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到,那邊說起來沒玩沒了,簡直把他們全忘記了,不得不出聲催促。
聽到要拍賣,釀酒大師們面面相觑,大胡子釀酒師霸占了那酒壇,已經喝到第三杯了,就算是大胡子差點把臉都埋住,此時也能看出來,他的臉都紅透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壇,癟了癟嘴,道:“還剩下一點了……幹脆别拍賣了,咱們自己喝了吧……”
破罐子破摔!
大胡子還沒說完,就被衆多酒客捂住嘴拖出去了。
酒壇又回到了季老的手中,季老晃了晃,道:
“還能倒出來大概十小杯,那就按杯拍賣吧……”
衆人無異議,都催促道:“快點快點,酒都開壇了,待會兒就不好喝了!”
“那就快拍,兩秒内加價,價高者勝。”拍賣師道。
衆人都同意這個規則。
等在外面樹上的莊不遠咧嘴,終于到了我出場的時候了。
美酒就如同藝術品,也是必須要資本來熱捧的。
因爲,世人的藝術審美,需要土豪用錢來刷新一下。譬如梵高如此藝術大師,生前也是窮困潦倒。
想要成爲大師,不但要有功底,也必須要有資本。
他悄無聲息地從包裏鑽了出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西裝,混進了人群裏。
這場大秀,莊爸演前半場,他需要演後半場。
“現在拍賣第一杯酒,雖然是今日最佳,但是隻有一杯,所以起拍價以一千堅果币爲底,舉手加五百堅果币。”
莊不遠撇撇嘴,莊爸的祛病酒,賣到堅果州都好幾千上萬堅果币了,也隻有10ML一瓶而已,這拍賣師的想象力真是被貧窮限制了。
來,讓本莊主刷幫你們開開眼!
他擡手就喊了出來:“一萬堅果币。”
莊不遠的聲音剛落,立刻就一片寂靜。
呃,一萬堅果币買一杯酒?
雖然說這世界上有很多幾十萬堅果币一瓶的傳奇美酒,但那大多都是有曆史原因,也有其傳奇故事的。
與其說是喝酒,不如說是喝的曆史和傳說,喝的是這份稀有和獨特。
但真正一萬堅果币買一杯酒?
還是新人,沒有什麽履曆的釀酒師的作品?
這怕不是失心瘋?
“這位先生您确定?”
“當然,酒仙降世,靈猴釀酒,這在我們州内,是絕對的吉兆,我喝不到靈猴釀的酒,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嘗嘗這今日最佳了。”莊不遠道。
莊不遠全身上下都充滿着爺有錢,也不想省錢的氣息。
拍賣中斷了幾秒鍾,好在拍賣師夠專業,以極快語速道:“這位先生一萬堅果币,有沒有人更高價的!”
一萬堅果币,已經是天價了,但是對在座的衆人來說,一萬堅果币買個樂呵完全沒問題。
“一萬一千堅果币!”
但是衆人哪裏知道,莊不遠就是來搗亂的,給自家老爸擡身價的。
“兩萬!”莊不遠立刻跟上。
看到莊不遠如此嚣張,很多人不滿了,紛紛開始出價。
就你有錢咋滴?
“三萬!”
“三萬五千!”
“四萬……”
消費有兩種,一種是沖動消費,一種是理性消費。
爲了投資,花錢時自然要考慮投入産出。
但是這是一杯沒辦法投資,純消費,拿來喝的酒,衆人的腦海裏完全沒了什麽“性價比”的想法,一路價格飙了上去。
莊不遠是不管不顧,隻要有人加價,就直接向上追加。
他莊主雖然窮,但是一羅之下皆小錢,買買買!
在莊不遠的攪合之下,現場氣氛越來越熱切。
一輪快拍,莊不遠收獲了三杯酒,價格更是被炒到了十萬堅果币。
看着這麽多人,花十萬堅果币拍一杯酒,跟着季老前來的陸岩杞眼睛都快瞪瞎了。
果然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這一杯酒,就能值六十五萬的州内币?剛才這一小壇酒,就能在任何一線城市買一套房子?
這簡直是太瘋狂了!
果然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在州内以州有企業爲主的各種白酒廠家混多了,這種豪氣的出手,還真沒見過。
而買到了酒的人,喝這十萬堅果币一杯的酒時,自然是鬧放大開,覺得這酒真是好喝到驚天地泣鬼神。
喝完之後,有幾個酒客搖頭晃腦,陶醉非常,對這酒是誇到天上去了。
當然了,花了這麽多錢買的,買到了反而不好喝,那不是傻嗎?
就算是不好喝,也得說好喝啊。
更不要說,大莊酒的素質本就夠高,經得起全身心的細品。
旁邊,白霜酒廠的工作人員和木沼大師的弟子們,更是欲哭無淚。
不知道爲什麽,明明是白霜酒廠的活動,明明是木沼大師的個人秀,到最後,卻變成了莊爸的獨家秀?
