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裏斯通由衷贊美了一句羅手裏的石盒,将它稱爲骨灰盒,仿佛沒看到上面蠢蠢欲動的怨念。
羅和金二人之間離得有點遠,這也是怪異之處,可帕裏斯通對此并沒有明顯的反應,有種将反常當做正常的既視感。
原著之中,金最不願意打交道的人裏,絕對有帕裏斯通。
面對帕裏斯通的贊美,金還沒回應,羅便搶先一步,微笑道:“很不錯吧,你有這個需求嗎?我可以将工匠的電話和地址給你。”
一般人興許就拒絕了,可帕裏斯通不是一般人,他維持着如沐春風的笑容,說道:“暫時沒這個需求,但以後也許用得到。”
說着,他從兜裏掏出了手機,認真道:“要不先記着吧。”
羅挺意外的,但還是随便瞎掰了個号碼,反觀帕裏斯通,很認真記下了号碼,随後表示了感謝。
看到帕裏斯通記完号碼,羅忽然将骨灰盒向着帕裏斯通遞了過去,那上面的怨念如沸騰的開水,欲要向着帕裏斯通撲去。
“要摸摸看材質嗎?”羅微笑道。
黑色如墨的怨念似乎有特定的攻擊距離,張牙舞爪般撲向帕裏斯通,卻在一掌左右的距離裏停下來,再也無法進得一步。
那黑色怨念就在帕裏斯通鼻前不遠處肆虐,而帕裏斯通的反應卻很平淡,眼睑稍微下垂,輕微的眯起。
他伸出雙手擺了擺,拒絕道:“不了不了,我剛給6号的漢蘭達下注,那可是我一個月的薪資,碰了這些總歸不好。”
6号漢蘭達是賽馬場裏的選手之一,帕裏斯通的言下之意,便是認爲碰骨灰盒之類的東西很晦氣,也有可能會影響到運勢。
當然,這毫無疑問是他的借口。
“裝,讓你裝。”
羅在心裏說了一句,臉上浮現出遺憾之色,說道:“那真是可惜了,這材質摸起來很舒服的。”說着,他特意看了眼另一頭電梯的方向,繼續道:“我還有事,哪天你要是想試試手感,随時跟我說。”
“嗯。”帕裏斯通小退了一步,微笑看着兩人。
羅向着他點了點頭,向着右側的電梯而去。
每次來到獵人協會,總得從辦公室這一層轉一下電梯,頗爲麻煩。
金饒有興趣地看了兩人一眼,便是默默跟上羅。
兩人行走的速度不算慢,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
帕裏斯通那含着笑意的雙眸瞬息之間斂去了所有情緒,變成如幽潭一般的死寂。
“好強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制約能夠形成的,石盒的雕刻技術也不是一般的粗糙,暫時看不出是哪一個年代的風格。”
稱之爲骨灰盒,隻是帕裏斯通的黑色幽默,他看得到怨念,且第一眼看到羅和金之間可以維持的間隙,因此判斷出了黑色怨念的大概攻擊距離,這也是他始終那麽淡定的原因。
從黑色怨念的表現來看,隸屬主動攻擊的類型,卻沒有主動攻擊羅,且讓羅安然無恙拿着。
最後,金和羅碰到一塊了…
“是幹正事呢?還是忙裏偷閑呢?”
帕裏斯通站在原地很認真的思考着,過了片刻,他舉起手機,将剛才記下的号碼删除掉,自語道:“還是關注一下我的小漢蘭達吧,那可是我一個月的薪資。”
說着,便是朝着辦公區走去。
羅以爲帕裏斯通剛才所說的話是借口,沒想到是真的,若是他知道,恐怕會覺得更頭疼。
帕裏斯通這家夥,愣是将真的變成假的,而假的變成真的。
電梯裏,金站到角落處,石盒上的黑色怨念瘋狂叫嚣着,但被羅壓制住,讓它無法碰到金,不過也是将金逼到了角落。
“那家夥有點難纏,不要跟他有太多交集。”金提醒了一句。
何止是有點難纏,以後你估計就該知道了。
羅在心裏自語一句,臉上神色如常,說道:“無所謂,我又不是協會成員,等這件事結束,以後就很少來了。”
“十二支還有兩個空缺。”金雙手插兜,靠在電梯牆壁上,說道:“尼特羅應該是想讓你填補其中一個空缺。”
“那麽麻煩的事我才不幹。”羅看了眼電梯顯示的樓層數字。
金撓了撓頭,他最開始也是這樣的态度,結果還是被尼特羅給出的條件說服了。
電梯一路往上,很快到達,門一經打開,羅和金快步走出,來到走廊上。
紅毯鋪地,兩側有增添綠意的盆栽。
羅捧着石盒走過,那些盆栽上的綠意盎然的植物眨眼間枯萎死去。
金已是見怪不怪,從惡魔島出發,回到獵人協會,就花了最少半個月的時間,中途轉了車和飛船,一路上,都是羅小心翼翼禁锢住黑色怨念,不讓它影響到外人。
像盆栽這種植物,比人類薄弱太多了,稍微被怨念影響到一點,就是枯萎死去的結果。
快步回到房間,羅将石盒往桌上一扔,讓金先自行待着,随後離開房間,來到林聶的房間外,敲響了房門。
“進來。”
等房間裏傳出林聶蒼老的聲音,羅便是打開門走進去。
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林聶就知道站在門外的人是羅,此時,她正端坐在床上,平靜看着羅,沉默不語。
羅反手關上門,走到林聶的面前,言明來意:“有件事想跟你說清楚。”
“說。”
“我從惡魔島的地下遺址裏帶回一個石盒,上面附有極強的怨念,爲了打開石盒,我要先除掉石盒上的怨念,但代價有可能是一段時間内不能使用念。”
說到這裏,羅頓了頓,“這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向你說明。”
之後最少五年的時間裏,他都得跟着林聶,若是不能使用念,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林聶的教導。
林聶沒有正面回應,反問道:“天空競技場的格鬥奧運會快到了,你不打算參與了?”
“不參加了,本來就耽擱你夠長時間了。”羅解釋道。
他讓林聶等得夠久了,加上他對戰鬥的需求變低了,去參加格鬥奧運會的興趣已是降到了冰點。
林聶沉默了一會,随即下床,向着房門口走去,邊走邊道:“那就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