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莊不遠坐在翎叔的背上,手中的時間之血,連珠炮一般丢了出去。
這還是迷你桶的時間之血第一次實戰,莊不遠發現它的效果簡直是太贊了。
爆炸産生的小液珠,在空中飄飄蕩蕩,像是薄霧一般,久久不曾落下,就像是變成了一道隔離牆。
這樣的隔離牆,對戰争巨犬效果肯定不行,不足以完全腐蝕掉它們的外殼,但是對掠食獸這種形态變化萬千的生物,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畢竟時光總是對生者更殘酷一些……
莊不遠繞着松林鎮駐地轉了半圈,炸得掠食獸慘叫不已。
本來拼命逃竄的其他鎮子的戰争巨犬,此時也都放慢了速度。
絨人隊長蹲在戰争巨犬的口部,看着後方:“掌櫃的太牛了……竟然連掠食獸都能吊打……說自己不是莊園主誰信!我剛才還看到,那個所謂的莊園主都被吃了!”
“那我們還逃不逃?”
“逃,當然逃了!掌櫃的能吊打,不代表我們也能吊打啊,這時候不添亂就是幫忙了!快跑快跑!”
此時,莊不遠已經不再滿足于僅僅是保護村子不受攻擊了,他揮舞着迷你桶,一輪狂炸。
在莊不遠的“乾坤一擲”之下,掠食獸被硬生生切成了兩部分,莊不遠追着大部分的那一團狂轟亂炸,炸的它吱吱直叫,狼狽逃竄。
所過之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他們再一次對莊不遠的戰鬥力,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強!太強了!
不過掠食獸實在是太大了,宛若遮天蔽日的陰影,想要将其消滅,也不容易。
直到掠食獸再也不敢在藍石葉内星停留,直直沖着天空中的裂隙飛了過去。
“給我滾!别再回來!”莊不遠對着天空怒吼一聲,然後又看到還有一團黑霧,正在遠方翻滾,也想要逃跑。
“大的跑了,小的還想跑?怎麽也得給我留下點什麽吧!别想跑!”莊不遠揮舞着水桶,又追了上去。
當初用大水桶的時候,還需要變身才能砸,現在變成小水桶了,那是愛怎麽砸就怎麽砸,愛砸多少就砸多少,莊不遠砸得别提多順手了!
那一小團就小的多了,像是一團烏雲,被莊不遠幾下子砸下去了十分之一,慘叫着亂飛。
突然間,這一小團烏雲,像是找到了什麽靠山似的,猛然向地面落去,莊不遠拎着水桶追上去,就看到它化成了一隻巨大的戰争巨犬,趴在一個人面前,正在拼命搖尾巴。
看到莊不遠過來,慌忙縮到了那黑袍人的身後,瑟瑟發抖。
“彌菲洱?”莊不遠一愣。
這位表面上叫“鞭撻監工”的家夥,可是傳說中的植物女王。
“難道這家夥其實是植物?”莊不遠看向了躲在彌菲洱背後的那隻“戰争巨犬”,怎麽看也不覺得這家夥是植物啊。
彌菲洱的一隻發鞭伸了出來,輕輕搭在了莊不遠的手上,頓時一道影像傳來。
依然是那龐大的植物世界,彌菲洱三女王站在一團迷霧之前。
那迷霧籠罩着彌菲洱三女王,宛若輕紗。
莊不遠能感受到它的情緒。
歡快、雀躍,如同一個小孩子。
這迷霧,怎麽看怎麽眼熟,似乎……很像是雲菌絲?
難道這東西是雲菌絲的變種?
很有可能,因爲它和雲菌絲一樣,可聚可散,隻是多了一種變形的能力。
可這種歡快的情緒,并沒能持續太久。
就像是有一滴墨滴入了雲菌絲之中,一點黑色在雲菌絲之中暈染開,瞬間無盡的黑色擴散,籠罩了整個世界……
痛苦、掙紮、死亡、改造、馴化、戰鬥、饑餓、吞噬……
莊不遠睜開眼睛,一切消失,他歎了一口氣,看向了眼前的這隻掠食獸。
靛昘死亡時,還是莊園主和工業黨戰争的早期,那個時候的工業黨,戰争主力還是戰争巨犬。
戰争巨犬強大的力量、厚厚的護甲、尖銳的爪牙,以及破壞力驚人的爆裂投槍,深深地震驚了莊園主們,一時間莊園主們将戰争巨犬,列爲頭号大敵,想盡辦法對付它。
那瘋狂的莊園主,選中了雲菌絲,将其變成了專門對付工業黨的武器,它可以瞬間将一隻戰争巨犬拆卸成零件,然後将其中的所有人吞噬掉,但現在,戰争已經結束了,又有什麽來填平它的本性呢?
莊不遠伸出手去,那隻化成了戰争巨犬的掠食獸向後縮了一下,很是畏懼。
彌菲洱伸出手去,拉着莊不遠的手,把莊不遠的手按在了掠食獸的“腦袋”上。
觸手冰冷,确實是鏽金的觸感,可以以假亂真。
莊不遠心中莫名感慨,不知道那位瘋狂的莊園主到底怎麽做到的,竟然真能将“雲菌絲”這種植物,馴化成“掠食獸”這種奇特的生物,半植物半機械。
在接觸到“掠食獸”的時候,莊不遠還感受到了一種微弱的情緒,似乎掠食獸很畏懼他。
“如果你乖乖的,不亂拆亂吃東西的話,我就饒你一命……”
掠食獸左右看了看,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堆零件,從它的身上鑽出來了一個“拆卸怪”,跑到了那零件旁邊,咔嚓咔嚓地組裝了起來。
不多時,一隻戰争巨犬的前腳,就出現在了莊不遠的面前。
“唔,這還不錯。”莊不遠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算了,就饒你一命吧!”
掠食獸拼命搖尾巴。
“好了,走了。”莊不遠跳上了翎叔的背,那些遊蕩者的帳,莊不遠還沒算呢!
掠食獸看莊不遠走了,左右看看,一轉頭,又把剛才組裝起來的戰争巨犬前腳拆成了零件,然後在上面拼命跳。
哎呦可憋死我了!
莊不遠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一轉頭,掠食獸慌忙趴下,蓋住了身下的零件。
“你也過來!”莊不遠對掠食獸一招手,你們這些遊蕩者,不是想要讓掠食獸破壞藍石葉内星嗎?現在是時候讓你們自食其果了!
掠食獸看看左右,确定莊不遠不是叫别人,猶豫着向前走了幾步。
彌菲洱拍了拍它的腦袋,它才趕快追了上去,不過要離莊不遠遠點,生怕莊不遠把它滅了。
但莊不遠現在最想滅的不是他,而是那些遊蕩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