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自己的身上更是一疼,一名戴着頭盔的德國士兵,已經騎到了他的身上,左手掐着他的咽喉,右手,那把閃亮的刺刀,就要向他的腦袋上紮來!
在這一瞬間,他也爆發出來了所有的潛力,他伸出自己的兩手,抓住了對方的右手,左手就抓在了刺刀上,鮮血從傷口裏湧出,鑽心的疼痛,但是,對方的刺刀,就是無法繼續深入一步。
一隻手的力氣,是沒有兩隻手的大的,内爾茨的刺刀很長,離對方的腦袋,隻有那麽幾厘米,而現在,他左手還在掐着對方的喉嚨,右手将刺刀一點點地前進。
對方的手在流血,滴到了對方的臉上,血肉模糊。
“内爾茨,小心!”就在内爾茨即将要将刺刀紮到對方的腦袋上的時候,不遠處,一個焦急的喊聲。
此時,後背上,一股涼意傳來。
内爾茨一縮腦袋,閃亮的馬刀,隻撞到了内爾茨的頭盔上,後面,一名騎兵潇灑地揮舞着馬刀,從内爾茨的身邊一閃而過。
剛剛的時候,對方的馬刀,對準的是内爾茨的脖子,可惜,沒有将内爾茨的腦袋削下來。
這名騎兵歎了一下,繼續向前沖,對他來說,剛剛隻是路過順手而已。
他們的任務,是沖過這裏的防區,撕開一個口子,在他們的後面,大批的步兵,就會從這個口子裏面,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他必須要向前沖!
但是,就在這時,他胯下的戰馬,一聲嘶鳴。
剛剛提醒了内爾茨的那名戰友,端着毛瑟98步槍,步槍前面的刺刀,紮進了馬的側面!
這匹馬,受傷了,已經無力支撐起馬背上的騎兵,這名騎兵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剛剛隻顧着救同伴,沒有發現周圍的德國士兵!
而就在馬匹倒地的同時,他從馬背上再次揮舞起了馬刀,剛剛紮了他的馬匹的那名德國士兵,腦袋就飛了出去,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騎兵,借助馬匹的沖擊力,很容易就能夠将敵人的腦袋給砍下來,如果是完全的冷兵器時代,使用長矛的話,騎手可以像串羊肉串一樣,将好幾個人,連着穿過去!
這名德國士兵,到死,也沒有放棄他的手裏的毛瑟步槍,他的腦袋已經飛掉,他的兩隻手,依舊緊緊地握着那把步槍。
此時,馬匹已經轟然倒地。
内爾茨沒有顧得上自己的戰友,就在剛剛躲避的時候,被他坐在下面的波蘭騎兵,借着這個機會,翻轉過來,扭轉了局勢。
波蘭騎兵将内爾茨,騎在了身上,而且,在剛剛的一瞬間,内爾茨手裏的刺刀,也被對方奪了過去。
此時,波蘭騎兵的臉上滿是鮮血,那都是左手上滴出來的,他的臉上更加猙獰,那把閃亮的刺刀,刺向了内爾茨的胸膛。
等等,這個德國士兵,怎麽臉上還帶着笑容?
後背上,肋骨斷處,疼痛感在不斷地傳出來,波蘭騎兵的手就這麽遲鈍的一下,他聽到了一聲嗤嗤的響聲,然後,一扭頭。
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身體側面的彈袋内,那枚手榴彈,已經被拉開了拉環!
“不!”波蘭士兵大叫着,想要快速地掏出手榴彈來扔掉,但是,下面的内爾茨,使勁地控制住他,不讓他動彈。
再見了,祖國!此時,在内爾茨的心裏,隻有這一個想法,今天的戰鬥中,他幹掉了五個騎兵,他已經夠本了,他已經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給元首報仇了。
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遺憾。
“轟!”随着爆炸,兩個人的身體,都被炸成了一塊塊的碎肉。
波蘭騎兵使用的是進攻手榴彈,威力十足。
此時,在整個戰場上,這樣的場面,到處都在上演。
一般來說,當騎兵進入步兵的陣地之後,基本上就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但是今天,德國步兵卻用血與火告訴他們,什麽是真正的德意志軍人!
克羅揚蹄,這個在地圖上并不起眼的小地方,卻因爲德軍第2摩托化步兵師第60團的步兵營的戰鬥,而載入史冊,一個步兵營,硬生生地擋住了波蘭驕傲的騎兵旅的突擊!
哪怕就是和毛子的騎兵,波蘭騎兵也沒有打得這麽慘烈過,現在,德國人不在乎他們的生命,硬生生地拖住波蘭騎兵,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堵住這裏的口子!
營長康拉德,端着一挺MG34輕機槍,他将子彈鏈纏在自己的身上,在剛剛的時候,機槍手,副機槍手,都陣亡了,他于是隻能親自上陣。
他沒有預備隊,整個營,連炊事兵都已經上來了。
彈鏈在嘩嘩地響動着,凡是想要向他靠近的波蘭騎兵,都被子彈掃射到了。
但是,彈鏈也在快速地消失之中,那些波蘭騎兵,顯然也發瘋了,居然不怕他的機槍,就這樣硬生生地沖過來,想要用他們的生命來消耗康拉德的機槍子彈,給後面的人争取機會。
康拉德一邊向後退,一邊不斷地開火,他必須要後撤到汽車那邊,才能夠有彈藥補充。
但是,沒有機會了。
在打完了最後一顆子彈之後,波蘭人的騎兵,一股腦地沖過來,他們閃亮的馬刀,準備削掉康拉德的腦袋。
陣地,難道真的要失守了嗎?康拉德在這個時候,不退反進,他端着自己的打光了子彈的機槍,沖了上去,哪怕就是當個鐵棍子掄,也要打下幾名波蘭騎兵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沖過來的波蘭騎兵,卻突然勒住了馬匹,他們的眼睛,驚恐地望着東方。
那邊,煙塵滾滾。
德國是沒有騎兵部隊的,德國有不少馬匹,都是用來運輸後勤裝備的,而現在,那些翻騰起來的煙塵,是德國的機械化部隊上來了!
增援,終于到了。
康拉德放下了機槍,一屁股地坐在了地上,剛剛在激戰的時候,他渾身都有幹勁,但是現在,仿佛力氣從身上一下子全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