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芳愁眉苦臉的走到我跟前,無奈的搖了搖頭,似乎情況有些嚴重。而墨書的兩名弟子則是将畫有紅色圖案的草紙交到了墨書手上。
墨書展開紙張,借着一旁的燭火仔細觀看了一番,臉上竟逐漸展露出愁容。
“墨書老前輩,那是什麽?”我上前詢問道,想要看看紙上畫的究竟是些什麽。
隻見有些粗糙泛黃的紙張上赫然印着一個,用紅色線條勾勒的類似三角形的圖案,圖案的周圍還潦草的書寫着大量奇怪的符号以及放射狀的線條,我完全無法看懂這是什麽東西。
“老前輩,這是……”我疑惑的說着。此時見我看不出個所以然,死徒和李志勝也湊了上來。
“這是我徒弟從你朋友背上拓印下來的東西,這絕不可能是一般碰撞造成的傷……”墨書說着,将眼睛眯了起來,拿着草紙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似乎極力想要辨認上面的字符和圖案。
我見墨書如此專注,不便出言打斷,便沒再跟他說話,而是将看過圖案的死徒拉到一旁,問:“我記得你好像對一些古文字有研究,你知道上面的文字和圖案代表着什麽嗎?”
死徒搖搖頭:“不知道,在我看來,這根本就不能說是文字,就算是象形文字還能去猜,但這個,就連猜都沒法猜……不過,這圖案爲什麽會突然出現在胡芳的背上?”死徒說完扭轉過頭去看胡芳。
此時胡芳正低着頭,一言不發的坐在床邊的石凳上,從她凝重的神情,我可以感覺得出,現在的她肯定不隻是爲自己身上突然出現的圖案擔心,更多的因該是怕自己給我們帶來麻煩。
“你們先去忙吧,需要你們的時候再叫你們。”墨書說着,對身後兩個女徒弟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離開。
那兩人異口同聲的答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在她們兩人離開後,墨書對我招了招手說:“小夥子,你過來一下。”
聞聲,我以爲他看出了什麽端倪,趕緊上前:“您發現什麽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覺得這圖案似成相識,可能需要花些時間才能弄明白這是什麽。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你,你這朋友身上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東西?”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說着,我沉吟了一下,繼續道:“我覺得這件事或許跟陽士脫不開關系。”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想起之前在廢棄伐木場的那件事,當時死徒告訴我,胡芳好像是要被當做閻王的寄宿體。由此,我推測這圖案或許就是當時造成的。
“噢?跟陽士有關?何出此言?”墨書擡起頭看着我說。
聽罷,我稍稍有些遲疑,不知是否該将伐木場那件事告訴他……
思索再三,爲将胡芳身上的印記搞清楚,我還是将事情的緣由告訴了他,并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墨書聽完,我發現他很明顯的楞了一下,随即表現得有些吃驚,但這些神态轉瞬即逝,很快他便恢複了以往的平靜,說道:“我想你的猜測應該沒錯,今天你們就先暫時住在這,别離開。這張圖我先拿走,一天之後給你們答複。”
說完,他也不管我是否答應,自顧自的便轉身離去了。
此時房間内隻剩我們一行五人,堯龍此時仍平靜的躺在床上,胸口正有規律的平穩起伏着。我跟李志勝還有死徒,我們三人圍坐在房間内的一張石桌子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李志勝突然問我道:“沈虛,你剛才說之前在伐木場見到過一個眼角帶有淚痣的女人是嗎?”
“對,沒錯,那個女人好像還跟古骸是一夥的。”我肯定的回答道。
“你們還記不記得以前在醫院發生的一件事?”李志勝聽罷,神神秘秘的問我和死徒道。
見李志勝這麽問我,我着實有些摸不着頭腦,畢竟經曆這些事以來我們多次造訪醫院,幾乎已經成了醫院的常客了,哪裏還記得清,并且他也沒将事情說清楚,這讓我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你就直接說怎麽回事,别繞彎子了。”我催促道。
“也是,時隔這麽久,你們不記得也不奇怪。之前有一次在醫院,你拿到了一張照片,之後再去詢問是誰交給你的照片的時候,值班的護士告訴你是一個眼角帶有淚痣的女人,你還記得嗎?”李志勝說道。
聽罷,我就一下子想起了些什麽,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的說:“好像确實有這麽回事,你的是意思是,拿照片給我的女子正是我們在伐木場見到的那個人?!”我說道。
“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甚至其他的匣子的照片應該也都是出自她的手。也就是說,第三個匣子其實壓根就不在陽士的手上,而是在古骸他們的手上!”李志勝說着,猛拍了一下桌子。
正想得入神,被李志勝這麽一拍,我一下子回過神來,緊鎖愁眉道:“雖然有這個可能,但是全天下有淚痣的女人又不止她一個,單憑這一點沒法就此斷定,而且其中還有很多矛盾的地方沒辦法解釋啊。”
“再說了,現在眼下當務之急并不是找出給我送照片的那個人,而是要先弄清楚胡芳身上的印記究竟是什麽,是否會危害到她的安全。”說完,我用餘光看了一眼旁邊的胡芳,輕輕歎了口氣,以較爲平和的口吻招呼她道:“胡芳啊,别一個人坐着了,快過來一起坐吧,我還有點事想要問你呢。”
聽罷,胡芳擡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她緩緩起身走到石桌前坐下,幽幽的說道:“想問我什麽事呢。”
“我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印記是什麽時候出現在你身上的,出現的時候有沒有異樣的感覺?”
“如果我知道的話,現在也不會這樣了……正因爲我什麽都不知道才會害怕,我怕這印記會傷害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