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我便一路跟随醫生來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醫生停下腳步說道:“他現在雖然暫時脫離危險,但是具體是什麽原因導緻昏迷我們尚不清楚,隻是暫時認定爲突發性心髒驟停。在原因查明之前他可能再次發病,所以你們最好讓他在醫院多觀察些日子,以免再次複發,發生危險。”
聽罷,我心想“死徒應該不是心髒驟停,而是有人通過某種邪術害他這樣的……”雖說心裏這麽想,但是又不好跟醫生說明,畢竟這樣的東西對于沒親眼見過的人,不管我怎麽說他都不會相信的。
于是,我沒有說出内心的想法,而是問道:“既然他現在沒有危險了,那我能不能進去探視他?”
醫生默默地點了下頭,回答道:“可以,隻是千萬别說刺激病人的話,以免他再次發作。”聽罷,我對醫生道了聲謝,便進入到了重症監護室。
死徒一見我來了,急忙伸手想将自己撐着坐起來,但由于他現在身體還是很虛弱,剛将身體微微撐起就因爲手臂吃不住力,再次躺倒在床上。
見狀,我急忙上前扶住他說:“你不用起來,先好好躺着,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死徒緩緩擡起手,一把抓住插在嘴裏的導管,用力一扯,将導管拉了出來。
瞬間,死徒臉上露出了極其痛苦表情,他劇烈的咳嗽着。我伸手想拍拍他的胸口幫他緩解痛楚,卻被他伸手攔住。
片刻,死徒終于稍緩,他定了定神,開口第一句話便說:“沈虛,有人要害我!”
我鎮定的回答道:“這我已經知道了,并且要害你的那東西我已經除掉了……”
聽到這,死徒瞪大了雙眼,詫異的說道:“什麽!已經被你除掉了?!你如何除掉的?!”
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很是奇怪,說道:“不就是一個小鬼而已嗎?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剛說完,我便覺得不對,心想“如果真的隻是小鬼而已,死徒不會這樣,難道說……”
想到這,還不等死徒回話,我便繼續說:“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隐情?!”
死徒面色凝重,顯得欲言又止,似乎是什麽很嚴重的事情,讓他難以說出口。
“怎麽?!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打算隐瞞嗎?難道你還看不出現在的形勢嗎?古骸對你不利,現在又有另外的人想要殺你,如果不是我們在你身邊,你現在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你知不知道!”我顯得有些氣憤。
“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可是我……”他仍然猶豫不決,不知自己是否該将這件事告訴我。
這時李志勝被蒙壯攙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你說出來說不定大家還能幫你,如果你隻是這樣一言不發,不隻是你,在場所有人都可能再次遇到危險啊。”
見李志勝也這麽說,死徒隻好咬了咬牙說:“其實不是我不想說,而是因爲我覺得說了之後,你們會被牽扯進來,我不想這樣……”
我鎮定的說:“放心,我自有分寸,你盡管說就是了。”
“其實我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麽風光……”死徒說着歎了口氣,繼續道:“在我身後有一個強大的組織,而這個組織就是由陽士所組成的。千百年來,他們一直秉承着懲惡揚善的做事風格,可是近幾年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促使這個正義的組織發生着變化。”
“而我,隻不過是這個組織裏的一個小頭目罷了,就連我也沒見過最高領導者是什麽樣子……”
聽到這,我心想“當真跟我之前推斷的沒錯,果真有一個組織。”想着,我沒有打斷他,耐心的聽着他繼續說。
死徒繼續道:“最初,我接近你的目的确實是爲了封魂符,至于要這個封魂符來做什麽,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隻是奉旨辦事罷了。所以我才拜托你去尋找,不過每次一都音訊全無,所以組織對我很失望,于是他們就重新下達了一條指令,讓我殺了你……”
說着,死徒表現出了一絲不安,“殺了我?爲什麽?”我訝異的問。
“他們說你身上有邪惡的虛魄,如果不能徹底封印必然會危害世間,再加上你身上的虛魄一天天的成長,他們隻好下令将你除掉……”
一旁的蒙壯和李志勝聽得驚訝不已,就連我也是萬萬沒想到死徒竟然是要殺我,難怪古骸會對我做出警告。
“那……爲什麽你不動手……”我警惕的問。
“因爲自從上次你朋友被植入葬魂後,我見你不惜一切代價要救他,便覺得你是好人,并且我也在你身上學到了一點,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放棄希望。然後我就跟組織說明了情況,并且表示希望找到方法将你轉化,防止你體内虛魄的爆發,可誰知他們執意要除掉你,于是我才決定分離出來,幫助你。”
死徒頓了頓,繼續道:“接着,他們就開始追殺我,甚至于抽走了我身上的虛魄,所以我才陷入昏迷,要不是在醫院估計我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怎麽,虛魄還可以抽走?”我不解的問。
死徒點頭道:“我想你應該知道,虛魄是可以通過後天植入的,那麽既然可以植入必然就可以抽出,所以陽士的高層們爲了增強組織的戰力,跟陰師和惡鬼對抗,這才想出了植入虛魄的辦法,可是這種植入的方法有副作用的,那就是自身會被刻上印記,跟碰到匣子一樣的印記。”
聽到這裏,我已經大緻明白了,“也就是說,其實你手上并沒有匣子,而是被植入虛魄所導緻的。那麽既然你都打算離開那個組織,爲什麽不讓我跟古骸接觸?”
