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讓我回家用那本冊子消除鬼魂?”
死徒點頭稱是,道:“正是,因爲這次破的鬼冢是天蓬星,意指貪婪,所以其中必然有大量冤魂,如果不盡快消除,恐怕會禍害世間。”
我想了想,回答說:“現在這個時間恐怕也沒有回去的飛機了,我定明天一早就啓程。”說着,借過胡芳的手機,定了張明早九點的機票。
死徒見我已經訂好機票,這才愁眉微展些許,他自言自語道:“從這次的鬼冢來看,肯定是有人在暗中布置這些鬼冢,并且這人一定是個活人……”
聽到司徒的話,“他說的這一點我也有所察覺,這個鬼冢之上的怨境很有可能就是有人蓄意爲之。”想到這,我說道:“你所說的這一點我也察覺到了,不然這個怨境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鬼冢之上,并且怨境的主人同時還是鬼冢的‘守護者’。并且設置鬼冢的這個人我們可能還都認識。”
死徒看了看我說:“我知道你想說的是誰,古骸是嗎?”
我回答道:“我想,除了他再沒别人能做出這種事了,我這次回去一定要找他好好‘談談’”說着,我面露兇光。
死徒感受到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說道:“你現在不能跟他正面交鋒,原因有兩點,首先你現在虛魄被封印,力量無法施展,一旦動起手來你必死無疑。其二,就算你不想動手,可一旦跟他接觸,很可能讓他知道你身上虛魄被封印的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都對你不利啊。”
聽罷,我心想“古骸如果想對我不利,憑他的本事,肯定早就動手了,因爲之前我虛魄就已經被他設計封印過一次。所以,他肯定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些别的什麽東西。”
心中這麽想,但是我卻沒有跟死徒明說,而是敷衍道:“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多加提防的,你放心吧。”說是這麽說,但我卻另有打算。
說話間已至深夜,怕打擾他們休息,我和胡芳還有蒙壯便跟他們三人告别,回到了之前開的那間賓館。
剛一進門,蒙壯便好奇的問道:“沈總,你們剛才到遇到了些什麽啊,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傷成這樣?”
我因爲實在累得不行了,根本不想跟他解釋,便敷衍道:“我們遇到鬼了……”剛說完,便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天明金雞三唱,我拖着疲憊的身體從床上爬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睡在另一張床上的胡芳和躺在沙發上的蒙壯,見他們還沒起,便用抽屜裏的記事本留了張字條,之後就獨自下樓去了。
來到前台,因爲知道死徒他們要住院一段時間,所以續交了兩個星期的房錢。
交完錢,一看牆上的時鍾,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我急忙趕到醫院通知了李志勝他們一聲後,便急匆匆的打車趕往了機場,路上還順便在街邊的商店買了件衣服穿上。
一路無話,傍晚時我才趕到家中。
剛一進家,我就沖進卧室,翻出那本羊皮冊,一陣奮筆疾書之後,手臂傳來強烈的灼燒感。
我脫掉衣服看了看,隻見那印記直接從脖子附近退到了手肘以下,“那鬼冢之中到底聚集了多少冤魂啊。”我自言自語着。
就在這時,我發現胸口的九星早已消失了一星,現在僅剩六星印在胸前。
“在這九星全消除的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麽呢?是手上印記全部消失,還是迎來更加恐怖的東西……”我沒敢繼續往下想。
看着身上那些殘留的血漬,我自言自語着:“算了,先不想了,洗個澡再說吧。”說罷,我找出一些替換的衣服,便去洗澡了。
清洗完畢,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又将之前帶去的绛靈從包裏拿出來,放床邊。
我拿起已經充好電的電話,點了份外賣,打算吃完東西去找古骸,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找到什麽突破口,順便想辦法搞到第三個匣子的下落。
正當我百無聊賴的看着電視等外賣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透過門禁系統,我看見一個帶着鴨舌帽的外賣小哥正提着一包東西站在門口,他将鴨舌帽壓得很低,以至于完全看不清他的臉。
我沒有多想,直接按下了開門的按鈕,樓下大門随之發出“咔哒”一聲,門應聲打開。
不一會,門口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
打開門,剛才通過門禁看到的外賣小哥正站在門口,他擡起手中的東西,故意加重了語氣說:“沈虛先生,你的外賣。”
“噢,好,多少錢啊……”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他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連忙後退幾步,看着眼前這個舉着外賣的人,質問道:“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剛說完,我就看見他鴨舌帽陰影下的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幾天不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說着,他摘下鴨舌帽。
我吃驚的瞪大了雙眼,“古,古骸!”
