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勝找了一會,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手說:“這個,你看看這個。”我定睛一看,他裸露出的右手手腕上,竟然也長出了一個跟我手上印記極其相似的印記。不過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印記雖然大小與我的相近,卻已是枝繁葉茂。
我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怎...怎麽,你也會有。難道你摸了我的匣子?”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沒有,但這東西想必跟進入陰間,或者是那引靈木有關。不然這東西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
這時,胡芳哭嚷着,從衛生間跑到我們跟前說:“這下怎麽辦啊,我還沒結婚呢,嫁不出去怎麽辦啊。”我見狀也不知如何是好,安慰她道:“沒事,沒事,嫁不出去我讓李志勝娶你。”
聽我說完,李志勝抓起手邊的擦桌布,就朝我砸了過來“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感情不是你有事,你就起哄是吧。”我苦笑着說:“這不是也沒辦法嘛,苦中作樂嘛。”胡芳也白了我一眼說:“你不幫我們想辦法就算了,還拿我尋開心,過分!”
“好了,别鬧了。我們吃點東西出去分頭想想辦法吧。”說着李志勝拿起桌上的碗筷,面色凝重的吃了起來。趁着天色尚早,衆人吃過了飯,便開始分頭尋找起來,我們分别去市内最大的三家圖書館。
一到圖書館,我找到管理員,上前詢問道:“你好,請問這裏有沒有關于古時奇門異術的書。”管理員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有道是有,不過這些書太過冷門,不太好找。你先去那邊坐會吧,一會我找到拿過去給你。”之後謝過了管理員,我在一旁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忽然,我看見在書架的角落裏,擺放着一本通體漆黑,印着暗紅色名字的書。我好奇的上前将其拿了起來,暗紅的封面上竟然寫着《魓星九魄》幾個字。
頓時我心中大驚,急忙翻看了幾頁。原本以爲可以在書中找到些有用的線索,結果卻發現這僅僅是一本毫不起眼的小說。失望之餘,又将書放了回去。這時,管理員拿着幾本厚重的書走過來對我說:“你要的書都在這了,希望有對你有幫助。”
我接過書,再次對她道謝後便坐了下來,耐心的查找着。由于其中多數文字爲古篆字,我看起來就如同天書一般,不過好有的篇幅穿插着簡略的配圖,也就隻能勉強“看圖說故事”了。
也許正如李志勝所說,我的定力的确不行,才看了半個小時,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也可能因爲都是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就算看圖也隻能看個一知半解。
最後,在書中一個極不起眼的位置,發現了跟李志勝手上拿印記一模一樣的圖畫,而一旁的注解,我僅僅能認識三個字,“離魂咒?”我不由得念出了聲。随後給胡芳和李志勝打了電話,通知他們找到了線索。但他們倆并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便同時趕了過來。
李志勝和胡芳一到,我就發現他們好像又衰老了一些,速度之快令我乍舌不已。但他們就像在跟時間賽跑,并沒有繼續去在意衰老的事情,而是專心研究着我發現的那本書。
“我對這種古篆字也并不了解,或許隻有真正研究古物的人,才能看出這其中到底寫了些什麽。”李志勝盯着書皺着着眉說道。胡芳在一旁看的更是不明所以,從她的表情我可以感受到,她心中已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但卻發作不得。
見他提起古物,我忽然想起了什麽,忙對他說:“你還記不記得那展覽館的館長,死徒!也許我們将這本書帶給他看看,會有所收獲。”李志勝一拍大腿說:“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因爲他拍的過于用力,周圍的人紛紛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他自知失禮,将聲音壓低了些說:“既然如此,那麽我們趁現在天還沒黑,趕緊去找他吧。”我點頭稱是。
之後我們借出了這本古書,直奔死徒的展覽館。到了那,見門還沒關,便疾步走了進去,正好碰見死徒迎面走出來。
他杵着手杖,身上依舊是典雅的黑色燕尾服,顯得十分莊重,但看到街邊的行人,他站立其中卻又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像極了中世紀歐洲的貴族紳士。
我急忙迎上去說明了來意,他二話沒說直接帶我們進了後廳。四人圍坐在一個圓形古典木桌旁,死徒看着我伸出手說道:“給我看看你所說的那本書。”我微微點頭,将書翻到我之前所找到的那一頁,遞給他說:“就是這本,這上面全是由古篆字所著,所以......”說着,我還将那副配圖指給他看。
死徒接過書,擺了擺手,示意我别說話,之後他便用心看了起來。而我們三人則是在一旁端坐着,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出聲,生怕影響到死徒。
不一會,他站起來在周圍的書架上又拿了幾本書,跟我帶了的書進行着比對。過了約有半個多小時,死徒合上書對我們說:“這東西叫離魂咒,以前古代的方士,道士專門用來對付冤魂惡鬼的,不過已經失傳很久了。但這東西一旦被刻入活人體内,便會開始侵蝕活人,使人逐漸老去,最後死亡。不過嘛......”