劇本不是這麽寫的啊!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阻止不了這一切,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任由這一切自己發展下去。
高潮之後,隻剩空虛。
拍賣了莊爸的大莊酒之後,還有幾位釀酒大師的酒拿出來品鑒。
但不知道是因爲時機不對,又或者确實是不如大莊酒,大家的反響并不怎麽熱烈。
這些釀酒師自己也有些意興闌珊。
莊不遠對這些人倒是頗有歉意的,幫忙擡了擡價,活躍了一下氣氛,隻是莊不遠本來就不喜歡喝酒,拍下來之後,随手就收到了背包裏,讓來者不拒的三斤四兩當水喝掉了。
等到品鑒會結束時,莊不遠悄然走人,剛剛退出了大廳,立刻就被人叫住了。
“莊小友。”
莊不遠頓住了。
回頭看去,就看到季老笑眯眯地站在不遠處。
“果然是莊小友!”季老笑道,“我隻是聽着聲音耳熟,電話裏畢竟有些失真,沒想到真的是你。”
莊不遠汗顔,糟糕,炒作被抓到了!
“莊小友好手段!”季老豎起大拇指。
莊不遠畢竟還不習慣這種操作,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道:“讓您見笑了。”
“别人都說,莊老弟的這酒是今日最佳,不過我覺得這靈猴釀酒的一出戲,才是今日最佳啊,能不能請教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這……”莊不遠抓抓腦袋,道,“商業機密。”
好吧……這讓季老再怎麽問下去?
“木沼偷了莊老弟的酒,是真的嗎?”季老肅容道。
“這個是真的。”莊不遠道。
季老就點了點頭,道:“幹得好!”
啊,不會被訓斥一番嗎?
畢竟莊不遠覺得這老頭是個挺古闆,挺正義的人啊。
“媽蛋,這些扶桑鬼子,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季老罵道,“什麽破清酒,不就是寡淡無味的黃酒嘛,還敢自誇……”
莊不遠:emmmmm……
突然感覺季老親切了很多。
“以前隻覺得莊老弟釀酒的技藝已經夠了,隻是擔心莊老弟性格太耿直,不過看到莊小友的表現,我就放心了。”
莊不遠都想吐槽了,你這意思是我太不耿直了嗎?這到底是誇獎還是誇獎呢?
“莊老弟在哪裏?能不能和他見一面?我早就想要和他談一談了。”
季老果然和莊爸很有共同語言,聊一會釀酒,罵一會鬼子,聊了好幾個小時,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走之前,季老道:“我本來打算就此金盆洗手,見到了莊老弟之後,我突然覺得,現在退休還太早,不然州内就隻剩下莊老弟獨自支撐了,莊老弟,日後多多指教!”
“不敢,季老多多指教!”
目送季老從小酒廠離開,莊不遠磨拳搽掌:“木沼這下子算是涼了,接下來就要把白霜酒廠弄垮了!”
這酒廠裏,爛掉的可不隻是一個木沼而已,竹田之類的人,也都是品行不端之輩,莊不遠早就不爽了。
是直接讓大牛或者三斤四兩出動,暴力碾壓,還是用點别的手段呢?
“别。”莊爸卻是搖搖頭:“這是我的事,我自己來。”
莊爸眯眼看向了下方的白霜酒廠:“不過就是一個清酒廠而已……”
莊不遠瞪眼,不知道說什麽好。
白霜酒廠可不隻是一個清酒廠而已。
白霜酒廠是扶桑曆史最悠久的清酒廠,也是銷售額最高的清酒廠,年銷售額接近350億扶桑元,也就是大概20億州内币,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蜚聲國際。
白霜酒廠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曆史,在扶桑和國際上的名聲,甚至說已經根深蒂固,說到扶桑酒,就會想到白霜酒廠。
清酒畢竟是一個非常小的分類,在清酒這個門類裏,白霜酒廠已經是真正的巨無霸。
不過,看裝莊爸那堅定的神色,莊不遠知道,一定是剛才季老和莊爸的閑談,激起了莊爸的民族自豪感。
在這之前,莊爸想的或許隻是複興自己家的大莊酒。
但現在,他的目标已經升華了。
他想要讓州内的酒走向世界,屹立在世界之巅!
這個時候,莊不遠能說反對嗎?
當然不能!
他隻能默默站在莊爸的身後,幫他打氣了。
“叮,主線任務發布,和白霜酒廠正面競争,最終取得勝利……”
“任務成功,獎勵稱号金牌釀酒大師;任務失敗……”
莊爸霍然轉身:“這時候你還搗亂,看我打不死你!”
莊不遠轉身就跑:“爸,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