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怎麽會事!”我焦急的問。
但那醫生根本沒有理會我,而是專注的做着心髒複蘇術。
紛亂的人聲驚醒了熟睡中的堯龍,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臉茫然的問:“發生什麽事了?”
躺在一旁病床上的李志勝皺着眉回答道:“死徒好像出什麽事了。”
“到底怎麽回事,說清楚一點。”我扭頭詢問身後氣喘噓噓的胡芳。
她喘勻了氣,定了定神說:“剛才,我本來想出去找你聊會兒天,透透氣,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死徒急促的呼吸聲。我還沒來得急詢問怎麽回事,他就掙紮了幾下,昏死過去了。然後我就去通知了醫生,接着就找到了你……”
胡芳話音未落,就聽醫生急促的沖我們喊道:“快讓開!”
聞聲,我跟胡芳急忙閃到一邊,将通道讓了出來。一名醫生推着病床急匆匆的離開了病房。跟在後面的另一名醫生走到我和胡芳面前說:“你們誰是病人親屬?”
我看了一眼胡芳,回答道:“我是!”
“嗯,那跟我來吧。”
說着,我一路跟着醫生來到了急救室門外,他轉過身來對我說:“現在病人心髒驟停,原因不明,很有可能會因此死亡。你先别離開醫院,随時等候通知,我們會盡力搶救的。”醫生說着帶上了口罩,也進入了急救室。
這時,胡芳和蒙壯也跟了過來,蒙壯跺着腳,焦急的說:“都怪我,沒看好死先生,都怪我……”
我拍了拍蒙壯的手臂說:“現在什麽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先别急着自責,而且死徒也不一定會死,醫生不正在搶救嘛,現在我們能做的也隻有相信醫生。”
“難道這就是你說的危險嗎?”胡芳問。
“嗯,應該是,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在我離開之後有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我若有所思的說着。
“你離開以後,除了我出門買過一次吃的,也沒什麽奇怪的事發生啊。”胡芳說着。
“蒙壯那你呢,在胡芳離開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發什麽什麽事?”
蒙壯撓着後腦勺,說:“什麽也沒有啊,隻是中間帶死徒和李志勝去過一次廁所而已……”
聽罷,我急忙追問:“等等,你是帶他們一起去的還是單獨去的?”
“我是先帶李志勝去了一次,過了幾分鍾死徒也說想去,我就又扶他去了一次…硬要說奇怪的話,倒是也有,就是他不肯在外面的小便池上廁所,一定要去隔間裏,不過去的時間不長,好像也沒什麽事……”
不等蒙壯說完,我一把拽住他的衣服說:“走,帶我去看看!”同時,對一旁的胡芳說:“你先在這等着,我們去去就來。”
胡芳一臉嫌棄的回答:“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跟去的。”
說着,我跟蒙壯一路來到醫院的廁所,發現廁所裏一共有三間隔間,“哪一間?”我問道。蒙壯指了指中間的一間說:“就這裏。”
見隔間門虛掩着,我根本沒有多想,擡手就将房門推開了。由于沒有準備,我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接連後退了好幾步。
一具幹瘦的屍體,滿頭白發,蒼老的臉上露出僵硬且猙獰的表情。他右手手掌攤開,在慘白的掌心中似乎用血寫着一個死字。
見狀,蒙壯幾乎一聲:“這是什麽?!”
我急忙回頭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先别吵,要是醫院的人來了,線索可就沒了。”說着,我檢查起那屍體來。
屍體穿着醫院的病号服,因爲沒有口袋所以身上藏不了什麽東西。就在這時,我發現他左手的手掌緊握,似乎掌心有什麽東西。
我小心翼翼的掰開已經僵硬的手掌,一個徒字映入眼簾,字迹非常的清晰,似乎在死之前就已經寫上去了。
“難道有人想害死徒?!不對,如果想要害他爲什麽還要留下這樣的線索?難道是想告訴我什麽别的東西?”
想着,我起身對身後的蒙壯說:“應該沒什麽線索了,你去叫人來處理這具屍體吧。”聽我說完,蒙壯答應一身便跑了出去。
不一會,他帶着幾個醫護人員急匆匆的從門外進來。看到屍體,那幾個醫護人員也大驚失色,其中一個說:“這不是上午去世的那個錢老頭嗎?我記得他明明已經被送到太平間了,現在怎麽會出現在這?”
