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警覺地握着绛靈,随時準備再次喚出虛魄,想借着那片刻的時間停滞将胡芳救下來。“好,好,你别激動,我這就丢……”說着,我看了看绛靈,那墨色的劍身在月光下閃耀着妖異的黑光。
但就在這我準備動手之時,隻見不遠處一點綠光閃了兩閃,随即一道拳頭粗細的綠色光束襲來,直接命中挾持着胡芳那人,頃刻将他腦袋打了個對穿。
由于我站在卡車頂上,無需躲閃,就見那道光筆直的從我腳下穿過,把腳下的卡車連同身後的一輛越野車也一同貫穿。
瞬間,腦袋被打穿的那人“噗通”一聲栽倒在雪地之中,激起一陣雪花。“古,古骸?!”我驚愕的自言自語着。
胡芳已經被這接連出現的突發事件吓得說不出話,她愕然的站在原地,就像失了魂一樣,似乎一時之間還無法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遠處的黑暗之中傳來了古骸的聲音,他踏着沉重的步伐,踩着積雪向我的方向靠近着,并說:“别愣着了,趕緊做完你要做的事離開這,這裏不是久留之所。身後的小鎮之中還有不少陽士的人,他們如果見到外出的人遲遲未歸肯定會派人出來尋找的,到時候可就真的麻煩了。”
說着,他走到卡車邊,借着車燈發出的光亮,我看到他手中提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那人頭面目猙獰,臉上已經殘破不堪,正是之前躲在我和胡芳車裏的那人。
“你,你把他殺了?!”面對眼前這如同地獄閻王一般的古骸,我驚魂未定的說。
古骸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鮮血,說:“我原本是不與陽士的人有太多瓜葛,可你到好,三番五次的給我惹麻煩,要不是因爲……”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好像有什麽重要的線索,但他卻始終不願意告訴我。
見此,我急忙追問:“因爲什麽?!”
他看了看我,一改先前的态度,不耐煩的将提着的人頭扔随手到了卡車頂上,說:“哪那麽多爲什麽,讓你趕緊離開就趕緊離開,到時候陽士的追兵趕來,你們倆統統都得死。”
說罷,他收起手中那把泛着綠光的劍,随即周圍被一陣墨綠色煙霧包裹,頃刻間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诶……”因爲我感覺他似乎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所以想伸手阻攔,但爲時已晚。“他,他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現在要出手幫助我們?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嗎?”胡芳一臉茫然的仰面問我。
我聽胡芳說起古骸是敵人,心想“對啊,之前在蒙壯老家的時候,他不是還出手傷了我們嗎?還安排了一個手下,假扮成那老婆婆,想要緻我們于死地,而現在卻屢次在我危機的時候現身相助。另外他曾經對我說過,他有自己的立場……就目前形勢來看,古骸絕對不可能是陽士的人,但他又對陰師世家的李志勝并不友好,甚至李志勝也并不是很清楚這号人物。他既不是陰師又不是陽士,卻似乎對我身上的虛魄了如指掌,難道……”
想到這,我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風水師,難道他是風水師嗎?!可以他的行事風格,并不像是風水師啊……”我喃喃自語着。
胡芳見我想得出了神,她站在卡車旁朝我喊道:“想什麽呢?!什麽水獅火獅的,剛才那奇怪的人不是說了讓咱們快離開嗎?!快動手吧!”胡芳顯得有些着急。
聽到聲音我回過神來,答應一聲後,舉劍就朝卡車上那塊巨大的石碑砸去,但因爲我忘記身體已經沒有了虛魄的力量,這一砸我用盡了全力,就聽“嘡!”的一聲,我手中绛靈被彈了起來,頓時震得我虎口發麻,鮮血瞬間從虎口破裂的地方流了出來。
胡芳聞聲感覺不對,趕緊繞到了卡車後方,抓着後卡車邊緣,探出頭來。她見我正捂着手,而那大石碑卻絲毫沒有破損的迹象,便說:“哎呀,你行不行啊,這都弄不破,不然我來!”
說着,胡芳連爬帶拽的從卡車後方爬了上來,就在她準備喚出虛魄将石碑砸碎時,我急忙将她攔住說:“你現在虛魄不穩定,我怕你再失去控制,我現在虛魄力量也不多了,加上手臂印記的情況,我們還是别輕易使用力量的好。”
胡芳一跺腳,說:“那你說怎麽辦嘛,這麽大塊石頭又總不能慢慢敲吧!”
“我自有辦法~”說着,我把绛靈收至背包,跟着拉着胡芳從車上下來,進到了卡車的駕駛室中。
坐在駕駛室中,我打開照明,環視了一下,見車輛并未被剛才那一束光給打壞,便說:“還好沒壞,我們可以讓卡車後面的貨廂升起來,然後借此讓石碑倒下去,看看能不能摔碎它……”
聽罷,胡芳用極不信任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你會不會開卡車啊……”
我随口回答:“不會……”接着,便将車發動起來,然後在車廂裏胡亂鼓搗起來。
片刻,不知是我碰到了什麽,卡車後方的翻鬥發出一陣機械運作的聲音,緊接着那翻鬥緩緩擡了起來。
“但願行得通吧……”我一邊說着,一邊從車窗探出頭朝後張望着。
随着翻鬥的緩緩升起,帶着鬥内大石碑不斷碰撞着車體,發出“砰,砰”的撞擊聲。
正當我仔細聽着那石碑的聲音時,突然感覺一陣陰風從我露出的脖子處吹過,那風與周圍寒冷的空氣不同,就像有什麽東西正站在我脖子旁,朝我脖子吹着涼風。
猛然間,我身子打了一個寒顫,緊接着我就想将頭縮回駕駛室内,但是還不等我将頭縮回,突然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脖子,他将我的頭用力抵在車門上,導緻我根本沒法挪動。
并且,恍惚間我還看到,那隻手的袖管之中正有無數絲線般的紅色魂絲在蠕動,正一點點朝我臉上逼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