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麽人?!”我的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而胡芳卻早已抱着雙臂,避開了從後座伸出的手杖,将身子蜷縮在了車門邊,似乎随時準備下車逃跑。
就在這時,後座的陰影裏傳出一陣沙啞的聲音,“謝謝你載我一程……”伴随着那低沉而沉重的聲音,一張殘破不堪的人臉從車後座探了出來。在冰冷的月光下,那張臉顯得極其恐怖。
胡芳見此情景,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聲。那聲音極其尖銳,就連遠處正朝我們走來的陽士一行人也聽見了。他們警覺地停下腳步,朝我和胡芳所在的方向大喊道:“是誰在那?!出來!”那人話語之中帶着些威脅的口吻。
但我此時哪裏還顧得上理會陽士的人,現在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難道那富商還沒死嗎?!”想着,不等後座那怪物回應,我便朝胡芳喊道:“快!下車!”同時,我自己也一把拉開了車門,緊接着縱身躍了出去。
就在我落地的瞬間,身後車廂裏又傳來“嘭”的一聲悶響。此時,我根本顧不得那怪物到底在車裏做什麽,趕忙起身繞到車的另一端,将同樣摔倒在地的胡芳拉起來就往車後方跑。
可就在這時,一陣令人生畏的殺氣在我身後彌漫開來,就好像是在警告我停下來。但我心中暗想“娘的,這要是不跑死得更快!”
“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會有個怪物在我們車裏!”胡芳一邊跑着一邊驚恐的問我。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麽會有個怪物在車裏,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跑再說啊……”
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一陣紅光閃過,緊接着“轟”的一聲巨響在我面前炸開,随即便感覺到臉上一陣冰涼,似乎是因爲那爆炸激起了一陣雪霧。
我和胡芳根本沒有任何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一驚,腳下失了重心,再加上地面碎石繁多,我們倆人身子一歪便同時栽倒在地,被地上那些凸起的石頭磕得疼痛不已。
我想掙紮着爬起來繼續跑,但因爲雙膝都受了傷,剛起身便又栽倒下去。“别跑了,你們跑不掉的……”身後再次傳來那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并且伴随着沉重的腳步聲,向倒在地上的我和胡芳逼近着。
聽罷,我不甘心,掙紮着想站起來,但因爲膝蓋和手肘都受了傷,實在無力支撐身體,不管我嘗試多少次,都難以再次站起來。而倒在一旁的胡芳似乎也是如此,“沈,沈虛,你怎麽樣了……”胡芳吃力的問。
我說道:“不行,好像被剛才那爆炸激起的石塊打傷了關節,根本動彈不得……”
話音剛落,就聽那沉重的腳步聲在我們身邊停了下來。聞聲,我急忙回頭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依稀看見,站在我和胡芳身邊的這人身着長衫,手中拿着一根象征着陽士的手杖。但由于他現在背對着月光,我無法看清他的面貌,無法确定他是否就是剛才那怪物。
“爲什麽要跟蹤我們,是誰派你們來的,說!”那人用居高臨下的口吻對我說着,并用手杖抵住我的胸口。
此時,我這才看見,他拿着的手杖上竟然雕刻着三條栩栩如生的龍紋。而家裏那根死徒的手杖是一條龍紋,換言之,此人要比死徒高出兩個級别。
看明之後,我想了想之前在開車時說過什麽話,頓時靈機一動,裝出畏畏縮縮的樣子道:“我們隻是路過此地,迷路了才跟着你們走的,真的沒有惡意啊,你一定是誤會了……”
“誤會?”那人冷冷一笑道:“我來跟你解釋一下,什麽叫誤會。半夜開車不開車燈,并且還是如此難走的碎石灘。真的是迷路了嗎?是我誤會你了,還是你誤以爲我是傻子啊?”說罷,他拿着手杖的手突然用力的在我胸口戳了一下。頓時,我胸口發悶,緊接着劇烈的咳嗽起來。
胡芳見狀,急忙強撐着爬到我身邊,怒不可遏的對拿着手杖的人說:“我警告你,你别傷害他,不然我跟你沒完!”
那人聽罷,戲谑的說:“跟我沒完?就憑你?!”說着,他突然發狠,擡起手杖“啪”的一聲搭在胡芳臉上,将她從我身上打了下去。
“你幹什麽!有什麽沖我來!打女人算什麽本事!”我有些激動的說着。
那人聽罷,嗤之以鼻的說:“還有情有義啊……我現在沒功夫跟你們廢話,給你兩個選擇,一;老實告訴我,你們爲什麽要跟蹤我,是誰派你們來的?二;你可以選擇不說,那麽我就可以選擇殺了你們倆……”
說着,他擡手又是一擊,狠狠地打在了已經丹在一旁的胡芳身上。
這下,他的舉動徹底将我激怒了,“你,會後悔的!”說着,我右手突然伸到背後的背包裏之中,猛地将绛靈抽了出來。随即,毫不猶豫的反手刺進了胸膛。緊接着,時間停滞,我身上的傷痛也瞬間感覺不到了。
“現在有幾成力量?”我一感覺到虛魄被喚醒,便向它發問。
虛魄嚴肅的說:“上次那一戰消耗力量太大,即使破除了鬼冢,現在也僅有三成左右的力量,而眼前這敵人至少需要等我恢複到四成才有可能打得過。”
“不管了!反正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那我何不拼一把!”說着,我驟然起身,趁着時間停滞還未消失,快速将力量注入绛靈。随即,一條紅色遊龍纏繞全身,緊接着我怒吼一聲,朝面前那拿着手杖的人揮出一道夾雜着紅光的黑色斬痕。
随着斬痕的出現,時間停滞也随之消失。“怎麽……”那人驚呼一聲,以極快的速度躍起,避過了那道斬痕。
見他躍之空中,我對準那人所在的位置,趁着他還未落地,打算再揮出一擊,想趁着他無法閃躲之時直接将其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