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你再好好檢查一下……”說着他伸手指了指床上那姑娘。
那姑娘見到李志勝的主治醫生,露出了跟看到我時一樣的表情,她驚恐的說:“還有那個醫生,他也想要我傷害我,你們别相信他!”
李志勝的主治醫生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傷口,一臉茫然的說:“我?!我怎麽想要傷害你了,我是被你咬了啊。”
精神科醫生見狀,也覺得十分奇怪,他再次回來那姑娘身邊,低聲跟她聊了起來。他們所說的話題都是關于情感方面的,親情、友情、愛情,之類的話。
對話良久,我、胡芳、李志勝以及李志勝的主治醫生,都在傍邊默默等待着。
問完話之後,那醫生站起來對我們說:“這姑娘精神方便幾乎可以斷定一切正常,但不排除腦部受創所導緻的問題,你們可以帶她去看看腦科醫生。”
說罷,那精神科醫生也無奈離去了。
而李志勝的主治醫生說:“這樣吧,既然她現在恢複正常了,我就先幫她進一步處理一下傷口吧……”說着他便出去拿了些醫療用品。
開始那姑娘根本不讓醫生碰她,拼命的抵抗,最後醫生隻好找來麻醉師,給那姑娘注射一針鎮定劑,這才能幫她處理傷口。
在看過那姑娘的傷口後,他無奈的說:“看樣子她這條手臂已經沒救了,連接手指的神經似乎全被她自己咬斷了,必須要截肢了。”醫生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時,那姑娘已經迷迷糊糊醒了過來,醫生看着她問道:“你到底是怎麽了,爲什麽要如此傷害自己啊。”
“我沒有傷害自己!是你們,是你們要傷害我!”說着她又想掙紮,但是因爲手腳被捆住,加上麻醉劑的效果還未完全退去,根本無力掙脫。
“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爲什麽要這麽對待我!”她拼命吼叫着。
我走過去,跟她解釋道:“真的不是我們傷害你的,我們是想要救你啊。你自己躲在廁所吃自己手臂,如果不是我們及時發現,你估計早就被自己殺死了。他們兩個可以爲我們作證啊……”我指了指身後胡芳和李志勝。
那女孩眼中含淚,難以置信的說道:“不……不可能,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記得我傷害過自己,我就記得是你們在傷害我!你一定在騙我!”
一旁的醫生見跟這個姑娘根本說不通,隻好低聲對我說:“拜托你件事,等她冷靜點後,你來值班房告訴我一聲,我需要跟她說一下她手的情況。”
我點頭答應,那醫生拍了拍我肩膀道:“麻煩你了……”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看着眼前這個姑娘痛苦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了,隻好默默的回到李志勝床邊,剛拉過闆凳想坐下,李志勝卻對我說:“我想出去透透氣……”
我立刻明白,他可能是想跟我說些什麽,便對一旁的胡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也出來。随即,我跟胡芳便攙着李志勝,佯裝着走出了病房。
三人坐在走廊裏的長椅上,李志勝開門見山的說:“這姑娘現在的狀态,讓我有些懷疑她之前所說的話的真實性。”
“你是說她告訴我們關于她的身世問題?其實這也很正常啊,你看我們跟她素昧平生,即便有所隐瞞也是人之常情嘛。再說了,你看人家那麽可憐,現在似乎還得了什麽奇怪的病,你就不能少一點猜疑嗎?!”胡芳職責李志勝道。
我對胡芳一擺手道:“不,可能李志勝說的跟你所想的并不一樣,你讓他說完。”我示意李志勝繼續說。
李志勝并未在意胡芳的話,而是專心思索了一番說道:“你看,在她啃咬自己的時候,她似乎并未感覺到疼痛,也就是說,那時候很可能并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個東西在利用她的身體。除此之外,好像任何靠近她的人都會被她視爲敵人,并進行攻擊。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會主動出擊,也就是說那姑娘在‘犯病’的時候幾乎是完全處在自己的世界裏的,醫生被她咬傷,應該也是出于她自身的防衛反應。”
“但這跟你的猜疑有什麽關系?爲什麽會說懷疑她說謊?”我插嘴道。
李志勝搖了搖頭:“不,我并未說過她說謊,而是說她的話并不是真實的。簡單來說,我懷疑她母親并非如她所說的那樣,其實應該是相反的!”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說:“等等,你是說……其實不是這姑娘的母親攻擊了她,而是她母親在救她的時候活活被她啃咬緻死?”
“對!”李志勝肯定的說:“就沖她剛才的反應來看,似乎她的記憶與現實是相反的。但并且在她‘犯病’時,似乎她腦海中思想跟她現實的肢體行爲也是相反的。簡單來說,她啃咬自己是并不會感到疼痛,相反,這似乎讓她覺得非常舒服,甚至可以說,她或許能從中獲得某種滿足感。而想幫她的人,卻被她視爲了敵人。”
“之所以她清醒過來後會認爲是你和那醫生想害她,我估計多半也是出于這個原因。換句話說,就是她自己進入了某種精神世界,但行爲卻做出的相反的舉動。”
聽完李志勝的分析,這下我完全明白過來了,“雖然你的解釋沒有什麽依據,不過結合現實情況來看也确實十分合理,但是到底是什麽東西導緻她變成這樣的呢?她明明去都沒去過那個鎮子……”
說着,我腦中就如同漿糊一般,怎麽也無法想通這其中的關聯。
“現在,我能想到的也就這麽多了,至于她爲什麽會突然發病,以及她是否跟那鎮子有所關,這些都必須要調查之後才能得知了。”
“嗯,這我知道,但我現在的懷疑是,那鎮子很可能就是個鬼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