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賈業廉刻意掩蓋和淡化,但是他和莊不遠的賭約,還是被傳了出去。
随之一起傳出去的,還有莊不遠的這個規矩。
想要和我合作?
可以,和我賽一場,然後打赢我才可以。
如果賈業廉打赢了莊不遠,這或許會成爲莊不遠謙遜有禮的佐證。
問題是,賈業廉輸得非常慘,而且是連輸三場。
這就成了業界流傳的一個笑話了。
但是對某些人來說,這并不隻是一個笑話,還是一個機會,一個可能。
牛山木器廠的胡廠長說出自己的請求之後,就在電話這邊焦急等待着,直到他聽到了電話裏傳來了一聲:“好。”
如果說現在莊不遠最難拒絕的是什麽?那一定是另外一場勝利。
12/30啊,現在積累的勝利還不到一半呢,姑娘們已經饑渴難耐了,莊不遠也對那石門後的世界充滿了好奇,早就迫不及待。
牛山木器廠曾經是一家鎮辦工廠,後來改制之後,胡廠長就把木器廠承包了下來,不過牛山鎮實在是太小了,後來幻山開始封山育林,木材的來源受到了限制,所以廠子的經營舉步維艱。
即便如此,胡廠長還是堅持資助了一支球隊,這就是牛山鎮中學的校隊。
賈湖和虛城,隻是一山之隔,卻是天壤之别。
而牛山鎮,是直線距離和虛城最近的小鎮,卻也因爲被幻山環繞,成了賈湖最落後的地方。
更不要說,牛山鎮還曾經有村霸肆虐,一個賈一鑫,斷送了牛山鎮多少次發展的機會。
在這樣的環境下,牛山鎮的年輕人,想要走出這個小鎮,就隻有兩條路。
一條是外出打工,另外一條就是上學考出去。
州内小鎮上的年輕人,其實大多都隻有這兩條路。
牛山鎮并不富裕,鎮上的中學教育水平也并不高,後者的難度實在是太高了,他們隻能另辟蹊徑,那就是打籃球。
牛山鎮中學,教學樓和辦公樓都已經很破舊了,但是籃球場卻還很新,設施很完善,球場上無論何時,都有拼命練習的年輕身影。
二十年前,有一個年輕人從這座籃球場上走出去,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進入了虛城大學,學成歸來之後,他就在這裏成了一名籃球教練,送無數的年輕人,進入了名校,有些人還走上了職業的道路。
還有另外一個年輕人,一直在默默爲這支球隊提供着經濟支持,不論如何艱難。
二十年過去,這兩個年輕人已經變成了兩個中年大叔,卻依然不忘初心,胸中燃燒着熊熊的夢想之火。
二十年來,倆人什麽大風大浪都經過了,而現在,倆人卻緊張得像是毛頭小夥子。
“别緊張,别緊張。”旁邊,有一個大叔蹲在籃球架下,安慰他們道,“放心吧,他肯定會來的。”
“對,别緊張。赢了固然好,輸了,能夠和這種水平的對手打一場,也已經是一種勝利了。”教練也道。
胡廠長伸手想要掏煙,看看旁邊也在焦急等待着的幾個半大小子,立刻一巴掌拍到了一個少年的腦袋上:“你小子,待會給我加油!如果你輸了,你老子就要破産了,如果你老子破産了,你也要上街讨飯!”
“爸,我們怎麽可能打得過涵姐嘛!她們都能吊打職業隊伍了!”少年氣得要哭,他是胡廠長的兒子胡曉虎。
林涵現在已經有了很多粉絲,這少年也是其中之一,對其佩服得五體投地。
能夠和林涵打一場,那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美事,但是想要勝利?那還是别想了。
“反正要拿出來必勝的信念!”胡廠長對兒子道。
“爸,别人都是坑爹,你這是坑兒子啊!”胡曉虎道。
“沒辦法,跟你莊伯伯學壞了。”胡廠長看向了旁邊蹲在籃球架底下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不是莊爸又是誰?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莊爸這個熱血中年,在天黑之後,經常會來牛山鎮的球場活動活動,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另外兩個熱血中年,不兩天就已經堪稱莫逆之交了。
否則,像胡廠長這種小廠子,怎麽敢跑去和全能莊園合作?
估計那個電話都不敢打。
隻是,他也有自己的固執,不願意走莊爸的後門,莊爸就給他出了個主意。
“小虎,待會兒如果你輸了,你就擺出來一張委屈的臉,然後偷偷抹淚,你遠哥最心軟了,一定會松口的。”莊爸道。
“我才不哭!”胡曉虎卻是一臉不屑,“就算是輸了,我也要站着輸!”
莊爸給胡曉虎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側耳聽了聽,道:“我好像聽到他們來了,我先躲躲。”
起身鑽進了辦公樓裏去了。
不多時,女籃妹子們的送賽車駛入了籃球場,莊不遠看到這支籃球隊的時候,也有點傻眼。
這些小家夥們多大?16?17?
雖然人高馬大的,卻是一臉稚氣。
這是U17的比賽吧?
這比賽有點欺負人啊。
而且,女籃的妹子們剛下車,一群學弟們就兩眼放光地沖上來,把各種簽名本遞了上來,一臉迷弟的模樣。
但真正比賽的時候,這些小家夥們卻是一個個滿臉認真,極爲拼命,雖然在女籃妹子們碾壓級别的實力之下,打得非常艱難,但是一直咬着牙不肯認輸。
一場打下來,固然比分慘不忍睹,但全程竟然沒有士氣崩潰。
如果是在莊不遠接手之前的女籃妹子們,恐怕早就已經被這些孩子們打崩了。
到後來,女籃的妹子們也不舍得下狠手了,放水讓他們連進了幾球。
“涵姐你們好厲害!實在是比不過。”結束之後,身爲隊長的胡曉虎有些沮喪,但并不消沉,他先恭喜了林涵,然後又對旁邊的胡廠長道:“對不起,爸,我是不是要去街上讨飯了……”
胡廠長摸摸兒子的腦袋,不知道說什麽好。
終究還是不行嗎?
“等等。”莊不遠道,“其實我還有一支球隊,不如再比一場?”
“啊?”胡廠長一愣,就看莊不遠拿出了電話:“一部長嗎?”
兩個小時之後,一部長帶着自己一群老弱病殘從球場上下來:“哎呦,這些熊孩子,一點也不懂尊老讓賢,我的老腰啊……”
“算你赢了,給你一次機會,你有鄧亞利的電話。”莊不遠對胡廠長點點頭,一次機會而已,不能拿産品說話,也依然沒戲。
莊不遠上了車,在車上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怎麽有種被人設計了的感覺?”
我聰明偉大殘暴的莊園主,也會被人設計?
不可能的!
一定是幻覺!
不管怎麽說,又多了一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