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并沒有再度使用堅,這不是小看信長,而是他體内的潛在氣量不多,使用堅的話,不能支撐太久的時間。
才剛跟窩金打了一場,體内的氣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此時對陣信長,如果再次使用堅,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耗光體内的氣。
潛在氣量是儲存在體内的氣量,隻有訓練才能提高氣的數量,這不是技巧可以彌補的東西。
羅和窩金才踏入門檻不久,他們兩個使用堅的話,持續時間最多不能超過五分。
羅和信長對立而戰,同樣是相隔百米。
見羅隻是用了普通的纏,連練都沒用出來,信長倒不會覺得羅是在看不起他,因爲羅和窩金才剛打完一場。
“你确定不用休息一會嗎?”
信長身上湧蕩着氣場,持刀橫在身前,刀身之上浮蕩着微光。
他将少量的氣注入木刀裏,以此增加木刀的強度和鋒利度,盡管以氣來強化木刀,但終究改變不了木刀的本質。
“不用了,直接來吧。”羅直接讓信長動手。
信長點了點頭,也不磨蹭,腳下往地面一踏,疾步向着羅而去。
百米的距離不算遠,信長很快拉近距離,而羅則是站在原地不動,聚精會神注視着信長的動作。
見羅動都不動,信長神色肅然,在羅進入攻擊範圍的時候,一刀朝着羅的右臂斜斬而下。
纏繞着氣的木刀破風而來,于半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度。
羅腳後跟一蹬,向後退了一小步,躲過這一刀。
信長得勢不饒人,腳下一動,向前一步的同時,将落到左下方的木刀收回,手腕靈巧地翻轉,驅使木刀的刀尖向着羅的下巴上挑斬去。
羅眼眸微縮,頭猛地向後一仰,險險避開這砍向下巴的一刀。
“信長的念能力技巧不如窩金,但借助木刀卻能形成比窩金還要淩厲的攻勢,這就是武器的好處!”
羅飛快後退,信長緊跟其後,手裏的木刀或斜砍或下劈,不停攻向羅,逼得羅閃躲後退,呈現出節節敗退的姿态。
“不反擊嗎?”
信長的眼睛死死盯着羅的動作,疑惑的同時,卻沒有收手的打算,這樣一直逼着羅後退,總能找到機會,隻要砍中一刀,就能拿到優勢。
場面來看,羅被信長的刀打得不停後退,看上去就像是找不到反擊的機會,隻能被迫躲避。
實際上,羅是故意不反擊的,他在看到信長的攻勢如此淩厲後,便将信長當做玩躲避球的外場發球員,以此來訓練躲避攻擊的能力。
旁觀的窩金和瑪奇看着這一幕,心裏頗爲驚異,心想着信長竟然這麽強,能逼得羅連反擊都做不到,隻能這樣一直被壓着打。
信長起初很奇怪羅爲什麽不反擊,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便産生羅是被自己的攻勢壓得無法反擊的錯覺。
于是,信長的信心直接爆表,揮刀的速度竟是增長了一絲。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信長是越打越信心,揮刀的速度循循漸進,慢慢加快,反而令羅開始感受到了壓力,躲開的每一刀都是十分驚險。
這種境況,若是羅在後退時一個微小的失誤,也能成爲崩盤的因素。
等于說,他相當于走在高空繩索之上,要小心翼翼的應對,走錯一步就是失敗。
盡管如此,羅還是堅持着不反擊,緩緩将體内的氣覆蓋在體表之上,一味的躲避信長的斬擊。
他要的不是訓練戰的勝利,而是能從訓練之中得到什麽。
比起窩金那種直來直去的拳路,他更喜歡信長這種狂風暴雨傾盡全力的進攻。
身體後退間,左移右挪,那纏繞着氣的木刀攜帶着風勢,從身體的頭部、脖子、胸膛、雙臂之上險險擦過,仿若在刀尖之上跳舞。
“更快一點,再快一點!”
羅眼神漸漸變了,無比的專注,那眼底深處,甚至不時閃過一絲雀躍。
他在享受…甚至遺憾信長手裏的武器隻是木刀,不能給他帶來更強的壓迫感。
時間慢慢流逝,信長的體力開始吃緊,并且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時,他跟剛才的窩金一樣,腦袋裏萌生出一個疑惑:爲什麽一刀都砍不中。
先前産生的自信,現在變成了不穩定的氣泡,岌岌可危。
“羅這家夥…該不會是?”
信長揮刀間瞥了一眼羅,眼角微微一抽,他看到羅竟然在微笑,刹那間便是怒了。
好歹給老子中一刀!
懷揣着針對性極強的想法,信長整個人都豁出去了,不再顧慮羅的反擊,斬向羅的每一刀都開始不留餘地。
明顯的變化,令羅眼前一亮。
此時,羅就像是躲避球場内屹立不倒的人,不停躲避着外場球員從每一個方向投擲過來的球,每躲開球一次,就會産生滿足感。
這便是躲避球遊戲的樂趣所在。
躲開了信長不知道多少刀,羅已經…漸漸習慣了信長的攻勢,躲避的動作變得更加流暢自如。
唯有時常置身于危險之中,才能鍛煉出對于危險的敏感性。
十分鍾後。
“我不行了。”
信長将木刀一扔,整個人躺在地上,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胸膛急劇起伏着,大口大口呼吸着。
反觀羅,體力也消耗了不少,他一臉汗水,胸膛微微起伏,氣息有些淩亂。
在一旁的窩金和瑪奇看着這一幕,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從頭到尾就是信長在揮刀,然後羅則是在躲刀。
他們兩個一開始還以爲是信長占了上風,訝異于信長的實力,到後面,才意識到羅是故意不反擊,選擇一味的閃躲信長的攻擊。
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比較尴尬的是信長竟然一刀都沒砍中羅,磨了将近二十分鍾,愣是磨到了體力不支然後倒地。
“你這個變态,好歹反擊一下!”
信長差點瘋了,要是羅反擊一下還好,偏偏就是一直躲,躲就算了,偏偏自己還一刀都沒能砍中,簡直恥辱啊!
羅嘿嘿一笑,隻覺得這場訓練戰收獲良多,當即認真道:“明天繼續!”
信長身體抖了一抖,悲從心裏來。
明天一定要砍到羅,要是一直都砍不中羅,那就棄刀!
他在心裏咬牙切齒想着。
羅不知道信長的念頭,要是知道的話,恐怕會故意讓信長砍一刀,不然以後也許會少掉一個用刀的強化系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