“不過什麽?”我忙追問。“不過這東西據你給我的那本書中記載,這東西幾乎是不可能給活人刻上的,你們是怎麽被刻上的?”聽死徒這麽一說,我似乎想起了什麽,卻又不好直說“之前在陰間時,最初發現引靈木的時候,就看到上面有一些花紋。而李志勝在說引靈木的時候,并沒有說上面會出現花紋......”
“也就是說,那花紋應該就是離魂咒,本來是針對我用的,卻在種種機緣巧合下,給他們倆刻上了離魂咒,而我卻沒事。”想到這,也就說得通了。但卻不好跟死徒直說,主要也是怕說了他也不會信,于是就索性随便編了個故事對他說。
“是這樣的,他們倆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得罪了一個高人。那高人就用了奇特的方法,給他們下了這個詛咒。不知道這書上有沒有說解決辦法。”我說完,覺得這謊話編的我自己都不信。
但死徒似乎信以爲真,他皺着眉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世道真的是人心險惡。但是在這書中并沒有提到任何解法,隻是說這種咒是用來對付冤魂、厲鬼的,即使無解也無礙。”
原本以爲可以找到解決辦法,這下可好。知道了出處,知道了作用,但偏偏不知道解法,這不和沒說一樣嘛。聽他這麽一說,我們三人同時都露出了沮喪的神情。
正當我們謝過死徒,準備離開的時候。死徒突然在身後叫住我們說:“沈虛你等等,我突然想起有人讓我交給你一個東西。”說着從前廳找出了一個褐色信封,遞給我說:“就是這個,有人好像知道你會來找我,給我留了個字條,讓我将這封信轉交給你。”
我好奇的接過信封一看,竟然又是那刻有魓印的紅色火漆。我一把抓住死徒的手臂,急切的問道:“是誰給你的,他還跟你說了些什麽!”
死徒見我如此激動,也吓了一跳。他将我手撥開說:“别激動,别激動。這封信是我中午的時候,在九星圖的展示台上發現的。至于是誰放的我也不知道,跟這封信一起被發現的,還有這字條。”
說着司徒又遞給我一張白色字條,那上面的字工整的不像人寫的,簡直如同打印的一般,但卻可以看出的确出自手寫。上面用黑色的筆寫着:事關重大,請務必将此信交給沈虛,他稍後自會來取,萬分感謝。
看到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問死徒說:“你這應該有監控吧,如果調看監控的話,不就知道是誰了嗎?!”沒想到死徒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行,那你們跟我來吧。”說着三人跟着死徒來到了展覽館的監控室。
“因爲上午我并沒有發現這信封,這應該是在兩點以後出現的。”說着他調出了下午的監控錄像,然後按下了快進。兩點、兩點半、三點......
期初的兩個小時裏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就在四點的時候前廳内的四個監控,在同一時間全部變成了雪花點,就像受到了電磁幹擾,一分鍾後又全部恢複了正常。接着,我看到其中一個展示台上就出現了信封。
死徒看到這,搖了搖頭說:“看樣子不行,這種程度的幹擾是沒辦法複原的。”這一下,就連剛發現的唯一一條線索也斷了,最後隻能寄希望于這封信。
跟死道過謝,又去圖書館将接來書歸還後,見天色已晚,三人便隻好打道回府。回到家,我匆忙的拆開了信封,依舊是白紙,紅卡片。但這次上面卻隻寫了一句類似詩的話:欲破離魂,唯有鎖心。盛景封門,丹尾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