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内,烏城,莊媽驅車離開了烏織的廠區。
雖然已經成了女強人,但是不像莊爸已經将自己的大本營搬到了莊園别院裏,現在的莊媽,工作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烏城。
莊媽早就已經習慣了小城的生活,而且她還要照顧家。
每天下班之後,還是買菜、做飯,等着莊爸和莊不遠回家吃飯。
如果這倆人都忙,她就去父母家裏,幫忙做飯、收拾一下。
莊爸父母雙亡,唯一亦兄亦父的老帽大哥精神健旺,沒有人拖累他大展宏圖,但是莊媽不同。
莊媽的父母都健在,幾個兄弟,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她不放心離開。
當然,因爲莊園行宮的存在,在哪裏生活的問題都不大。
離開工廠之前,莊媽打了個電話給莊爸。
電話裏,莊爸的身邊,有各種叽叽咕咕亂七八糟的說話聲,聽起來似乎并沒有在州内,隐約還能聽到争吵和嘶吼的聲音。
“我現在還在蘭西州,阿錘這邊有點問題……等我解決完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今天晚上就别等我了。小遠?小遠那邊你還是别打電話了,他現在非常忙……”
莊媽歎口氣,挂了電話。
事實上,事情并不像莊爸說的那麽輕描淡寫。
這幾天,莊園所有對外出口的項目,都遭到了不同的阻礙。
莊爸和莊媽的産業也不例外。
譬如莊媽的烏織,軍事方面的防護服還好,已經簽訂的協議不會更改,而且軍方會考慮利益,才會考慮其他,隻要有利可圖,就算是敵人的武器,也照樣可以買。
但是莊媽最近推廣的民用項目——烏織定制,本來已經談妥了許多的大集團、大酒店的入駐,這會兒卻有很多合作夥伴都反悔了,他們的理由都很簡單。
擔心引起自己的主流顧客們的反感。
這讓莊媽深刻地感覺到了,“宗教”這個在州内幾乎毫無存在感的東西,在州外的影響力,竟然還那麽大,甚至可以說深入地影響到了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和選擇。
莊媽還好一點,隻是暫停民用合作,還有軍方項目撐着。
但因爲“錘人入侵”的停滞,莊爸的酒現在極度依賴民用市場。
“釀酒俠”的火熱,爲莊爸刷爆了知名度,加上“莊記酒莊”的一系列副牌将定位下放,占據主流市場,才能保持增長趨勢。
可現在“莊記酒莊”的酒,在世界各地,都遭到了大量的抵制。
就在昨天,還有一輛運輸酒類的車輛,被暴民點燃,造成了人員和财産的傷亡,莊爸大概就是去處理這件事了。
如果不是知道莊爸有二妞保護,莊媽一定不會放心他在外。
這個時候,莊媽也不能說什麽讓莊爸洩氣的話,隻是叮囑他小心,自己歎了口氣,想了想,決定還是去父母家吧。
車剛剛開除廠區不遠處,突然從路邊閃出來一個人來,一甩手,“啪”一聲,一顆臭雞蛋就糊在了前風擋上。
莊媽的車下意識地一打方向盤,差點撞向路邊,慌忙一腳刹車停下來。
當她從車上下來時,發現剛才丢臭雞蛋的人,已經跑了。
她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報警,但想了想,還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算了。
不過是一些愚夫愚婦罷了。
下車擦掉了臭雞蛋,莊媽繼續開車。
隻是心中那種膈應的感覺,總也揮之不去。
來到了父母家的樓下,莊媽剛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外婆正在角落裏和幾個老姐妹聊天。
幾個老姐妹,正拉着她的胳膊,在對她說什麽。
外婆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屢次想要掙脫,但都被幾個老姐妹拽住。
“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樓下?”莊媽從車裏出來,就看到那幾個老太太正盯着他,表情很是猙獰。
“老姐妹,我看你這輩子真是到了八輩子黴,怎麽有這麽個外孫!”
“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就不看好你這個女婿,現在倒好,不停我得吧,我就知道他們姓莊的,不幹好事!”
“我告訴你,你外孫做的這種事,會被天打雷劈的!你這睡覺,也能睡得安穩?”
“你快去勸勸他,那是啥?那是神仙!”
幾個老太太七嘴八舌的話,讓莊媽很生氣,把外婆攔在身後,怒聲道:“你們說什麽呢?”
“說什麽?說你兒子呢!”
“你兒子怎麽不去死!”
“像你這樣的,就該全家都被車撞死!”
莊媽這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
媽的,你說我兒子?
“你說什麽?你們一群老不死的,怎麽不去死?”如果說莊媽有什麽逆鱗的話,莊不遠絕對是一個,頓時發飙。
“我告訴你們,你們家裏的兒子、孫子、曾孫子都死絕了,我兒子也不會死!”
“敢說我兒子被車撞?我咒你們做飯被煤氣毒死,洗澡被水淹死,喝湯被湯燙死,走着路都能腦溢血猝死!我畫個小人詛咒你們全家死!”
“罵的就是你們!你們這群老碎嘴,信不信我現在就撕爛你們的嘴?”
“罵你?我還打你呢!”
一群老太太,莊媽還真不怕,不過對方人太多,他在混亂之中,還是被人甩了兩個巴掌,在受傷挖出來了兩個道子,還被人推搡在地。
慌亂之中,他聽到有人在怒吼:“你們幹什麽!憑啥打我小妹!”
“打他!混蛋,隻有老子打人,還沒人敢打我家的人!”
就看到石家的幾個人沖出來,特别是石家老二石有保,本來就是一個混世魔王,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老人,幾拳下去,打得他們嗷嗷直叫。
“哎呦,哎呦,打人啦,打死人啦!”幾個老太太躺在地上不起來。
“不起來?想要訛我?”石有保一把拉開旁邊一輛越野車的車門:“好,我石有保就是不怕橫的,反正這杯子福也享過了,反正我外甥有的是錢,大不了下輩子在牢裏吃香的喝辣的!媽的,我今天就軋死你們!”
說着,就發動了越野車,直直軋過來。
幾個老太太“嗷”一聲跳起來,跑的比誰都快。
“你們有膽别跑啊!跑什麽跑?”石有剛從車上跳下來,得意洋洋,“怎麽樣?跟我橫……哎呀,小妹你怎麽哭了,你哭啥……”
莊媽捂着臉,嚎啕大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就是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