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外,莊園的仆從們,也在做鳥獸散。
飛濺的時間之血,像是暴雨一樣,誰沾上誰死。
就連壽命無盡的舯墨人也不敢靠近,他們雖然壽命無盡,但是超高濃度的時間之血,造成的瞬間老化,依然會讓他們的身體崩潰。
而如此高濃度的時間之血,讓附近的空氣,都充盈着死亡的氣息。
什麽沙林毒氣,和這比起來,都弱爆了。
“莊主,快跑!”幾名仆從看莊不遠還站在爆炸的範圍裏,拼命驚叫。
但下一秒,他們确實目瞪口呆。
隻見時間之血撒了莊不遠滿頭滿臉,打濕了他的全身,卻連他的衣服都沒有腐朽掉。
他站在那裏,全身上下閃爍着耀目的銀光,這一刻,他像是來自時光盡頭的戰神。
怎……怎麽可能?
時間之血爲什麽對莊主無效?
等等……莊主整天說自己被時間之血洗過臉,難道是真的?
仆從們其實都不信的,因爲時間之血碰誰誰死,沾誰誰亡。
流放紀元裏,随時都有各種險要的毒瘴,所以面罩幾乎是所有人的标配,但面罩也隻能暫時延緩傷害而已。
戰争巨犬裏,有十多個遊蕩者,他們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莫名流失。
他們身上的皮甲、護具,也在鏽蝕、剝落……
“這是什麽毒液,好毒……咳咳咳……”
他們一個個身體漸漸虛弱,拼命掙紮。
“這……這是時間之血!”
時間之血?
什麽?你說這一大桶,都是時間之血?
不……怎麽可能?這麽多的時間之血?
整個流放紀元加起來,估計都沒有這麽多時間之血!
時間之血怎麽能拿來當武器!
這簡直是讓國家元首去當人肉炸彈啊!
可如果不是時間之血,又是什麽?
時間之血,啊啊啊,發财了!
搶啊,殺啊!搶啊!
那一瞬間,時光飛速流逝帶來的衰落與腐朽,也無法阻擋他們心中的貪念。
他們的身體似乎又有了力量。
一名堕落龍人嘶吼着沖了出去,仗着自己人高馬大,四隻手揮舞着各種武器,沖向了站在那裏的莊不遠。
“保護莊主!”徐建飛大叫。
但是還沒等他找到路沖進那到處流淌着時間之血的死亡地帶,他就看到莊不遠反手一巴掌打了出去。
“莊園主的殘暴打臉!”
“啪!”一聲巨響,堕落龍人倒飛出去,在半空中就已經變成了一蓬飛灰。
下一秒,三米高的莊不遠,已經揮舞着雙掌,沖進了遊蕩者中間。
他的雙手銀光閃爍,不用任何的武器,築神偉力加持之下的莊不遠,本身就是最強的武器!
他的雙掌翻飛,被他擊中的人,就像是炸彈一樣炸開。
十幾個遊蕩者,在莊不遠的面前,連一合都抵擋不了,眨眼間就變成了莊不遠身邊的一堆堆灰塵。
“啊啊啊……”剛才被莊不遠的殘暴審視吓癱的三瞳人,是最後一個幸存者,他絕望地向莊不遠發起了沖鋒。
跑着跑着,突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的存在。
他低下頭去,看到自己的身軀已經在崩解。
“咳……”他想要說什麽,卻是情不可聞的咳嗽聲。
“呼”一聲,莊不遠一巴掌打了過來,掌風剛到,他就已經完全崩解。
所有的士兵和仆從,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
他們的目光,在莊不遠和戰争巨犬之間來回移動。
莊不遠靜靜地站在那裏,而在他身前不到二十米,那隻不可一世的戰争巨犬,上半身已經不見了,下半身也在漸漸溶解,就像是被王水腐蝕了的屍體。
幹掉了?
就這樣幹掉了?
啊,莫名其妙好心痛的感覺……這種感覺……
藍石葉莊園的陽光照射在莊不遠身上,銀色的光芒流轉。
刹那間,莊不遠身上的銀色光芒炸開,莊不遠的身形急劇收縮,讓他恢複了正常身形,然後他踩着幾厘米深的時間之血向外走來,一邊走,身上的衣服一邊崩解,露出了他裸露的肌膚。
“莊……莊主……”衆人盯着他,确認他毫發未傷,隻是衣服被時間之血腐蝕了。
“莊主!莊主!莊主!”士兵們完全不知道時間之血意味着什麽,有多貴,此時他們瘋狂歡呼,不顧一切地爲自己看到的一幕打call!
被士兵們的熱血氣氛感染,仆從們終于不再心痛了,他們也開始歡呼了起來。
“莊主!莊主!莊主!”
在衆人的歡呼中,莊不遠逆着陽光,身上還有時間之血在流淌,像是傳說中被龍血澆灌的英雄。
不知道誰,大聲喊了起來。
“莊主文成武德,一統江湖!”
“莊主旗開得勝,天下無敵!”
氣氛更加高漲,莊不遠也感覺到難言的激動和責任感。
爲了守護莊園,不論是莊園主還是仆從,都不會退縮!
我的莊園,是無可匹敵的!
然後,不知道誰沒收住,叫了一聲:
“莊主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衆人:“呃……”
然後一起看向了一個方向。
“我說了什麽?”肖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住口!”莊不遠一巴掌甩了出去,作死啊你!
我一巴掌下去,你可能會死,你信不信!
“啪,啊!”
若幹年後,肖偉對自己的孫子吹牛。
“想當初,那是莊園第一次遭受真正的入侵,你爺爺我因爲表現的太英勇,差點死了……”
當他享受自己孫子的崇拜目光時,早就已經将真相抖落在風裏,讓它随風而去。
“莊主,别耍帥了,露點了!”當莊不遠終于走出了時間之血的範圍,劉金閣趕快拿着一件衣服沖了上來,幫莊不遠披上。
莊不遠剛想說什麽,一隻大舌頭就卷了過來,大牛、小福、二妞,把莊不遠撞倒在地。
“啊,不要!”
“住口!”
“壞孩子,不準……”
莊不遠終于感受到了當初顧雲的無奈。
……
好不容易,莊不遠從三個把他當成棒棒糖的家夥口中掙紮出來,問徐建飛道:“傷亡如何?”
徐建飛沒說話,指向了旁邊一個擔架。
一個士兵躺在擔架上。
莊不遠上前看了看他被踩的血肉模糊的下半身,頓時咧嘴。
“兄弟,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暫時是當不了男人了。”
“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我們可能能讓你變得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