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開始,在莊園的校場上,又多了一批和特訓隊員們一起訓練的人,一共十名,年齡都在三十歲左右,雖然沉默,但神色堅毅。
槍哥就站在隊尾,雖然腿有些跛,但還是努力完成隊列訓練。
不過,他們畢竟離開部隊已經很久了,體能早就已經過了巅峰期,小半天的訓練,就已經大汗淋漓。
和旁邊鬥志昂揚,不知疲倦的特訓隊員們比起來,差别巨大。
但徐建飛已經很滿意了。
這次足有來面試的足有數百人,光路費,莊園就出了上百萬,但最終留下的,也隻有這十個人。
這十個人,并不是其中體能最好的,而是意志力最堅定的。
而這其中,徐建飛最看好的,又是這位有些跛的梁槍。
因爲,他是在直面莊不遠“莊園主的殘暴審視”之後,狀态最好的一個。
不過,能否真的把他們留在莊園裏,還需要再考察一下。
而且,現在幾個人的狀态,也并非可以招募的狀态。
現在,十個人的狀态是。
“未知兵種:不可招募。”
别說莊園不理解,就連徐建飛自己都納悶,這算是什麽兵?
步兵?
騎兵?
摩托化兵?
工程兵?
對于自己的定位,十個人自己也很有疑慮。
在訓練間歇,休息的時候,幾個人坐到了校場邊緣,一邊看着元氣滿滿的特訓隊員們訓練,一邊聊天。
“你說,我們這麽高的工資,到底是要我們幹什麽活?這麽高的工資,我心裏總有點沒底。”
“我覺得,估計是要讓我們到什麽戰亂國家去施工。”
“就算是去戰亂國家施工,也沒這麽高的工資啊……就隻是開挖掘機而已……”
“再說了,再危險,又能危險到什麽地方去?難道還要讓我們開着挖掘機上戰場?”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看梁槍在旁邊沉默不語,問道:“老梁,你怎麽想?”
“我就想……我這條命,不值1000萬。隻要不讓我作惡,讓我去哪我去哪,讓我幹啥我幹啥,不問。”
幾個人想起來那千萬的保險金。
“媽的,有時候想想那一千萬,我都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死了!”光頭漢子張嘯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一千萬啊,這輩子怎麽能賺一千萬!”
“33年。”旁邊,一個白臉漢子道。
“啥?”
“現在的工資,就算是兩萬五吧,33年就賺夠1000萬了。”
幾個人張口結舌,半晌才道:“算了,還是死了來得快。”
經過一天的簡單訓練,徐建飛對這幾個人的個性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算是基本滿意。
傍晚時,他集合衆人,道:“明天開始,就要開始爲期三個月的封閉訓練,學習挖掘機駕駛技術,期間不能和外界聯絡,如果你們想要退出,現在是最後的機會,如果有想要安排的事,最好今天就安排好。”
封閉訓練?
不過他們都是軍人出身,這種封閉性,早就已經習慣了,算是淡然處之。
槍哥沒有别的可以聯絡的人,晚上在食堂等到了弟弟炮哥,說自己要封閉訓練三個月。
“封閉三個月?”炮哥道:“哥,三個月之後,我的訓練就已經結束回去了……這三個月都不能出來嗎?”
“這是紀律。”槍哥道。
一句話,就讓炮哥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兄弟倆自從槍哥十八歲之後,就一直聚少離多,這種一天能見好幾次面的日子,才過了一天,就要結束了?
即便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即便是自诩男兒有淚不輕彈,炮哥的眼眶也紅了。
槍哥也有些眼眶發紅,卻是強笑道:“你看你,這麽大的男子漢了,這點小事還要哭鼻子嗎?”
“誰哭鼻子了?誰哭鼻子了!就是……就是還沒把我家兔兔介紹給你呢……”炮哥頓時不好意思了,黧黑的臉膛裏透出了一股紅暈,“那……哥你出來之後,給我打電話……我……我戰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再呆下去,炮哥覺得自己真的要哭鼻子了。
這天晚上,炮哥久久沒睡好,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自己去世的父母,想到了當年槍哥離家參軍時,撫摸着自己的腦袋說的話,想到了自己參軍時,炮哥萬裏迢迢打來的電話,想到了槍哥負傷時,自己驚慌失措的心情。
“什麽時候,能和我哥并肩作戰,做夢都想啊……”炮哥這麽嘟囔着,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炮哥差點起晚了,剛剛到了食堂,旁邊猛然沖出來一個人,一把抱住了他。
“你……你竟然還在這裏!”
眼前,是臉黑了好多的槍哥,他一臉激動地看着炮哥,“我……我還以爲你走了……”
“哥?”炮哥一臉納悶,“哥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參加封閉訓練嗎?”
“你說什麽啊,我都訓練三個月出來了。你這孩子,訓練傻了吧。”
“哥我看你才傻了吧……”炮哥伸手去摸哥哥的腦袋,然後拽住了旁邊自己的戰友:“快告訴我哥,今天幾号!”
“你這孩子才傻了。”槍哥拽住了旁邊的光頭漢子,“來,告訴他今天幾号!”
兄弟倆争來争去,差點直接感情破裂,在食堂門口打了起來。
莊園的老司機們,看着這愚蠢的兄弟倆,笑而不語。
等到白天開始訓練時,徐建飛道:“今天開始,我們訓練協同作戰,現在給大家介紹幾個新的戰友……”
徐建飛向後一指,一排十輛挖掘機,開進了場。
特巡隊員們的臉不可抑止地抽動着,要很努力才不笑噴出來。
什麽?協同作戰?
和挖掘機協同作戰?
你讓我們和兔兔們一起訓練也就罷了,竟然還讓我們和挖掘機一起訓練?
和挖掘機協同幹啥?挖坑嗎?
等等,兔子和挖掘機,莫名很般配啊。
估計隻有炮哥激動得快跳起來了!
太好了,終于可以和哥并肩作戰了!
……
晚上,徐建飛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部隊的聯絡人。
“老徐,我給你發了幾個包裹,明天就能收到了。”對面似乎憋着笑,而且差點憋不住的感覺。
“什麽包裹?”
“收到你就知道了。”對方道,“你如果有什麽困難,跟我們說啊,戰士們的訓練,怎麽能馬虎呢,訓練設備,我們還是能出得起的嘛。”
第二天晚上,幾輛遠看炮塔吓死人,近看五對負重輪的坦克駛入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