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我畫下了最後一個句号。瞬間,手臂上一陣灼燒感傳來,我急忙挽起衣袖查看,隻見那印記正在一點點的從我手臂上退去,盡管它沒有退到手肘以下,但至少遠離了肩膀。
見狀,我松了口氣,緩緩将衣袖放了下來。就在這時,身後響起李志勝的聲音:“是不是如我所說?”他問道。
我回身望去,隻見胡芳和李志勝兩人雙雙站在門口,胡芳眼中透漏出一絲關切的神情。
“雖然消除的不是很多,可至少讓我有了更多的時間……”說着,我露出一個令人心安的笑容,想讓胡芳别爲我擔心。
但很快,我卻發現李志勝和胡芳兩人的表情竟然僵住了,他們直勾勾的看着我身後的窗外,就像見到了鬼一樣。
“怎,怎麽了?”我驚愕的看着他們問道。
話一出口,就見李志勝擡起他僅剩的一隻手,手掌之中彌漫起一股濃烈的黑氣,眼中不時閃爍出陣陣兇光。
見他殺意升騰,我急忙回頭看去。就在此時,我看見身後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外正站着一個身形消瘦,無頭無腳的冤魂。它伸出雙手抵在關着的窗戶上,手中似乎還拿着什麽東西。
見狀,我噌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緊接着後退幾步,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低聲在李志勝身邊說道:“難道陽士的人又想找我們的麻煩了嗎?!”
李志勝手中蓄起一個不大不小的黑球,說道:“不清楚,不過看這架勢,來者肯定不是善茬……”
而我則急忙摁住他的手說:“别沖動,這裏是居民區,要是在這動起手來必然要傷及無辜……”
但一旁的胡芳卻說:“不對,你們看,他手裏好像拿着一封信,似乎……”說着,胡芳竟然自顧自走到窗邊,并伸手将窗戶給打開了……
“别!”我想阻止她,可已經來不及了,隻見那冤魂緩緩從窗外飄了進來。我警惕的注視着它,并一個箭步上前一步将胡芳拉了回來。
可那冤魂見到我們竟然沒有直接撲上來,而是将手上的信件輕輕放在了我的書桌上,随即便一聲不響的飄向了窗外。
“難道它隻是個信使?”我疑惑着,蹑手蹑腳的走上前,一把抓起桌上的信件看了看。
這封信的信封看起來十分眼熟,我感覺好像曾經見過,而信封的封口處用紅色的火漆印着一個跟我身上印記相同的标記。
“是什麽東西?”身後李志勝疑惑的湊到我身邊,低頭朝我手中看着。“一封信?看看信中有什麽?”他問道。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輕輕捏了捏手中這封信,感覺信封中似乎有一個紙片一樣的東西,除此之外什麽也感覺不出來。于是,我便掰開了火漆,将信封打開。一張照片随即映入眼簾,我小心翼翼的将其從信封之中拿了出來。
這時,我驚訝的發現,這照片上竟然也是一個匣子,跟我之前收到的那兩張匣子的照片一模一樣。并且,這次的照片背後一個字沒有寫,隻是一片空白。
這一下,我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何人接二連三的将匣子的照片用鬼魂送來給我,他到底有何目的……
想得正出神,就聽身後胡芳驚呼一聲道:“啊,我想起來了!第一次收到的照片就是以這樣的方式送來的。對,沒錯就是這樣的,我說怎麽會有點眼熟……”她自言自語着。
由于胡芳的叫聲有些大,驚動了客廳的堯龍和死徒,他們聽到聲音也趕過來焦急的說:“發生什麽事了?!”
聞聲,我晃了晃手中的照片說:“有人給我送東西來了……”
死徒聽聞從我手中接過照片,端詳了一下,呢喃自言着:“匣子?這是不是就是你一直在尋找的第三個匣子?”
我搖頭道:“不清楚,這已經是第三封信了,送信人似乎想向我傳遞什麽消息,但我卻對此一無所知。”
說罷,我警惕的看了看窗外,見外面此時已經空無一物,便急忙将窗子關上。就在關窗的同時,我突然想起,我曾經是在房間裏塗抹過鬼油的,那冤魂爲何能夠進出自如?!
想着,我問李志勝道:“李志勝,你剛才有沒有提前感覺到那冤魂的存在?”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别說感覺到鬼魂的存在了,我就連它的氣息都沒有感覺到,所以剛才我才會如此緊張……”
“連葬魂也無法感知到鬼魂的氣息,這是爲什麽?并且它似乎對鬼油毫無畏懼,這又是爲什麽?”
“你嘀咕什麽呢……”死徒看完照片,他将照片交還給我說:“這似乎隻是普通的照片,并沒有什麽異常,是什麽人将照片給你的?”
我接過照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别都擠在房間裏了,我們出去說……”說着,我将衆人帶到了客廳。圍坐在沙發上,我問死徒道:“死徒,你知不知道什麽樣的鬼魂會不懼怕鬼油?”
死徒想了想說:“什麽樣的鬼魂不懼怕鬼油,這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燃燒的鬼油能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味,能夠吸引鬼魂,而不燃燒的時候卻可以令所有冤魂惡鬼退避三舍。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他不解。
聽罷,我便将剛才所見到的事情,以及之前那兩張照片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死徒和堯龍。
聽罷,死徒肯定的說:“這照片以及之前那兩張照片的事,似乎是想讓你去做些什麽,其中你說第二張照片提到破除鬼冢便可消除印記,但是送信人卻并沒有準确的告訴你鬼冢的位置,并且也并未表明自己的立場和身份,無形之中似乎在一步步将你朝匣子和鬼冢的方向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