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有什麽事嗎?”我警惕的擋在衆人身前說道。
“也沒有事……”墨林說着,将手中匕首倒轉,用匕首的握把對我伸出手,走過來說道:“之前你們幫我阻止了我弟弟繼續犯錯,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們……這是我前兩天親手做的,由于時間倉促來不及做太大的,所以就勉強做了把匕首,希望你們能用得上。”
看着他手中漆黑的匕首,漆黑的刀身如墨一般,在一旁的燭光下閃耀着黝黑的光澤,那握把上精美的波浪形紋路更是顯得細緻無比。
“你也沒必要這麽客氣了,上次的事其實也算是我們互相幫助不是嗎,你這樣就太……”我沒說完,李志勝則在我耳邊輕語着,打斷了我的話:“你就收下吧,好歹也是人家一片心意。”
“那好吧……”我輕歎一口氣,接下了墨林手中已經被他握得溫熱的匕首。拿在手中,我發現這把匕首十分輕盈,而且握把上的紋路也正好讓手掌彎曲時所産生的皺褶正好嵌入其中,極其的順手。但比起绛靈,不知爲何又感覺遜色不少。
“好兵器~”即便如此,我仍然随口稱贊着。之後,又跟墨林道了聲謝後,我們便與他别過,進入了暗道。
不多時,我們從暗道中走了出來。此時頭頂明媚的豔陽正高懸在頭頂,但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我一邊用墨林送的匕首斬去面前的高草,一邊自言自語着:“哎,明明都是孤兒了,還因爲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家人,現在還要送我東西,下次說什麽我也得送他點東西。”
跟在旁邊的李志勝聽罷,頓覺詫異,問道:“你說誰是孤兒?剛才那個人嗎?”
“嗯。”我回答道:“據說墨書的弟子都是孤兒,你可能不認識,剛才那人叫墨林……”
“等等,你聽誰說的?!”李志勝急忙拉住我問道。
“就昨天晚上出事的時候,另一個叫墨宇的人告訴我的啊,怎麽了?”我回過頭,看了看李志勝,發現他已然陷入了沉思。
片刻,他開口道:“沈虛,你還記不記得最初他們讓我們幫忙的時候,墨林怎麽跟我們解釋的?他說,你一年前殺的道士是他的父親,然後他弟弟要來找你報仇,這才引出了這些事。現在居然說他們都是孤兒?!這不對,這肯定不對,一定有人在說謊……”
聽完,我猛然頓悟,暗想:“對啊,墨林今年至少也三十多了,一年前喪父,這怎麽能算是孤兒呢?!”
“要麽是墨林在說謊,要麽其實是墨宇不知實情。可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我們都沒有必要現在去刨根問底了,如果來日有機會我們再問個清楚吧,總之這個弑道裏似乎還有很多的秘密,總有一天我們會全部搞清楚的,至于陽士……”
說到這,我用手中匕首猛地揮起一刀,瞬間将面前高聳的雜草斬斷,接着說道:“我也會想辦法将他們斬草除根!”
“這些事現在并非關系到我們的安危,就算暫且不查也無傷大雅。”死徒也發聲附和道。
說話間,我們越走越遠,不多時便離開了雲坡山。
走到馬路邊,我們一面順着馬路前行,一面朝路過的車輛揮手,想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載我們回城。
但是事與願違,我們一路走了近半個小時都沒能攔到一輛車,我心中猜測可能是因爲我們人太多,導緻很多司機都不敢停車載我們。
正當無計可施之際,一輛拉貨的大貨車在我們身旁停了下來,司機是一個中年人,身着有些土氣的褐色皮夾克,衣服上明顯可以看到沾染着一些油漬。
在告知了他我們隻是想要回城之後,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于是,我們便滿心歡喜的上了車。但由于車内空間有限,我、李志勝、死徒以及堯龍四人隻能擠在後排,而讓胡芳單獨坐在前排。
一路無話,不知行駛了多久,貨車終于在我們城郊的出租屋附近停了下來。
下車後,我跟司機百般道謝,又塞了些錢給他,衆人這才一同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衆人挨個梳洗了一番,完畢後已經是傍晚時分。出去吃過晚飯回來,我們坐在沙發上開始商議起接下來的動向。
我跟堯龍一同站在客廳窗邊,抽着煙問坐在沙發上正看手機的死徒道:“既然接下來要去找鑒魂鏡,那總得知道這個鏡子在什麽地方吧?”
“時間太長了,我現在隻能隐約記得是在國内的西南偏東部地區,具體的位置擠不太清楚了,現在正在查……”死徒漫不經心的說着。
這時,沙發另一端的胡芳拿着電視遙控器正來回鼓搗着。
突然,一陣刺耳的“沙沙”聲從原本已經壞了的電視機裏傳了出來,尋聲望去,電視屏幕上布滿了白色的雪花點,正雜亂無序的跳動着。
“别弄了,已經壞了,到時候買個新的吧。”說着,我将手上的煙在窗台上摁滅,随手丢進了身後的垃圾桶裏,轉身就想回房去,打算将昨天在弑道那裏發生的事情記錄在羊皮冊上,看看能不能消除些印記,畢竟那些可都是鬼魂。
正想着,電視機裏忽然傳來了一個極不清晰的聲音,夾雜在哪紛亂的“沙沙”聲中傳來“救……救……”
我先是一愣,随即轉頭看想電視,隻見電視裏依舊是白色的雪花,什麽畫面也沒有。
“你們聽到什麽聲音了嗎?”我謹慎的問客廳内的其他人。
死徒聽罷,擡起頭不解的問道:“啊?什麽聲音?”
而堯龍則全神貫注的看着布滿雪花的電視機屏幕,神情顯得有些嚴肅。從堯龍的表情上看,他應該也跟我一樣,從電視中聽到了什麽聲音。
正自狐疑,胡芳說道:“你們快看,電視好像被我修好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