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李凡一臉懵逼地坐在那裏。
海哥一臉懵逼地站在那裏。
燈光正好照在兩個人身上。
直到莊不遠推了李凡一把，李凡才反應過來，站了起來。
“還有我的獎？”
“莊主要拍電影啊，肯定要做好前期的宣發啊。”周烨倆人都比他反應速度快。
“快去快去……”
“對了，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
李凡低頭看看自己。
加班兩天了，身上的衣服都皺皺巴巴了，就這麽上去？
“怕啥，就是個獎而已。”
“這是爲了配合節目的宣傳。”
“上吧上吧。”
旁邊，海哥終于反應了過來，笑着對李凡伸出手去，握了握手，然後讓開了道路，還不忘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對着鏡頭揮手。
不得不說，這人的應對能力，果然算是職業級别的。
娛樂圈果然不好混。
李凡茫然地上了台。
接過了獎杯，主持人笑道：“李先生，拿到這個獎，您有什麽感想嗎？”
李凡瞪眼，這該怎麽辦？
他沒準備什麽感言啊，要感謝XXTV，感謝州内，感謝父母嗎？
啊，對了！
李凡突然福至心靈。
“其實今天接到這個獎，我真的是很意外。”李凡畢竟也是上過電視的人，倒不至于太緊張，就算是之前緊張，也被之前莊不遠幾個人指點江山，挑挑揀揀，弄得早就不緊張了，他道，“其實我今天并不是來參加頒獎的，還是我朋友拽着我進來的。”
“哦，那你今天是來幹什麽的？”主持人也很好奇。
“我其實是來工作的啊，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一名出版人，在場很多人，估計都拿到了我剛才發的書了。”
“大家看過來，這是海哥的新自傳《娛樂圈裏的特立獨行者——獻給大海的歌》，這本書設計高端，印刷精美，裝幀大氣，是我一手策劃、發行的，能搶到海哥這種客戶可是不容易，我在海哥的公司外面蹲守了三天三夜呢，不過海哥表示對這本書非常滿意，所以這本自傳馬上就要在各大書店上市了，精裝版定價129.9，包括大量海哥的精美照片，其中有很多是首次公開。普通版定價隻有49.9，也有海哥的親筆手書，很有收藏價值。各位記得多幫忙宣傳啊！最好能多買幾本，幫我刷刷銷量。日後如果大家想要出版自傳的話，記得來找我啊，我叫李凡，是一名出版人！我的業務電話是xxxxxxxxx……保證給各位提供最好的服務，還給大家打折！”
旁邊，主持人一臉懵逼，然後突然笑噴了，笑得前合後仰。
“李凡，你也太搞笑了吧！”
下面，莊不遠以手加額，不斷搖頭。
這家夥啊，哪有在這種時候打廣告的？你是多不想當明星啊！
周烨和張南兩個人趴在桌子上，差點笑抽抽了。
凡哥啊凡哥，該怎麽說你好呢……
旁邊，海哥表情是最複雜的，他想要笑吧，又笑不出來，想要罵人吧，似乎又罵不到别人。
怎麽感覺，這比他自己站上台的宣傳效果還好呢？
而且這本書，似乎真的要大賣了。
問題是……這現場，不是他想要的現場啊！
“李凡，本來這個現場，是嚴禁打廣告的，我現在應該請保安把你趕出去……”主持人道，“但是……我真的不忍心這麽做……請原諒我要笑一會兒，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太不專業了，哈哈哈哈……”
“對了，我們這是直播嗎？是嗎？是？剛才還能剪掉嗎？已經播出去了？不好了，我們的廣告商會發瘋的……不過，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廣告，我信了，我如果出版自傳的話，一定找你！”
李凡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嘿嘿笑了笑。
“這本書，你能簽個名送給我嗎？”主持人問道。
李凡摸了摸身上，好在随時要找人簽文件，随身帶了筆。
“好的，我一定會珍藏的。”主持人雙手接過來那本書。
海哥一臉的呆滞。
他是本來就打算把這自傳送給主持人的。
正如主持人所說的，台上不能打廣告，所以他也不能說什麽，隻是一個贈書的環節，增加一點點的曝光度。
這也算是一點小花招，倒是在主辦方的容忍度之内。
現在這書也贈出去了，曝光度也有了，甚至比之前的曝光度還高很多，爲啥感覺就是不一樣。
爲什麽？
台上，李凡已經準備下台了，主持人捧着書道：“讓我們把掌聲獻給李凡，這位娛樂圈裏特立獨行的出版人，但願您能一直保持初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好書……不對，帶來更多的節目，哈哈哈哈哈……”
主持人又笑場了。
李凡下了台，回到了桌子前面，莊不遠幾個人都已經把大拇指高高豎起來了。
凡哥不愧是凡哥，牛逼，太牛逼了！
凡哥一屁股坐下，旁邊海哥伸過手來，想要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紅着臉道：“之前，那個……多多包涵啊，待會兒結束之後，咱們一起找個地方聊聊？”
“沒關系，那都是工作，我很專業的。”李凡擺擺手道。
言下之意，工作之外的交情，不談也好。
李凡的手機滴滴一響，他低頭一看，就看到老闆的信息。
“我看到你的廣告了！”
“給你發個大紅包！”
“哈哈。”李凡笑了，“不用等到發獎金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出去浪了！”
“真的？發财了？能敞開吃嗎？”
“随便吃，吃窮了我算我輸！”李凡拍胸口。
“吃不窮你算我輸！”三個人磨拳搽掌，“老闆，大腿粗的龍蝦先來三條！”
頒獎結束之後，李凡這出人意料的獲獎感言，已經火爆了網絡。
而且很多的記者，從之前各種照片的犄角旮旯裏，找出來正在努力工作的李凡，把這些照片拼起來，專門做了一個報道。
其他的所有新聞熱度，幾乎都被李凡的這條給蓋住了。
李凡甚至獲封了一個新稱号：“娛樂圈最強出版人。”
四個人好不容易逃出了記者的圍追堵截，找了幾隻四翼戰雞跳上去逃之夭夭，找地方吃窮李凡去了。
不過，這次參加頒獎，莊不遠也發現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他想要拍的東西，就州内這群混娛樂圈的家夥……
沒戲。
果然，要找好污塢的大導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