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隻見死徒的身子突然一軟,一下子癱倒下去。身後的胡芳見狀,趕緊收起架在死徒脖子上的匕首,扶住即将倒下的死徒。
“快,過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說着,我跟李志勝也急忙朝胡芳跑了過去。
來到近前,我問道:“胡芳,你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死徒不對勁的?”
“先上車再說吧,不然一會兒司機真的要打電話報警了。”胡芳說着揚了揚脖子,示意我看駕駛室。
這時,就聽駕駛室傳來司機的聲音:“喂,警察嗎?我這裏……”還不等他說完,我猛地跳起來,搶過他耳邊的電話,将其挂斷,笑着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是個誤會,我們已經沒事了。”
“誤會?!這算什麽誤會……”司機罵罵咧咧的說着。
我沒有還口,隻是任憑他說着,畢竟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更多人知道關于虛魄的這些事,我們也會面臨更大的麻煩。
心中這麽想着,我跟胡芳還有李志勝一同攙扶着昏迷的死徒上了車,并将手機還給了司機,又跟他連連道歉後,他這才罷休。
坐在車上,我們看着昏迷的死徒,似乎并沒有什麽異樣。之後我又讓李志勝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死徒的魂魄其實仍在他的體内,隻不過被陽士首領的力量給完全的壓制住了。
看樣子,死徒應該是沒什麽危險了。稍顯安心後,我又詢問了胡芳一遍剛才的問題。胡芳解釋道:“之前看到死徒的模樣的時候你不是一直覺得他不對勁嗎,我就多加留心了一下,那時我就感覺死徒根本不是他本人了。”
“當我們在車站,然後你讓我将死徒帶到一旁的時候,我就問了幾個他以前曾做過的事情,結果他一件也回答不上來。那時,我就更确定現在的死徒并非是他本人了。但由于看你們一直在憂心其他事,我就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跟你說。直到剛才,我發現你們突然消失了,這才知道出了事……”
說到這,胡芳拿出我出發前給她的那把黑兵,朝我笑了笑:“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多虧了你出發前給我的這把黑兵,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聽罷,我感到有些困惑:“怎麽,你就隻是用這把匕首就将陽士首領趕走了嗎?我記得你好像還對他說了些什麽吧。”
“嗯……”胡芳沉吟了一下:“有倒是有啦,但那也是我騙他的,我說‘我手裏這把黑兵不僅能傷人還能傷魂,讓他識相的話就趕快離開,否則連死徒一起殺了。’然後他就離開了,也不知道爲什麽,他聽到黑兵兩個字似乎有點害怕,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甚至顫動了一下。”
聽罷,我不由得想起之前伐木場的那件事,那時,一個神秘女子就是給古骸帶去了一柄漆黑的刀,那把刀似乎跟我手中的黑兵截然不同,并且其中的力量甚至能将閻王封印起來,可見絕非尋常兵刃。
“難道陽士所顧忌的根本就不是古骸他們,而是古骸他們手中的那把刀?”我低聲自言自語着。
想着,見李志勝一言不發,獨自陷入了沉思,我拍了拍他肩膀問道:“想到什麽了?不妨說出來聽聽。”
“也沒什麽,畢竟是已經過去的事了……”李志勝沉吟了一下:“就是這所謂的天心冢,到底是什麽,爲什麽如此重要,甚至要陽士真正的首領露面來取……”
“哦,對了……”李志勝似乎突然又想起什麽,他驚呼道:“沈虛,你快看看你身上的印記少了沒有?”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少了自然我會感覺到,很顯然印記并沒有少,也就是說陽士的首領僅僅是把天心冢帶走了,并沒有将其破除……我想,他剛才說讓我們不要自找麻煩,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他希望我們不要再去管天心冢的事。”
“真的是這樣嗎?爲什麽我覺得他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再插手任何鬼冢的事……”李志勝皺着眉說:“你看,這吉冢各個行蹤詭異,現在竟然冒出個‘活’的鬼冢,想必這些冢也有着非比尋常的意義,亦或者用途。”
“嗯,你的猜測不無道理,但現在我們拿陽士一點辦法也沒有,除了指望弑道能出手相助我們,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我說道。
這時,一旁的胡芳插嘴說:“咦,不對啊,沈虛,你剛才不是還自言自語說,陽士的那個人怕古骸的什麽東西嗎?爲什麽你不去找這個叫古骸的人幫忙?”
我搖了搖頭道:“胡芳啊,你是有所不知啊,這個古骸不僅性格乖張,行蹤也十分詭異,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找到他,那真可以說比登天還難啊。而且就算找到了他,他也不一定會出手相助,所以還是不要指望他了。”
聽罷,胡芳嘟着嘴陷入了沉思。而我則是看着窗外那如墨般的黑夜歎了口氣,現在雖然看似解決了一些麻煩,但實際上這些麻煩依然存在。
首先鬼冢并未消除,如果我想要繼續深入,必須要再次直面那強大的陽士首領。要是選擇逃避,任憑手上印記成長,我似乎也隻有死路一條。
現在的我到底還有什麽辦法呢?想着,我因爲今天實在是經曆太多的事情,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此時一放松下來,整個人便随即昏死過去了。
……
不知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間聽到李志勝在一旁叫我:“沈虛~喂,快醒醒啊~”從聲音上聽,他似乎刻意壓低了嗓門,就好像四周發生了什麽危險的事情一般。
“怎麽了……”我睜開朦胧的雙眼,我有氣無力的回答着。
“噓~别說話……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