另一個說:“是啊,是我親手送去的啊,怎麽會……是不是你們把屍體弄到這來的?”他看着我和蒙壯,疑惑的問。
蒙壯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不是我,肯定不是我,也更不可能是沈總……”
我見他解釋不清,忙接過他的話說:“是這樣的,剛才我們來上廁所,一開門就看見了這具屍體,你們看監控就知道了。”
那個向我們發問的醫護人員聽到我的解釋,上下打量着我說:“最好不是!你們要知道,未經家屬同意,擅自處理死者屍體是犯法的。”
“我感覺不像是他們做的,要是是他們做的還找我們來幹嘛……有沒有可能是鬧鬼了……”
就在他們低聲議論的同時,頭頂的燈泡适時的閃爍了一下,那兩個醫護人員吓得哆嗦了一下,其中一個說:“還是别在這多待了,感覺這裏不幹淨。”
“新人就是這樣,有什麽好怕的,這世上哪有鬼。就算有,當醫生的也不應該信這些東西。愣着幹嘛,快過來搭把手……”
說着,他倆一前一後就将那具屍體給擡了出去。
“走吧,我想應該沒什麽了。”說着,我便帶頭走出了廁所。蒙壯還有些驚魂未定,加上剛才電燈的閃爍,本來他膽子就小,被這一吓差點背過氣去。他戰戰兢兢的跟在我身後說:“沈總,你說是不是就是這個鬼想要害咱們啊?”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回頭問道:“你帶煙了嗎?”
“帶了。”說着蒙壯從口袋裏掏出煙和打火機,遞給我說:“怎麽,沈總最近也喜歡上抽煙了?”
我從煙盒中抽出一支,将其餘的還給他說:“倒也不能說是喜歡,而是自從上次你給我抽過以後,我就感覺人在心煩的時候确實可以用這玩意緩解一下。不過老實說,我還真不怎麽喜歡抽煙。”
蒙壯搓着雙肩,似乎想驅趕恐懼所帶來的寒氣,同時說:“沈總啊,我覺得你能别抽還是别抽了,你看我現在想戒都戒不掉,愁死了。”
我笑笑說:“沒事,我抽得不多,你先去看看胡芳他們吧,我不想他們再出什麽意外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嗎?”蒙壯顯得有些擔心。
“嗯,我沒事的,有些問題要想清楚,你陪他們吧。”說着,我來到樓梯口,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剛一走進去,我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
“嘶~嘶~”我靠在門上,點燃煙,猛吸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屍體手上爲什麽會出現死徒的名字?難道古骸所說的那個隐藏在我身邊的人就是死徒?這也不合理啊,現在他躺在急救室裏,随時可能就此死去……”
“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說着,我在樓梯口一邊抽着煙,一邊來回踱步。
“能隻有活動的隻有胡芳和蒙壯兩人,他們不但沒理由這樣做,同時我也不認爲他們有這個能力去做這樣的事。可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呢?”
“首先,這個人必須要有足夠的人力和财力去打點一切,不然根本不可能将屍體從太平間弄出來。除了堯龍和死徒,我想其他人都沒有這個能力,但這幾天接觸下來,堯龍心機并不算重,讓他設計這樣一個局出來不如讓他跟一個龐然大物對戰。”
“難道說……這一切又說死徒搞的鬼?!”想着,我猛地将抽了一半的香煙摔在地上,煙頭撞擊到地面激起零星的火花。
我惡狠狠地一腳将其踩滅,自言自語道:“我早該想到的,這又是死徒的苦肉計!最初他叫我回去不要跟古骸接觸,原來是怕古骸的話會揭穿他。但是他沒想到我還是跟古骸見到了面,在他得知這一情況後就上演了這一出苦肉計!”
說着,我一腳踢開大門,厚重的木門回撞在牆上,發出“嘭”的一聲,周圍的醫生聞聲,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我根本沒去理會他們,“死徒啊死徒,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要設局,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古骸在針對你嗎,這時候還跟我作對,你是不是真的分不清是非。”
嘀咕着,我走到急救室邊,胡芳見我有些生氣,安慰我道:“沈虛,你先别着急,死徒一定會沒事的,現在還在搶救,說不定一會就……”
我看也沒看她,用有些低沉的嗓音說道:“死徒,他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