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身子扭曲,腦袋死死的貼在車門上,竟然說:“沈虛,你這又是在玩什麽把戲?瑜伽嗎?”
而我現在命懸一線,要是被那魂絲碰到可就完了,但因爲我剛才已經把绛靈收至包内,此刻,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裏我根本無法将其取出。于是我隻好朝胡芳喊道:“快!快幫我把背包裏的劍拿出來!”
胡芳見我語氣嚴肅,并十分焦急,這才反應過來我是有危險,可她并沒有去拿我背包中的绛靈,而是快速将腳抽出,然後倒轉身子對準摁住我腦袋的手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那隻手被胡芳一踹,向上一滑,從我頭上松了開來。“謝了!”說一聲謝,我正起身子,拉開車門,緊接着一腳将車門蹬開,把那原本站在門邊的鬼東西一下子掀翻在地。
随即,我趕忙下車,順手從背包中抽出绛靈,定睛一看,倒在雪地上的正是剛才被綠色光束貫穿頭顱的那個人,此時他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着,并在不斷從他頭顱那破洞之處湧出大量魂絲,甚至将他整張臉都蓋住了。但那些魂絲剛在他身體裏出來沒多久,便逐漸發黑僵硬,最後則變成了灰燼,随空中落下的雪花一同飄灑在了空中。
“原來是臨死前的最後掙紮嗎?可悲的人啊……”說着,隻見那人緩緩停止了動作,徹底變爲了一具“僵屍”。這時,胡芳跑了過來,她急促的對我說:“沈虛,你有沒有怎麽樣?!”
我用绛靈指了指地上那具已經完全僵硬不動的屍體說:“沒事了,他已經完全死透了……”
經曆過剛才那一連串的驚吓後,此時的胡芳似乎對這些事已經沒有那麽害怕了,她走上前踢了踢那具屍體,說:“要不我們把他燒了吧,如果他再蹦起來怎麽辦?電影裏那些僵屍什麽的,不都打不死的嗎?”
我想了想說:“應該不會了,他吃了古骸一擊,腦袋都被打穿了,就以這種小喽啰的能力,我感覺應該不會再活過來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嘭”的一聲,頃刻間從卡車後揚起一陣雪霧。“倒了!”我驚呼一聲,趕忙上前查看,隻見那石碑已經砸在了地上那些碎石之中,碎成了好幾塊。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我們快離開這吧……”說着,我跟胡芳回到之前租來的那輛車上。就在我轉動鑰匙,準備開車之際,突然從後視鏡中傳來了好幾輛車的車燈,并伴随着一陣引擎轟鳴之聲。
“不好,果然如古骸所說,那些人過來查看了!”想着,我趕緊将車發動,随即一腳油門便駛了出去。
一路上,我也顧不得後方有沒有車輛追擊,隻是悶頭不停的朝前方開着,直到後視鏡中完全看不見車輛的身影我才漸漸放緩了速度。
我将車輛照明打開,此時我才發現車子的頂棚竟然也被之前那名叫楊封的人打開了一個洞,看樣子他并不是從車門出去的,而是從這個破洞直接跳出去的。
我看了眼那不斷有雪花飄進來的破洞說:“這下我又要賠不少錢了,出來一趟開銷真大啊……哎~”說着,我長歎了口氣。
“你不是老闆嗎,這點錢算什麽啊。”胡芳不屑的說。
我回答:“我的姑奶奶啊,就算再有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那都是血汗錢啊,這麽平白無故的就花掉了,你不心疼啊。”
胡芳咧嘴一笑說:“不心疼啊,又不是我的錢……”
此刻,我看到胡芳的笑容,不知爲何心中感覺舒暢了不少。之前的她一直沉浸在自卑之中,而現在的她,因爲有了還手之力,明顯感覺自信了很多,并且對這些之前她所恐懼的事物也并沒有那麽的畏懼了。
見我沉默,她又問道:“說到錢啊,其實你到底有多少錢啊,我怎麽感覺你沒什麽錢呢,你看你那房子還是租的,要真有錢幹嘛不直接買下來?”
我笑笑說:“話不能這麽講啊,即便是再有錢也有花完的一天,再加上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什麽時候會攤上用錢的事呢,再加上我本身就不是那麽喜歡固定住在一個地方,現在的那套房子隻是因爲我比較喜歡,所以才在那裏住的時間長了一些……”說到這,我有所猶豫,怕提起以前的事胡芳會傷心,便輕描淡寫的說:“另外你看,現在我們身邊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發生,哪有時間找新房子住啊。”
胡芳聽罷似乎并未想起以前的事,也或許是已經看開了,她輕聲嘀咕了一句:“真是個怪人……”
之後,我們便沒再說什麽,連夜将車開回了呼和浩特。進城時,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過了,見此時也沒法還車,便直接将車開到了醫院,想着明天再去歸還。
回到醫院,我和胡芳二人直接去了李志勝的病房,此時屋内的幾人已經紛紛睡去,但堯龍警覺性比較高,我剛一開門他便察覺到了,急忙起身警惕的看着門口。見是我,他便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而我和胡芳兩人看到李志勝和死徒已經睡着,便沒有走進去,然後将堯龍讓了出來,三人一同坐在了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堯龍問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事情還順利嗎?還有你的傷……”說着,他指了指我膝蓋處滲出的鮮血。
我因爲之前喚出了虛魄,加上面對危險時精神高度集中,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到傷痛,此刻被堯龍一說,我便感覺疼痛不已。便說:“應該沒什麽事,就是摔倒了而已……”之後我又将剛才所發生一切告訴了堯龍。
他聽罷,也是啧啧稱奇:“照你這麽說,那古骸已經救過你兩次性命了,可爲什麽……”還沒聽他說完,我就因爲身體太過疲憊,不自覺的靠在長椅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