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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冷靜下,不要動怒,否則就不像你了。”冷風摟着張影晗的肩膀,輕聲地說着。
而現在冷風也很想一槍崩了這個拉菲爾,她說自己不要緊,最讓冷風想殺人的是她居然令張影晗怒。僅僅是激怒張影晗,這個拉菲爾就死十次都不夠。
當拉菲爾還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冷風拿過了商品架上的一卷膠帶;一步一步地朝着拉菲爾走去,邊走邊将膠帶撕開。
“你激怒我的朋友,我本該殺了你。”冷風在拉菲爾的面前停下,語氣冰冷地說道:“但我的朋友不喜歡見到血,所以你很幸運。從現在起,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
拉菲爾卻非常的嘴硬,她用着不屑的語氣說道:“你動我一下試試,混蛋!還有那個賤人,你們都會下地獄的!”
“啪!”
回答她的是冷風用盡全力的一巴掌,冷風的右手狠狠地扇在了拉菲爾的左臉上;令她原本就有些紅腫的左臉頓時腫了起來,并且身體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真當自己是上帝了嗎?”冷風俯視着倒在地上的拉菲爾,大聲地說道:“你以爲你自己是誰?上帝的使者?神的化身?”
“你應該慶幸我的朋友不喜歡我殺人,否則你早就成爲了一具屍體。你所信仰的神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個垃圾,你也隻是一個垃圾;如果你想身上多幾個洞的話,那就繼續,繼續宣揚你的教義,讓我看看你有什麽能耐!”
說着,冷風丢下了膠帶,掏出了手槍和匕,冷冷地說道:“你可以說我欺負人,我就很樂意欺負你這種白癡。”
“嘿兄弟。”威利走到冷風的身旁,有些緊張地說道:“冷靜一下,千萬不要動手殺人。我們現在需要加固一下這些窗戶,你可以來幫忙嗎?”
因爲現在冷風是處于暴怒的狀态,所以威利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冷風不高興,那可就糟糕了。
周圍的人都用着恐懼的眼神望着冷風,畢竟這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青年,脾氣居然如此暴躁。而且他的手上還有手槍,這無疑是更加的增添了這些人的恐懼感。
在這樣的情況下,沒人敢去招惹拿槍的人。
冷風瞪了倒在地上的拉菲爾一眼,然後哼了一聲,将槍放回到了口袋裏;和威利說了一聲稍等之後,轉身朝着張影晗的方向走去。
“這方面還是你比較擅長。”張影晗輕聲道。
冷風攤了攤手,然後伸出手拿起了張影晗的右手,望着她那有些紅的手掌,道:“你的手沒事吧,有沒有弄疼?”
生了這麽多事,冷風最擔心的是張影晗的手有沒有在剛才弄疼。
冷風的關心令張影晗的心一暖,但她卻下意識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别過頭說道:“我沒事,隻是剛才有些失控了。”
她的舉動令冷風感到了一絲疑惑,然後他就明白了什麽,輕輕地點了點頭。
當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從口袋裏拿出了左輪手槍,遞到了張影晗的面前。
“我不需要這個,你比我更需要它。”張影晗搖着頭,沒有從冷風手中接過槍。
“我已經有一把了,這把是給你防身的。”冷風将左輪手槍硬塞到了張影晗的手中,他不放心這裏的人。
那個拉菲爾雖然冷風很想殺了她,但他不能這麽做;因爲這是在德國,而且還有那麽多人在這看着,他不想引起什麽輿論。
而這裏的人冷風也不敢相信,他自己無所謂,但張影晗的安全是必須要保證的。而且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生什麽,所以冷風要給張影晗一把槍,讓她好防身。
冷風從口袋中掏出兩個左輪手槍的彈夾,道:“這是彈夾,你還記得如何給手槍換子彈嗎?開槍也還知道吧?”
還在戀愛的時候,冷風就教過張影晗如何開槍,如何換子彈。
想起那些往事,張影晗抿了抿嘴,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記住,如果誰想傷害你,你就開槍;無論對方是誰,千萬不要猶豫!”冷風往張影晗的身體靠近了一些,在她身前低聲說道:“無論是怪物還是人,你都不能猶豫。一切的後果我來扛着,你隻需要照着我說得做就好,可以嗎?”
