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隻見包圍着三角形光柱的圓形法陣周圍也迸發出一條巨大的光束,并緩緩朝中心開始縮小。
此時,不知是那老頭已經被擠壓緻死,還是因爲雙重光柱的效果導緻他的聲音無法傳出。
随着時間的推移,眼前光柱也越來越小,漸漸消失成了一條細小的光束,片刻便帶着那老頭一同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就在這時,我無意間感覺自己手臂被什麽東西給刺中,忙扭頭看去。隻見一隻殷紅的箭矢正插在我手臂之上,而箭矢前端正是一張颉。
“什麽時候……”說着,我伸手就去抓那箭矢,想将它連同颉一起拔下來。可是我手還沒碰到箭矢,箭便瞬間變成了一團血霧,颉也随着箭矢的消失立即開始燃燒起來。
不等我反應過來,颉便化作了一股暖流融進了我的身體,頓時我感覺眼前一黑,身體随即失去了重心,耳中就聽“噗通”一聲,便摔倒在地,之後的事情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蘇醒過來,此時的我已經睡在了家裏的床上,床邊坐着死徒,他面沉似水的看着我,雙眼充滿了血絲,眼角還挂着一絲淚花。
“是我和堯龍還有李志勝把你們背回來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好嗎?”死徒不等我開口問,便自顧自說着,同時擡手拭去了眼角的淚花。
“還好……”說着,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雖然感覺全身肌肉劇痛無比,但并未發現内髒有任何損傷,“那堯龍還有李志勝他們呢?”我問道。
“胡芳還沒醒,李志勝在陪着她……”說着他沉吟了一下,聲音有些哽咽:“堯龍怕李志勝有事,所以他在陪着李志勝。”
聽聞,我這才慢慢回憶起那場戰鬥,李煜耗盡了自身的力量與一名擁有虛神的陽士同歸于盡,郝陽爲了保護堯龍也被那名叫梵的老頭活活燒死。
想着,我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了,心知現在大家都不好受,李志勝自是不用說,親生父親在他面前就這樣死去,換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無動于衷。
郝陽雖然曾欺騙過我們,但是他也幫助過我們很多,不但保護過死徒,還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堯龍。我想,此時對郝陽一直有所顧忌的堯龍肯定也不好受吧。
“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要不要吃點什麽?”死徒關切問道。
“沒事,我想去看看堯龍和李志勝他們……”說罷,我強撐着坐了起來,同時檢查了一下手臂上的印記。
印記早已長過了肩膀,離我的脖子僅有三指左右的距離,但我現在卻絲毫沒有靈魂被剝離的感覺。
“應該是颉的效果吧……”我自言自語着,接着緩緩下床,問死徒:“他們在哪個房間?”
“胡芳的房間。”說完,死徒也站了起來,扶着我一起來到了胡芳的房間。
剛一進門,隻見胡芳正平靜的躺在床上,床邊坐着堯龍和李志勝,此時李志勝再也無法掩飾内心的悲傷,他捂着臉,不住的抽泣着,堯龍則是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輕聲安慰李志勝。
站在門邊,我無力再向前邁出一步,因爲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堯龍,更不知該如何面對李志勝。
這一次的計劃雖然沒有如願找到第三個匣子,可成功的重創了陽士,但我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我甚至希望自己當時能夠拒絕李煜的計劃。
正自懊悔,死徒見我沉默不語,便扶着我緩緩走了出去。走到客廳,我跟他坐在沙發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都默默的盯着面前電視機那漆黑的屏幕。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火紅的夕陽從窗外揮灑進來,将我和死徒的影子拉的很長。
“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我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
“是啊,總要吃點東西啊……”死徒急忙接話道。
我見他誤解了我的意思,便解釋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陽士的事情。你看,這一次我們算是跟陽士的人正式宣戰了,以後這樣的正面沖突肯定難以避免。這次我們有李煜父親的幫助,還傷亡如此慘重,那下次呢?”
聽罷死徒也默默低下了頭,随之發出了一聲歎息:“是啊,而且那兩個人似乎僅僅是五階的人,如果接下來陽士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對我們出手的話,我們無論如何也難逃一死啊。”
“本以爲出此險招能化被動爲主動,可沒想到竟然變得更加被動……”
“話不能這麽說……雖然我們傷亡慘重,但是陽士比我們更慘,他們損失了兩個虛神,以及一些好不容易培育起來的部隊。我想,我們這一次的行動肯定也打破了他們的計劃,以至于他們需要重新部署再來對付我們。所以嚴格來說,我們現在仍然搶到了一些先機……”死徒解釋道。
“先機?我并未發現有何先機,如果我是陽士的主使,我知道敵人現在肯定是無力還擊的,那麽現在派兵前來,便可直接将我們一網打盡……他們之所以按兵不動,我想他們肯定另有打算,并且,我覺得他們所計劃的事情很可能跟我有關……”說着,我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手心中慢慢溢出了一些汗珠。
“跟你有關?他們的目的不是一直都是我和那本《神異經·九星生死圖》嗎?爲什麽你會覺得跟你有關?”死徒不解。
我思索了一番,低聲回答道:“之前那名叫梵的虛神在臨死之前不停的大喊着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麽不可能是我之類的,起初我覺得也沒什麽奇怪的,但現在仔細想想,他可能指的是跟我有關的一些東西,不然他不會突然變得如此狂躁……”
“什麽變得狂躁了?你們在聊什麽呢?”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李志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