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吉爾是堅定的,他告訴在場的人,還沒有失敗呢,怎麽能夠在這種時候就要投降?
貝當看着丘吉爾,目光中,包含了很多種的感情。
小弟弟,這和一戰,已經不同了啊!
貝當可不是魏剛,這兩年,貝當在西班牙當大使,算是看清楚了很多,比如,德國裝甲部隊的戰鬥力,比如,航空兵配合下的地面部隊的作戰能力。
貝當雖然老了,卻還不糊塗,他一直都是個敢于創新的人,就在一戰前,他就體會到了在進攻開始前的炮火覆蓋是多麽的重要,提倡給部隊配備更多的壓制火炮。
這個時代,已經變了,德國人率先進行了部隊的改造,德國人的裝甲師,展現出來了巨大的戰鬥能力,法國,根本就擋不住了。
貝當已經老了,這些年來,貝當看透了很多,有勝利,就會有失敗。
法蘭西已經毫無勝算了,哪怕是能看到一點勝利的希望,貝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貝當現在已經看到了,現在繼續抵抗,和現在就投降,唯一的區别,就是法國死人的多少。
既然注定是失敗,爲何要讓法國士兵的鮮血白流?
法國的複興不可能通過軍事上的勝利來取得,而應是祖國及其子孫承受苦難的結果,就和當初德國投降一樣。
同時,停戰并不是對戰敗的懲罰,而是一個新的開端,即保證不朽的法蘭西永世長存的一個必要的條件。
這是貝當的看法。
但是現在,支持貝當的人并不多。
貝當隻是在稱述自己的觀點,等到他說完之後丘吉爾就突然出現了,義正辭嚴地告訴他,戰争還沒有到失敗的那一步呢!
面對着丘吉爾,貝當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冒着敵人的子彈和前線戰士一起匍匐在地面上,讓戰士們相信,作爲統帥,他不是隻會讓自己的部隊去送死的,他要和部隊在一起。
也許,是自己老了,沒有雄心了?
最終,貝當沒有說話,站起來,轉身,離開了會場。
貝當的離開,讓其他人松了口氣,畢竟,貝當的權威太大了,如果貝當要一力堅持投降的話,那其他人還真不好說,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比他的資曆老,就連總理雷諾都不如他有資曆。
“現在,我們必須要将我們的部隊重新分配開。”魏剛說話了:“我們在德國人的南部,組織起一道防線來,守護我們的國土。”
剛剛,魏剛對貝當元帥的講話,相當的震驚,畢竟,貝當元帥在整個法國都是家喻戶曉的,雖然魏剛比貝當元帥隻小了十幾歲,也算是個老家夥了,但是,畢竟魏剛沒什麽資曆。
魏剛雖然也參加過一戰,還當過法國最高統帥費迪南德?福煦的參謀長,但是,他還真沒有什麽讓法國人銘記在心的英雄事迹。
很多時候,他也是佩服貝當元帥的,現在貝當元帥居然要投降!魏剛心中的意志,其實已經開始動搖,但是,他現在,還是主戰派裏面的,被德國打了一棒子,他還沒有醒來,必須要第二棒子打到腦袋上,才會清醒。
抵抗沒用,投降才是正途!
現在,北方被包圍的英法聯軍,後果已經不堪設想了,魏剛知道,想要保住法國的南部的大部分的領土,那就需要在現在戰線的南部,布置起一道新的防線來。
魏剛的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他用一根指揮棒,指着地圖說道:“我們在索姆河和埃納河之間,建立起一道新的防線來,大量埋設地雷,阻礙對方的坦克的前進,這幾次的戰鬥,證實了我們的進攻能力不足,但是防守,我們還是很有信心的,我們正在加緊生産新的反坦克炮,争取盡快服役。”
阻礙德國人的裝甲部隊的進攻!一方面靠地雷,另一方面靠反坦克炮,法國還有希望!
“同時,我們在設立這一道防線的同時,,也要在這道防線的後面,設立第二道防線,在松姆河、瓦茲河及埃納河一線,據險守護,在關鍵的時候,炸掉橋梁,也要保護好我們南部的安全。”
“同時,我們要發動軍隊,征召預備隊,轉入戰時體制,我相信,我們還是能擋住德國人的攻擊,慢慢地轉向反攻的。”
雖然在魏剛的指揮下,剛剛吃過一次敗仗,但是丢掉的是英國的主力,反正在德國人手下吃敗仗的,又不止魏剛一個。
而現在,魏剛的設想,是要設立兩條防線,通過利用法國國内的各種河流天塹作爲堡壘,擋住德國人南下,保住法國的半壁江山,他的這個想法,是受到一緻贊同的。
聽着他的計劃,丘吉爾卻已經惱火起來了。
“那北方被包圍的軍隊呢?法軍應該出動三十個師的兵力,解救他們!”丘吉爾說道。
隻要法國軍隊出動三十個師,吸引住德國的注意力,那麽,至少英國軍隊,是能夠成功地撤到敦刻爾克的,現在,丘吉爾已經不願意和自己的法國同僚們說實話了這些人太蠢了。
“我們現在,隻有71個師。”魏剛說道:“我們建立防線都不夠用的。而且,事實已經證明,我們無法救出那裏的軍隊了,希望上帝保佑他們。”
魏剛的話,激起了丘吉爾的憤怒:“你們要抛棄掉他們嗎?那些戰士,都是最精銳的部隊!如果抛棄了他們,那我們是沒有未來的!”
在戰場上,在必要的時候,必須要舍棄一些人,而現在,魏剛要丢掉包圍圈裏面的英法聯軍,還是讓丘吉爾無法接受的。
“對不起。”魏剛的話很生硬:“戰争,總是要死人的。”
戰争,是要死人的,英法綏靖了二十年,就是不想死人,但是現在,當戰争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們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的。
那也得接受,既然救不了他們,那就隻能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