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州開發的大樓門口,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盯着那隻耀武揚威的暴躁鳥兒說不出話來。
這是啥?
從哪裏來的這大怪鳥!
這大怪鳥怎麽會在我這裏!
等等……莊園裏但凡有什麽怪事,一定和一個人有關!
果然,衆人就看到莊不遠的腦袋,從大怪鳥厚厚的羽毛裏冒了出來。
“呃……”莊不遠坐在翎叔的背上,抓了抓腦袋,問旁邊的保安:“不是說我要用停車位了嗎?這誰的車?怎麽還停這兒……”
然後壓低了聲音道:“誰的啊,要賠嗎?我好窮的,賠不起!”
保安先汗了幾秒鍾。
您賠不起?
然後他苦笑着指了指旁邊的孫有賓:“莊總,這是孫董的車,我已經告訴孫董您要用車位了,他們就是不走,還說讓您停地下……”
看到是孫有賓,莊不遠的眉頭立刻立了起來,除了沒有翎叔的那麽長,表情是一樣一樣的。
莊不遠對朋友是寬厚的,但是對敵人嘛,嘿嘿嘿……
“孫董,這是你的車?”
“我……我剛買的勞死累死!”孫有賓差點哭出來了,如果不是旁邊那隻大怪鳥還虎視眈眈,他恨不得立刻把莊不遠吃了!
孫有賓和在場的其他人是不同的。
這裏的大部分人,譬如賈業廉,本身都是身家豐厚,超級富豪級别。
但他不是,他隻是一個股東代表,這些股份并不是他的,也不給他分紅,他隻是代爲管理而已,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成了副總,年薪達到千萬級别。
這勞死累死,就是他想着自己馬上就可以年薪千萬了,咬咬牙買的,那可是他的心頭肉啊!
可現在,屁股還沒坐熱呢,就差點被人撕成面條了。
他怎麽能不心痛?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都想沖上去把莊不遠撕吧了。
可莊不遠壓根就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一連串的反問逼了過來。
“孫董,這地方是你的車位嗎?不是你的車位,你爲什麽停在這裏?”
“你知不知道,這輛車停在這裏有多危險!”
“什麽人的車位你也搶,是不是直升機停機坪你也搶啊!”
“虧得現在沒傷到人,傷到了人算誰的?”
衆人齊齊點頭,你看,非要搶莊主的車位,莊主的車位你也敢搶?
理虧了吧,倒黴了吧!
孫有賓都快氣死了,就算是我搶車位不對在先,你也不能把我的車弄成這樣啊!
“你……你看看我的車……”我的車都快爛成條了。
誰想到莊不遠壓根不理這茬,反而轉身心疼地看着那隻大鳥。
“不說傷到人,你硌到翎叔的腳怎麽辦?”
“翎叔那麽珍貴,腳受傷了,你賠得起嗎?”
旁邊一群人,看着眼前的大鳥,竟然覺得莊不遠的話挺有道理的。
勞死累死很貴我知道。
但是貴也有個價錢啊。
幾百萬罷了。
可這體長六米的大鳥……
你在之前見過這種鳥嗎?
沒見過吧。
誰知道莊主從哪裏弄來的!
上次莊主的三條狗被撞了,要了别人多少錢?上億了吧?
這鳥比那三條狗看起來,可是厲害太多了,這鳥破一層皮,估計都賠不起!
惹不起惹不起!
莊不遠越說越心痛,跳下來繞着翎叔繞了一圈:“翎叔,傷到哪裏沒有?”
翎叔不屑啊,就這小東西還想傷到我?
不過他還是配合莊不遠擡起了爪子,讓莊不遠檢查。
巨大的鳥爪,怕不是一人長,擡起來之後,上面鋒利的倒鈎,閃爍着光芒,直直沖着孫有賓,吓得孫有賓慌忙後退。
“翎叔哪裏痛嗎?啊,這隻爪子痛?是這裏嗎?是這裏嗎?啊,翎叔你怎麽受傷了!”
莊不遠指着翎叔的鳥趾道。
翎叔無奈地舉着爪子,配合莊不遠演出。
此時無奈地把莊不遠指着的鳥趾縮了起來,假裝受傷。
孫有賓臉都白了,你說你把我的車壓爆了,你還怪我的車硌腳!
有這麽欺負人的嗎?
“我……我跟你拼了!”孫有賓哇哇亂叫着就想要沖上來。
四周,衆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哈哈哈,有人想要和莊主拼命?
真是不知道“鐵掌無敵莊不遠”這個名号,是怎麽來的吧。
“咳咳!”就在此時,賈業廉出來了:“都聚在這裏幹什麽?會議馬上就開始了!都進來開會開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以後再說!”
莊不遠這才放過孫有賓,放下翎叔的爪子,叮囑保安道:“幫翎叔準備點水喝……”
然後揚長而去。
孫有賓欲哭無淚,旁邊有人靠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孫董啊,您這是剛來的董事,不明白了吧。”
“搶誰的車位不好,非要搶莊主的。”
“你看,悲劇了吧。”
“不過沒啥,不就是勞死累死嗎?我車庫裏好幾輛呢。”
孫有賓的耳朵豎起來。
你有好幾輛,要給我一輛嗎?
然後幾個人轉身就走了。
媽的,原來是在我面前炫富!
你們有錢了不起啊!我撕爛你們的破嘴!
留下孫有賓風中淩亂。
他轉頭看向,旁邊完全變成廢鐵的勞死累死,欲哭無淚。
我不過就是搶了個車位而已,我今天到底招誰惹誰了,爲什麽會這樣?
然後,他就又聽到一群人簇擁着莊不遠:“莊主,您聽說了嗎?虛城又要有大工程了!”
“我當然知道啊,這工程就是我建議的。”
“啊那麽說莊主您也要競标?用虛城隧建競标嗎?”
“莊主,我也有一家建築公司,莊主求帶!”
“求帶開黑!”
看着這些人,孫有賓的面色越來越黑。
媽的,就你們還想從我手裏搶工程?
如果你們能從我孫有賓手中搶走一個工程,我孫有賓的名字,倒過來寫!
孫有賓氣得面色猙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旁邊,翎叔縮回爪子,趴了下來,剛打算休息一下補個眠。
家裏八隻肥鳥,折騰得它是徹夜難眠啊,還好出來打工順道能休息一下。
剛剛趴下,突然覺得肚皮下面有什麽東西硌得慌,它起身,爪子抓了幾下,抓出來東西,看了一眼,順手丢了出去。
這車果然硌腳。
“叮當當當……”勞死累死的天使車标滾到了孫有賓的面前。
孫有賓看看那車标,再看看完全報廢的勞死累死,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