冷風是用着很認真的表情很認真的語氣來說這些,目的就是爲了讓張影晗感到這些事的重要性。說實話,冷風對現在的情況是有些擔心的。
這裏的人,外面的怪物;冷風覺得都一樣危險,他不敢去相信市裏的那些人。
除了那個警察和威利是好人之外,冷風覺得其餘的人都是自私到極點的,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也許會害死身邊的人來保護自己。
在危難關頭,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很少人會爲了别人而犧牲自己。
和冷風想象中的一樣,在聽完他說得話後;張影晗顯得有些猶豫,并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看着我。”冷風伸出手拖着張影晗的臉,讓張影晗的眼睛正對着自己的眼睛。
冷風那藍色的右眼一直在閃爍着細微的光芒,這麽近距離的對視着,張影晗能清晰地看到他那藍色的眼珠。
“影晗,我是很認真的和你說這些;我知道我們都不可能回頭的,但我現在依然願意爲了你付出生命。也許這次的事情過後,我和你會分開;但在我們分開之前,就讓我繼續守護着你,好不好?”
“你就聽我一次勸,你可以當我們還在一起,但這個時候你必須放下善良;因爲在這個時候善良是沒有用的,這裏的人我們都無法相信。我唯一相信的人就隻有你,你可以相信的人也隻有我。”
冷風一字一句地說着,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麽;他隻知道,最後張影晗點頭了,并且當着他的面将子彈上膛。
張影晗的決定對于冷風來說很重要,他之所以說那些,是爲了讓張影晗聽他一次話。
而令張影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冷風說的一句話。
“也許這次的事情過後,我和你會分開;但在我們分開之前,就讓我繼續守護着你,好不好?”
就是這句話,将張影晗心中所有的愧疚感都抛下;她鼓起勇氣在冷風的面前将子彈上膛,然後朝着他露出了微笑。
在冷風去幫忙加固窗戶後,她坐在了過道旁;身體靠着商品架,望着正在忙碌中的冷風,神色顯得很平靜。
就像冷風說得,如果有人要傷害她,她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所以她一直将手槍拿在手中,不用冷風說她也知道;這裏的人大部分都不能相信,在關鍵時候這些人可能還會坑你一把。
市裏大部分男的都在忙碌着加固市窗戶,市的全都是玻璃牆;而且并不是防彈的,如果冷風想,他不用借助任何工具,一拳就能将玻璃牆給打碎。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衆人還在忙碌着将一些米袋和狗食堆在玻璃牆上,用于防禦。還有的玻璃牆裝上了木闆,隻是木闆的數量不夠,隻有可憐的幾塊,都還不夠封住十分之一的玻璃牆。
在這期間,張影晗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冷風的身上,她的心跳似乎随着冷風的行動而跳動。
和冷風在一起的時候,張影晗學到了冷風的一個特點,那就是看書。閑下來的時候,兩人會坐在一起;手中都捧着一本書,一起用下午的時間來看書。
而張影晗也想起了書中的一句話,這句話是突然從她的心裏冒出來的。
“所有的合适都是兩個人的相互遷就和改變,沒有天生合适的兩個人;兩個人朝着相同的方向努力,那就是最好的愛情。”
張影晗的睫毛輕輕地動了動,當她想到這句話時,就已經想到了自己犯下的錯誤。
她和冷風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選擇遷就,也沒有選擇改變。而冷風爲了她一直在改變着,但她沒有。
所以才會導緻了兩人感情的悲劇。
…………
挪威,冷風曾經走過的沙灘。
這是一個甯靜的午後,沙灘上沒有什麽人;隻有陌然捧着一把吉他,坐在冷風曾經待過的礁石上,輕輕地撥動着琴弦。
潘沐沐站在不遠處,靜靜地待着,沒有打擾陌然的彈唱。
陌然在唱着一歌,歌名叫《你在看孤獨的風景》。
這歌在華夏很受歡迎,陌然曾經在演唱會上翻唱過,也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她的歌聲和海浪的聲音交雜在一起,體現出了不一樣的魅力。
“還有一天就要分離,沒有想過回到過去。”
“不忍看你單獨的背影,轉過身去……”
“你在看孤獨的風景,逃離有我的回憶。”
“我愛唱歌給你聽,你是否還能記起。”
“你在看孤獨的風景,我躲在角落裏哭泣。”
“說過的一字一句,我怎麽可能忘記。”
“别說它是曾經…………”
她的歌聲在空氣中回蕩着,潘沐沐将她唱的一字一句全都聽了進去。
不知道什麽時候,陌然的眼角出現了淚珠。
冷風離開,已經快三十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