人的射擊,讓己方的軍艦上的軍官,大量地陣亡了!
約瑟夫聽着這個驚人的消息,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在軍艦上,輪機長的責任是很大的,畢竟,軍艦能否正常航行,絕對離不開動力系統,而輪機長,是動力系統的負責人。
責任有多大,職務就有多高,當艦橋上的那些家夥被幹掉之後,他必須要承擔起指揮這艘航母的責任來。
可惜,他沒有這個本事。
輪機長,主要負責機械,可以說是技術兵種,約瑟夫的鼻梁上,還架着一副眼鏡,他甚至連步槍都好幾年沒有打過了。
“輪機長,我們該怎麽做?”他的身邊,一名水手問到。
約瑟夫蹲了下來,捂住自己的耳朵:“别問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約瑟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對策,從他的軍事常識的角度上來看,他們肯定是要輸了,當他們被擁有重炮的戰艦近身之後,幾乎就沒有什麽懸念了。
同時,他隻是輪機長,他并不知道己方的航母上,運載了197噸的黃金,這種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那些黃金,都是裝到麻袋裏,和蔬菜補給混到一起裝的。
如果他要是知道己方運輸了那麽多的黃金,那他一定也會下令自沉,畢竟,他要承擔起他的使命來,但是現在,他隻是不知所措。
他的腦子裏亂哄哄的。
“貝亞恩号航母上的官兵,請你們立刻投降!”斯佩伯爵号戰艦上,洪亮的喇叭裏面,傳來了法語的聲音。
“三十秒之内,我們的下一次齊射就會開始!”蘭斯多夫上校拿着話筒,向着對方喊話。
同時,他的戰艦,還在繼續向着對方靠近,九門黑洞洞的炮管,指向了對方,随着距離的接近,他們的命中精度,會更高,威力也會更大。
“艦長,他們會投降嗎?”他的旁邊,大副向他問道。
放下話筒,蘭斯多夫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本來給我們下達的,就是這樣一個讓我們爲難的命令啊。”
現在,用己方的大炮,逼迫對方投降,這簡直就是太弱智的辦法了。
但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方法?
從軍校,到上艦,一步步地走到現在,蘭斯多夫也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有一天會執行這樣一個任務,居然要在海上逼迫一艘航母投降!
他能做到現在,已經是盡最大的努力了,現在,雙方的距離還有好幾海裏,如果在這個時候對方選擇沉船的話,他是毫無辦法的。
他隻能是利用類似海盜的辦法了,一邊用擴音器喊話,一邊用艦炮威脅對方,一邊駛近,駛近到可以像海盜一樣,跳幫作戰的距離。
隻有靠上去,而且跳上去,才算是俘虜了對方,但是,自己的人手也不夠啊,要知道,對方可是航母,上面有好幾千号人呢,自己最多派上二百人去,然後俘虜他們?
雖然還有很多的問題,但是現在,蘭斯多夫别無選擇,他必須要不斷地努力,一步步地向着目标靠近。
“看,那是什麽?”
在戰鬥中,瞭望哨依舊在盡忠職守地執行着自己的任務。卡爾的身邊,又上來了兩名瞭望手,在戰鬥中,他們要更加警惕,防止出現更多的敵人,陷入對方的包圍圈。
一名瞭望手發現了後方的海面上,泛着浪花,似乎有一條條的露出背鳍的鲨魚一樣,他不由得喊道。
卡爾将自己的望遠鏡轉過去,仔細地調整,直至出現了清晰的圖像,瞬間,他就高興起來:“立刻向艦長報告,我們的助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