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城,寰州開發的例行會議又開始了。
不過這次會議基本上又是白開了,因爲會議剛開始,莊不遠就拿着一沓文件,啪一聲拍在了賈業廉的面前:“老師,交作業!”
“呃……”莫名其妙成爲了賈老師的賈業廉,扶了扶眼鏡,接了過來。
打開第一份文件:“烏織集團,控股人:石有靜、四旺基金會……”
“莊主啊,雖然我對你的家庭不是太了解,對你的個人生活不是太關心,但是我也知道你爸爸叫莊業爲,你媽媽叫石有靜,你外公叫石從先,你大舅叫石有剛,你二舅叫……你的表哥叫石海騰、石海吉、石……你的侄子叫石小磊!你家的狗叫二妞,你家的兔子叫玉爪,你還養了一窩螞蟻!四條單身狗完全都是你的朋友,你本人男,也是單身狗,至今沒有女朋友!”
莊不遠吓了一跳:“哈,賈老師你竟然查我的戶口!”
“所以說……這個你也交上來?”賈業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當初我們怎麽約定的?”莊不遠乜斜着賈業廉,“不是我控股,不是我爸控股,沒錯啊!”
我媽控股,我朋友控股嘛!
誰說單身狗不能控股了?難道你歧視單身狗?
“扣你20分!”賈業廉把第一份放下了。
然後又拿出來了第二份。
“濯人潔淨集團?控股方:松林鎮、小金庫基金會?資産10億?這是個洗滌公司?”賈業廉拿起來那份投資表,“這個隻有歪歪斜斜幾行字,就是他們老總的簽名意向書?”
“對啊,這是純手寫的,也擁有法律效益!”
“上面還粘着糖和口水?”
“這個叫生物識别,上面有他們的DNA,無法造假!”
“爲什麽還有一個爪子印?”
“這就是他們的印章!”
我暫且信了你的邪!
不知道爲什麽,賈業廉看着這紙,腦海中就強烈地浮現出一個畫面。
一個個頭矮小,毛茸茸的東西,一邊吸溜吸溜舔着糖,一邊握着筆,對着下面一張紙照貓畫虎地描了下來,旁邊莊不遠還一手拿着糖,一手拿着皮鞭:“快寫快寫,寫好了還有糖吃,寫不好就皮鞭子打你!”
如果莊不遠能看到賈業廉腦海裏的畫面的話,一定會告訴他:“nonono!濯罍最近在參加早餐村的掃盲班,這是他們的抄寫作業,好幾十個種族、勢力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我簽訂了賣身協議!就看我啥時候拿出來用了!”
“而且,我對一家洗滌公司,擁有10億的資産,保留意見……”賈業廉撇撇嘴,洗滌市場競争那麽激烈,各種連鎖加盟店競争如此激烈,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企業,能有10億公司?這可是絕對的重資産,血紅的紅海啊,“再說了,他們該不會隻是去你們那裏開家幹洗店吧。”
“當然不會。”莊不遠搖頭,“他們會在綠島港設立一家洗衣工廠。”
“什麽樣的衣服,要從世界各地,跨越幾千幾萬公裏,送到綠島港那種地方去洗!”賈業廉表示,賈老師我讀書少,你别騙我!
“一些非常特别的衣服啊!”莊不遠微笑,譬如他身上這件,譬如鐵線藤戰鬥服,都是滴水不沾的,加上編織工藝特别複雜,一般的洗滌方式也很難清洗。
濯人的那小手啊,嬌嫩脆弱到不會分泌任何的油脂,幾乎不會有絲毫污染,所以他們要随時浸泡在手裏,保護自己的小爪子皮膚柔軟。
而且他們擁有頂級的觸覺,手上有肉眼難見的纖細絨毛,有些時候,他們隻是在你的身上抹一抹,你身上就幹淨了,然後在水裏一沖,各種污漬——當然,也可能是把糖抹在你身上了。
莊不遠覺得他們之所以愛吃糖,大概也是因爲糖能形成一層保護層,保護他們嬌嫩的小手。
而且他們幫人搓澡、做按摩、毛孔清潔,絕對是超級好手,什麽洗臉神器,什麽嫩膚儀,和他們一比,都弱爆了。
濯人喜歡在小溪裏洗澡,互相清潔身軀,莊不遠經常跑去當大爺,享受濯人的服務。
隻見一個大塊頭,躺在好幾隻濯人中間,享受着濯人辛苦的搓澡服務,等到這些濯人幫莊不遠搓洗完,等着莊不遠回報的時候,莊不遠拍拍屁股,裹着浴巾就跑了!
簡直一點都不守沐浴互助的規矩!
