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虛魄說話的語氣有些猶豫,我心知,他之所以不一開始就将這個方法告訴我,肯定這個方法有一定的風險,或者會出現某種副作用。
想到這,我便準備開口詢問。
誰知,就在這時,閻王和天心冢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他們各自緊握凝聚于手中的強大力量,猛的朝對方撲了過去。
眼看毀滅性的沖擊即将到來,虛魄不等我開口就搶先一步說:“你不是常說有時候不是你不想選擇,而是别無選擇嗎?!現在就是我們兩都别無選擇了……”
說着,虛魄迅速将身體的控制權交還給了我,同時接着說道:“你想的沒錯,這樣做的副作用可能會導緻我們兩人其中一人消失……但如果想活着,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沈虛,憎恨吧,憎恨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一切!”
虛魄突然朝我大喊,見情況緊急,我心中盡管有無盡的憂慮但也來不及再向其詢問了。
眼看那兩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即将碰撞在一起,我下意識喚醒了心中那沉寂已久的陰暗面……
刹那間,我心中感到無比的冰冷,仿佛世間一切都不再與我相關,眼前所見之物即是污穢,即是罪惡,隻有将一切鏟除才能平息心中的憎恨。
與此同時,虛魄在我喚醒了憎恨的一刹那,将自身融入了我的靈魂之中,逐漸合爲了一體。我腦海中因爲有了虛魄的融入,竟然出現了一幕幕我見所未見的畫面。
那些畫面雖然都是我未曾經曆過的場景,但其中都有一個身着龍紋長袍的男子出現,看着那名男子,我感覺到極爲的熟悉,甚至就感覺,那人就是自己。
我極力想要看清那人的面龐,在腦海中不斷搜索着相關線索。但無濟于事,所有的畫面都僅僅是轉瞬即逝,根本無法辨别出任何信息,隻有那熟悉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了心中。
此刻,我看着眼前那兩股依然相互臨近的力量,心中沒有絲毫畏懼,原本顫抖不已的身軀也變得平靜下來。
“是我嗎?”我自言自語的說着,不知這句話是出自虛魄的意識還是我自身的。可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看着眼前的閻王和天心冢,我淩空踏出一步,瞬間化爲一束黑色的光芒出現在他們的中間。
閻王見此,竟然愣了一下,向前沖擊的勢頭也稍微減緩。而天心冢則手握凝聚着巨大力量的球體,義無反顧的朝我猛撲過來。
“鬼冢……”我平靜說着,憋了一眼天心冢,擡起手中绛靈以極快的速度向其揮出一劍。
這一劍的揮出,雖然我自己并未感覺到使用了任何力量,但卻直接阻止了天心冢的動作,使他停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神王?!不可能啊,你不可能現在出現的?!”見我阻止了天心冢的動作,閻王在我身後驚愕的說着,言語之中竟然表現出了一絲恐懼。
我扭頭說道:“神王?或許是吧,我也不清楚……”這句話說出,我自己聽着也感到十分奇怪,因爲話語中竟然蘊含了兩個人的聲音,就好像兩個人在異口同聲的說着。
“果然沒錯,還不是神王……”閻王說着,用空出的左手朝我猛地揮出一拳,看樣子它已經對我有所顧忌,将目标轉向了我。
見狀,我反手握住绛靈擋在身前,想要将閻王的攻擊直接抵擋下來。
原本,憑我現在的直覺,我能明顯感覺到,這一拳是可以擋下來的。可誰知,就在閻王那碩大的拳頭接觸到绛靈的一瞬間,隻聽“嘡”的一聲,绛靈竟然被直接擊碎成了兩半,拳頭越過斷劍重重的砸在了我身上,直接将我擊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過程中,就聽閻王仰天大笑道:“果真是我多慮了,是啊,這根本不可能的!”
聞聲,我迅速穩定身形,懸于半空,冷眼看着遠處的閻王。此時,我似乎已經在頃刻間被擊出百米之遙。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似乎并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隻是手中绛靈變成了一把殘劍,就連那劍中之靈也在斷裂的同時流失殆盡。
“哼,不要也罷。”我随手将斷裂的绛靈扔了出去,正準備空手去反擊閻王。就在這時,隻見剛才被我阻擋的天心冢見我被打飛,再次朝着閻王猛撲了過去,似乎它的目标隻有閻王。
這一次,還不等我和閻王做出反應,天心冢已經逼至閻王近前,猛的把手中那兩枚蘊含着巨大力量的球體對準閻王的頭部砸了過去。
閻王見狀想擡手阻擋,但已經來不及了。随着一陣耀眼的紅光乍現,兩個球體化爲一陣光,伴随着劇烈的震動和響聲炸開,将閻王和天心冢瞬間包裹其中。
這一次的攻擊非同小可,産生出的巨大能量不僅把天空的血雲盡數驅散,就連那些吸收冤魂惡鬼的旋渦狀的雲也在頃刻被吞噬殆盡。
站在其中,我竟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沒有痛苦,沒有恐懼,宛如一陣清風拂面,僅僅皮膚表面略微察覺到了一絲溫熱。
“這就是真正的力量嗎?可我爲什麽什麽也感覺不到……這是夢嗎?不,不是的,這不是夢……”紅光中,我看着自己的雙手,不停的自言自語着。
此時,我的思維已經陷入了混亂,自己在腦海中不停的提出問題,同時又由自己再将這些問題逐一回答,宛如瘋子一般。
片刻,待那股巨大的力量散盡,空中血雲已被完全驅散,大地上那些隆起的屍山也因爲這一次爆炸而被夷爲平地。
目力所及之處隻有閻王仍站在原地,它身軀完好,根本沒有因此而受到損傷。定睛再看,我發現天心冢也仍然保持着攻擊的動作,處在閻王面前。
“怎麽,吸收了這麽多魂魄,隻能釋放出這般力量嗎?”說完,閻王突然伸手,将眼前的天心冢一把捏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