“你怎麽會知道我已經回來了!”說着,我右腳微微向後挪動,提防着他接下來的舉動。
而古骸則是将鴨舌帽随手丢到地上,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說:“想知道你回來并不難,别忘了,你們所有的舉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我真的想動手,沒人能逃得掉。”
說着,他自顧自走進屋子,将手中外賣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我已經幫你付過錢了,算我請你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吃的還真寒酸啊……”
見他竟然毫不見外,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我心想“好啊,反正我也正好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古骸扭過頭,看了看正一步步向卧室挪動的我說:“你不是要找我嗎?我自己來了,有什麽話就說吧……”說完,他便翹起了二郎腿,“喔對了,你虛魄被封印了是吧,别想着去拿绛靈了,沒用的,過來坐吧。”
雖然他每一句話都說的風輕雲淡,但我卻感覺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擊重拳,打在我心上。
“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我也沒必要再藏着掖着了。說吧,怨境是不是你制造的……”我站在一旁質問道。
古骸冷冷一笑說:“就算是我你能拿我怎麽樣?如果我說不是我你會相信嗎?所以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意義吧。”
被古骸這麽一說,搞得我啞口無言,他将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這次特意登門拜訪,我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說着,他拿起沙發上遙控器調到新聞頻道。
“此前,本市發現的十八屍人命案,經多日調查後得知,這十八人均爲自相殘殺,手段極其殘忍……”還沒等新聞說完,古骸便關上了電視,說道:“這下你擺脫殺人嫌疑了……”
我直愣愣的盯着已經關掉的電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我定了定神,說:“給我看這個,你不就是想告訴我你可以隻手遮天,操控一切嗎?!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古骸顯得有些無奈,他說:“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夠隻手遮天,事實是這并不是我做的。至于目的,即便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總之我有我的立場,這次來主要是想告訴你,當心你身邊的人,不然你的朋友們可能會有危險。”
我輕哼一聲道:“之前将我引到你所設的局中,現在還企圖挑撥離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是好言相勸,最後要是出了你不想看到的事,别怪我沒提醒你。”說着,古骸起身就要走。
“慢着!”我伸手将其攔住,說:“最後一個問題,死徒手上的匣子到底在不在你那?!是不是你搶了他的匣子!”
古骸瞥了我一眼說:“我知道你一直想找第三個匣子,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第三個匣子連我也沒見過,至于死徒怎麽跟你說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在說謊。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
“不送。”說着,我将手放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古骸跟我擦身而過,走到門邊時,他回頭對我說道:“你的外賣再不吃要涼了……”說完,他便走出門去“嘭”的一聲将門關上了。
見他離開,我癱坐在沙發上,心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古骸和死徒他們兩人誰說的才是真話,我到底該相信誰!如果古骸說的說是真話,那麽此時李志勝、胡芳和蒙壯可能會有危險。但如果死徒說的是真話,那麽古骸此行對我說的這番話到底是何用意,他到底想告訴我什麽?!”
想着,我身子一歪,躺倒在了沙發上,嘀咕着:“那十八個人是死徒的手下,要是這些人不是古骸殺的,難道說是死徒的苦肉計?演這麽大一出戲難道他的目的是讓我相信他?還是說,殺這十八個人的兇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