不過莊不遠會撒糖,所以還是很受歡迎的。
嘗試過幾次,莊不遠最近覺得自己的皮膚都白白嫩嫩吹彈可破了,現在看來,濯人的美容産業也有待開發,前途大大的有!
松林鎮的濯人們,很多都來了藍石葉内星,他們非常樂意通過打工來換取更多的方糖!
濯人需要方糖,莊不遠需要廉價勞動力,雙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至于小金庫基金會,當然就是莊不遠的小金庫了,裏面大部分是各種追回、洗白的錢錢,這裏面齊裝逼就貢獻了大部分。
對這個小金庫基金會,賈業廉也表示了懷疑。
然後……
“這個也扣20分!”
莊不遠表示,賈老師好嚴厲!
最後一個了。
賈業廉盯着莊不遠,拿起來了最後一份。
前兩個都那麽不靠譜,賈業廉還以爲最後一個會更不靠譜一點,誰想到……
“咦?等等,這個……”
最後一個,當然就是白霜酒廠了。
就算是不怎麽關注釀酒行業,但是賈業廉也知道白霜酒廠,畢竟現在在國際上,清酒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也經常有扶桑的客戶、友商會送賈業廉。
而且,看看商業企劃、投資分析、發展規劃等等,做的是非常完美,連賈業廉這個商業老手都挑不出毛病來。
和前面兩份作業一比,這個一看就是拿了好學生的作業,擦掉名字改成自己的啊。
“咦等等……”賈業廉突然想起來什麽,“白霜酒廠,不是前段時間被你們打得稀裏嘩啦的那個。先是把那個扶桑老頭氣病了,後來被你坑的又是賠款,又是道歉……竟然還會去你那裏建廠?”
賈業廉盯着莊不遠:“該不會,你威脅人家,如果人家不去建廠,就要把人家全家丢進大海去喂魚吧……”
“我是這種人嗎?”莊不遠覺得委屈啊!
旁邊,圍觀的其他同學們,都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你就是這種人!
在座的所有人,誰沒有被你敲詐過!
“好手段!”賈業廉卻是一比大拇指,“這個就不減分了,綜合考慮,你現在的得分是……-40分。”
莊不遠臉一黑。
“我開玩笑的,是60分!”
“那就是及格了?”
“滿分150……”
“賈老師!”
“好好好!不開玩笑!”賈業廉搖搖頭,把三份方案還給莊不遠,“既然你完成了我們的賭約,我也不矯情,我這就回去說服董事會,在綠島港建廠!”
莊不遠握拳,太好了!
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雖然他現在在虛城異軍突起,在世界範圍内也有了影響力,但是他崛起太快,而且行事風格往往劍走偏鋒,并非穩健的商業風格。
很多保守的投資者不一定會看好太激進的項目,特别是做實業的,因爲實業非常難,所以每一個投資都非常慎重。
賈業廉在商界深耕那麽多年,影響力可不隻是在虛城本地,更是輻射整個州内,而且風格向來穩健大氣,有他背書和支持,這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綠島建廠計劃,就變得可信度高多了。
莊不遠連開會都忘記了,揮舞着60分的卷子就跑了!
看莊不遠走了,衆人紛紛看向了賈老師,納悶道:“賈總,您就這麽認輸了?”
“不認輸又能怎麽樣!”賈業廉搖頭道:“以莊主的手段,他能炮制出來幾十幾百個不一樣的企業來讓我看,再說了……”
“如果我不答應,他也要把我丢海裏喂魚怎麽辦!”
瑟瑟發抖!
“再說了,我一貫是看好莊主的,莊主擁有創造奇迹的能力!”賈業廉嚴肅道。
衆人紛紛翻白眼,賈老師你上次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之所以和莊主設置這個賭約,也是想要冷靜思考一下,調查一下。我認爲,以莊主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我們以後想要走出虛城,走出州内,走向世界,少不了需要莊主的支持。”
“莊主選擇綠島港,肯定不是爲了安置錘人啊,笑話,就那幾個錘人,莊主伸伸小指頭就按死了。”
衆人都點頭,是啊是啊。
“這方面莊主肯定有深思熟慮的,恕我愚鈍,實在是看不出綠島港的價值所在,但是我覺得,莊主大概已經對綠島港也已經有想法了,不隻是爲了好玩。”
不一定不一定!說不定就是爲了好玩!
“所以我決定押寶試試,畢竟勝率可比買球高多了對不對?”
不好說不好說……不過反正買球也是買,不如買莊主!
……
莊不遠歡天喜地回到了莊園,就看到代城主老馮抱着一摞厚厚的資料跑了過來:“莊主,我把發展規劃做出來了!”
“真的?快拿來讓我看看!”莊不遠眼睛一亮。
他發現莊園裏有個代城主真好,什麽東西,你提出來一個思路,立刻就有人幫你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