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骸則趁機朝閻王虛影的面門直奔過去,接着抄起手中漆黑的古刀,直接從閻王虛影的天靈蓋劈下,落在了地上。
随着古骸這一刀,閻王虛影的身體開始發生異樣,一道黑線在它血紅的身軀中間顯現出來,緊接着從黑線中蔓延出大量跟古刀上的花紋相同的紋路,頃刻遍布了閻王虛影的身體,将其包裹在内。
随着那黑色花紋的生出,閻王虛影發出陣陣嘶吼,并開始不斷下沉到法陣之中。
不出片刻,閻王虛影便在不斷的掙紮中沉入了地下,周圍的那鮮紅的法陣也緊跟着閻王的沉入而不斷縮小,直至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此時,周圍由于沒有了法陣的光照,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怎麽樣了,怎麽樣了,結束了嗎?”胡芳聲音略有些顫抖的說着,同時見她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照明。
“不知道,閻王的虛影就這樣被幹掉了嗎?”我也驚魂未定的說道,并豎起耳朵仔細聆聽着周圍的動靜。但四周一片死寂,我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響,仿佛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般。
“它沒有被消滅,我隻是重新将它送回了陰間,以我的能力根本沒辦法将它殺死……”黑暗中傳來古骸的聲音。
聞聲,胡芳急忙用手機照過去,隻見古骸渾身是血,臉上布滿了古刀上的花紋,手中拿着古刀和他自己的黑兵,顫顫巍巍的站在我們面前。
“你沒事吧?!”我伸出手想要扶住他,但還沒觸碰到他的身體我的手便被他一擡手,“啪”的一聲擋開了。
随即,古骸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不用管我,你們快走吧……”說着,他緩緩擡起手,在半空中輕輕一揮,他便化作了一陣墨綠色的煙霧,消失在了我們面前。
“喂……”我想要伸手阻止他離開,可我伸出的手隻抓住了一片煙霧,此時的古骸早已不見了蹤影。
“不管怎麽說,他這也算救了我們的命,本來還打算……”說着,我歎了口氣。
而一旁死徒拍着我肩膀道:“算了,隻是道謝而已,我想他不會在乎的。你還記不記得,他曾經說過,他有自己的立場,肯定是有他自己不方便的地方吧……”
“不是道謝,我是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惋惜的說道,明明感覺他剛才對我的态度有所好轉,心想,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麽端倪,“哎~”想着,我長歎了口氣。
“算了,我想,你即便是問了他,他也不一定會說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在這個荒郊野嶺呆久了指不定還會遇到什麽危險。”
聽死徒這麽說,胡芳也回應道:“是啊,我們趕快回去……”但随即她用手機照了照四周,又皺着眉,低聲道:“可是這地方又沒有車,沈虛還傷得這麽重,我們怎麽回去……”
“我倒沒什麽特别嚴重的傷,隻是一些皮外傷,主要就是力量使用過度,估計短時間内無法再使用了,不然我非死不可……”說着,我也看了看四周,确實如胡芳所說,這裏荒郊野嶺的,别說是車了,就連小動物都見不着。
想着,我掏出手機,見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過了,雖然感覺有些不太好,但還是撥通了蒙壯的電話,打算讓他來接我們一下。
片刻,蒙壯接通了電話,他電話那頭傳來那醇厚的嗓音:“喂,沈總嗎?怎麽這麽早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我聽他聲音似乎十分清醒,看樣子應該不是才起床的樣子,“蒙壯啊,我在外面遇到點事回不去了,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說着,我便按照自己一路跟古骸跑過來的方位大緻跟他描述了一下,并告訴他我們現在在一個廢棄的伐木場。
聽罷,蒙壯沉吟了一下,似乎在回憶我所說的路線。片刻,他回答道:“那條路我好像走過,我現在正在從外地回來的路上,應該很快就可以到了,您等我一下我盡快趕過去。”
說完,他便挂斷了電話,挂電話的時候我似乎隐隐聽到了汽車引擎發動的的聲音。
之後,我将手機收了起來,跟胡芳和死徒一起,在工廠門口附近找了個地方坐着休息,仰望着天空。
此時,空中的烏雲已經散盡,明朗的月亮斜挂在半空,正上方繁星點點,看得我們三人出了神。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天際已經亮起一絲紅暈,朝陽正從天際線處緩緩升起,随着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我們面前。
車門打開,蒙壯那壯碩的身軀從駕駛室擠了出來,一見到身上沾染着血迹我們,他便急忙三步并作兩步趕過來,緩緩将我攙起來,關切的問道:“哎喲,沈總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搞成這樣了?!”
“哎,一言難盡啊,總之你先送我們回家再說吧……”
聽罷,蒙壯答應一聲,将我們三人扶到了車上,并驅車朝市區駛去了。
一路上,我們三人因爲身體的疲乏加之十分饑餓,實在是虛弱得不行了,才開車沒多久便一齊睡了過去。
睡夢中,我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輕推了幾下,睜開眼,從前擋風玻璃直射過來的陽光刺得我再次合上了雙眼。
“到了嗎?”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道。
駕駛座上的蒙壯回答:“沒有,我是看你們好像都傷得挺重的,就先把你們送到醫院來了,沈總您還好嗎?”
我朝窗外看去,我們現在正停在市醫院的大門外,一個鮮紅的大十字出現在眼前。
“嗯,我還好。”說着,我回頭看了看後座仍在熟睡的死徒和胡芳,并伸手輕輕将他們搖醒,輕聲道:“胡芳、死徒,醒醒。”
随着喊聲,他們二人緩緩蘇醒過來,我跟他們說明了情況後,三人便一同下車進了醫院,而蒙壯,我怕耽誤他事情,于是便讓他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