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藍色的右眼閃爍着淡淡的光芒,這絲光芒很輕,要非常仔細才能看出來。
他沒有使用鷹眼,這絲光芒不受冷風的控制,這一點就連他自己都感到很驚訝。
龍輝的問題讓冷風有些發愣,而陌然則滿臉嬌羞的靠在他的身上;目光時不時的望向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應。
察覺到陌然和龍輝都望着自己,冷風挑了挑眉毛,在腦海中構思着理由,過了一會才說道:“呃……我才十九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噗……”
聽到他的話,龍輝沒差點把茶給噴了出來;而陌然也是輕打了他一下,責怪他這理由太扯淡。
确實,冷風這理由未免也太扯淡了一點。
他面前坐着的可是華夏首長,想搞個結婚證不還是眨一下眼睛的事情。
還有他身邊坐着的陌然,她可是華夏首富的女兒,結婚證完全就不是壓力。
冷風說的什麽沒到法定結婚年齡,那完全就是扯淡;這對于龍家來說算不了什麽,對于陌然來說也算不了什麽。
陌然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做夢都想和冷風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可現在看來,這還有點遙遠,因爲冷風沒有結婚的心思。
确實,冷風沒有結婚的想法;在異能沒有恢複之前,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結婚那裏去。
陌然再次恢複了笑容,她挽着冷風的手臂,将剛才的失望全部抛空。
她能理解冷風的想法,至少現在冷風是她的男朋友;以冷風的性格,和她結婚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時,夏輕語腳步輕盈的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的手裏拿着一盤子五顔六色的糕點,糕點散發着甜膩的味道,聞起來就能挑起人的食欲。
“我就說很贊吧。”陌然在冷風耳邊輕聲道。
冷風隻是挑了挑眉毛,他現在還很飽,對這些糕點沒有多少興趣。
這可以說是龍家小聚,失蹤了十八年的冷風;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一年後,終于回到了龍家。
龍輝站起身,朝着冷風說道:“風兒,來,我們父子倆談談心。”
“不吃點糕點再聊嗎?”夏輕語問道。
“你和陌然吃吧,我想你們倆肯定也有許多事想聊聊。”說着,龍輝看了冷風一眼,等待着他的回應。
冷風推開陌然的手,跟着站起身。
龍輝帶冷風往樓上走去,夏輕語望着兩人的背影,忍不住笑道:“他啊,肯定是想帶風兒去看看我們龍家的曆史。”
“龍家的曆史?”陌然感到一絲疑惑,她對龍家沒有任何的了解,也沒有去了解的能力。
哪怕是陌震,也沒有知道的資格。
二樓的走廊上,兩旁的牆壁挂滿了一些素描畫;有的上了顔色,有些則沒有。
冷風下意識的掃視着,然後目光停留在一幅畫上,眉毛忍不住挑了挑。
因爲畫上的人,居然是自己,而且還是自己小時候。
這幅畫上了顔色,畫中的冷風站在一棵樹的旁邊,仰頭望着大樹的枝幹。
畫中的冷風年齡大概在十歲左右,那時候的冷風還生活在霧山中。
冷風在這幅畫旁停下了腳步,他忍不住開鷹眼看了看,發現這幅畫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
察覺到冷風沒有再跟着,龍輝轉過身,發現他正在盯着那幅畫看。
“這幅畫,是你媽媽畫的。”龍輝走到他的身旁,伸出手擦了擦畫框,笑道:“在你十歲生日的時候。”
“她怎麽會知道我的樣子?”冷風感到深深地疑惑,既然這幅畫是九年前畫的;那時候夏輕語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樣子才對,但這幅畫卻畫得和他十歲的樣子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不同。
“如果我說這是她的直覺,你信嗎?”龍輝反問道。
冷風眉頭皺了皺,心中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龍輝看出了不相信這個,頓時笑道:“當時我也不太肯定,但也按照這幅畫去尋找你,可還是找不到。”
“十歲的時候我還在山上,你們不可能找得到我。”冷風說道。
确實,被慕詩雲掌控的霧山,哪怕是再牛逼的異能者也别想找到冷風。
“和我說說你的師傅吧。”龍輝望着冷風,道:“慕詩雲,她是一個傳奇,在我出世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她的故事。”