“因爲我擔心古骸就是陽士的上層,不然他爲何會對我了如指掌?”死徒說着,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我想了想,既然現在死徒毫不保留的将這些事告訴我,我也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便将回去後碰到古骸的事,以及在醫院裏發現屍體和手杖的事告訴了他。
聽罷,死徒竟然笑了起來,他說:“這麽看來古骸就不像是陽士的人了,但他爲何要跟我交手并且搶走我的手杖,這确實不得而知。不過匣子的事确實是我騙了你,但這也是爲了引你上鈎的一個手段。至于醫院的事……”
說着,死徒伸手就想拿我握在手上的手杖,見狀,我急忙将其遞給他說:“那這個手杖是怎麽回事?”
“這是那個組織裏每個有點地位的頭目都會擁有的東西,說白了,這東西就代表着地位。不過這一根并不是我的,很顯然确實有人想故意陷害我,隻不過手段似乎并不怎麽高明,并且,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
見有眉目,我趕緊繼續追問:“是誰?”
死徒指着手杖說:“你看到沒,這手杖跟我的一樣,都雕刻着一條龍,這就象征着在組織裏的地位。有一條龍是倒數第二的管理者,最次的連龍都沒有……據傳說組織一共分爲六個級别,而每上一個級别手杖上就會多出一條龍。至于這根,我想應該是想害我的那個人留下的。此人以前是我的手下,但因爲時常獻禮得到上頭的重用,于是變成了跟我同級,但是我一直看不慣他,所以時常與他發生争論,而他也一直想找機會除掉我。”
“你能肯定就是他嗎?”我問。
死徒沉吟了一下說過:“十之八九可以肯定,因爲他以前在我手下做事,我很清楚他的行事風格。他總喜歡用栽贓嫁禍的手段,可是每次都因爲手段不高明而漏洞百出,我想這次的計劃應該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至此,我心中謎團已然解開大半,隻不過有些事仍然不太明白,爲什麽古骸說讓我小心我身邊的人,此人到底是誰,難道死徒遇害這件事跟古骸所說的是兩件事嗎?
“既然現在你已經逃出來了,那麽就跟我們一起吧,不然你也沒地方可去了。”我看着死徒說。
死徒沉吟片刻,道:“我現在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形同廢人,再加上忠心的手下大部分也被殺了,現在隻剩堯龍和另一個人,而另一個現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很有可能也被組織除掉了,畢竟如果他們想殺我,肯定會先除掉我的手腳。所以,我現在跟你們待在一起隻不過是在給你們平添危險。”
這時,胡芳因爲見我們太久沒有回去,有些擔心,便也跟了過來,她聽到死徒的話,說道:“你看,我還不是他們的累贅,還不是在給他們增加危險,我……”說着,胡芳感覺有些自責,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我尋聲看向胡芳,安慰道:“你千萬别這麽說,很多時候你也是幫了大忙的,别這麽看輕自己嘛。”
而躺在床上的死徒卻陰沉着臉對胡芳說:“我們性質不同,我身後有一個強大的組織,他們時刻想要置我于死地,如果我在你們身邊活着一天,他們就會不斷派人來殺我,直到徹底除掉我爲止。并且,他們的強大根本不是堯龍以及我這種級别能比的,你們都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