冷風沒有馬上回答,他就這麽注視着牆壁上的這幅畫,過了好久才說道:“她在冰天雪地裏把我救了出來,然後将我養大,教我知識,教我如何掌控自己的能力,就這樣。”
他不想和龍輝過多的談論慕詩雲,慕詩雲在冷風的心目中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他也不允許有人對自己的師傅出言不遜。
冷風最擔心的,就是龍輝和夏輕語對慕詩雲抱有敵意。
龍輝似乎看出了他的戒備,連忙笑道:“我和你一樣很尊敬慕詩雲,甚至我很感謝她;感謝她将你救走,否則的話,我們龍家早就絕後了。”
“以她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你是我龍輝的兒子;不過我也不怪她沒有将你送回來,可惜她已經去世,否則我龍家哪怕傾盡一切,也要感謝她的恩情。”
“你肯回來真好。”
…………
華夏,h市。
張影晗回到了家中,今天是元旦節;她提前下班,打算回家和張雪萍一起度過這個算是很喜慶的日子。
但在她回來的路上,卻接到了張雪萍的電話。
張雪萍表示這兩天都不會回家,她要乘坐下午六點鍾的飛機前往澳大利亞,參加一個公司的簽約儀式。
自從艾麗莎化妝品公司走上國際,張雪萍就經常飛往國外;參加各大公司的儀式和活動,同時也爲自己的公司做宣傳。
現在,整間公司都是張影晗主内,而張雪萍主外。
張影晗有些失望,但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節奏;張雪萍一個月裏都沒幾天是在家的,張影晗從小就已經失望慣了。
今天h市的溫度有些低,和去年一樣,今年的冬天也是非常寒冷;許多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大棉襖,但還是無法抵禦寒潮的侵襲。
張影晗穿着一件白色的長羽絨服,脖子系着一條柔軟的圍巾,并且戴着口罩。
口罩并不是用來保暖,她隻是用來遮擋住自己的容貌,以免引起不好的影響。
張影晗拿着一些食材走到了家門前,她習慣性的看了看四周,确保沒有人跟着自己。
這是她突然形成的習慣,每一次開門前都看幾眼身後,看看是否有人跟蹤自己。
自從和冷風分手後,再也沒有人會天天送她回家,再也沒有爲她承但一切,更沒有人擁有保護着她的能力。
因爲自己的容貌,張影晗總是會擔心許多;每次回到家,她都會将家中的門窗緊鎖起來。
現在的張影晗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她甚至在房間中放了一把手槍;而這把手槍是冷風在相戀時送給她的,用來給她自保。
别墅安靜的有些可怕,張影晗鎖好了房門,然後将食材放到了桌面上。
她摘下了口罩,打開了别墅裏的暖氣;讓客廳的溫度上升了一些,沒有再像外面那般寒冷。
張影晗沒有馬上去整理食材,而是坐到了沙發上;看着空蕩蕩的大廳,心情微微有些壓抑。
她以前從來都不會感到孤單,可自從和冷風分手之後;她才懂得了孤單的滋味,才懂得了珍惜。
但她已經沒有了挽回的機會,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過了許久,張影晗從失神中恢複過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半了。
張影晗有些心不在焉地在手機上按了幾下,當她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打開了手機的相冊。
相冊的封面,是她和冷風的合照。
這張照片是半年多以前,她和冷風走在校園小道時;一名學生偷偷給兩人拍的,不過後來被冷風給抓到了。
但這張照片冷風和張影晗都很滿意,所以也就沒拿那名學生怎麽樣,甚至還向她要了這張照片。
後來張影晗和冷風都用這張照片做手機的桌面圖,張影晗甚至還用來做相冊的封面。
即使已經分手,但張影晗一直都沒有換掉這張封面;隻是她很少再去打開,怕引起那些回憶。
張影晗站起身,将食材放到了廚房裏;然後她拿上了一些衛生工具,打算打掃一下家裏的衛生。
這麽大的一間别墅,打掃起來非常累人;但今天是元旦節,許多人都會選擇對家裏進行大掃除,張影晗也不例外。
有的人會選擇請鍾點工,但張影晗卻不會;她對其他人不信任,而且現在的她非常沒有安全感,不放心讓陌生人進自己的家。
張影晗打開了張雪萍的房間,打算先打掃一下張雪萍的房間。
由于張雪萍經常不在家,她的房間很整齊;床鋪也沒有任何的淩亂,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條。
張影晗不用去整理,隻需要稍微的打掃一下即可。
但張影晗剛準備開始打掃,她的目光就不受控制的停留在了張雪萍的書桌上。
書桌上,有着一本白色的筆記本,而且這本筆記本顯得有些陳舊,顯然是已經存放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