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完畢,我跟斌子出了賓館,站在大馬路上,我左顧右盼顯得有些迷茫。而斌子則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記不記得老楊說過,這個鎮康縣附近有一個叫白岩村的地方?”我說:“記得啊,怎麽了,老楊好像還說那裏鬧鬼來着。”斌子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沒錯,正是因爲那裏鬧鬼,我們才要去,說不定老楊所說的那位高人正是鬼。”我緊接着說:“你有什麽證據,大白天的你别瞎說!”他呵呵一笑說:“老楊不是說過嗎?你手上的古卷正是隻有虛魄才看的懂的文字,而教老楊引虛魄所使用的文字也正是這種文字,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聽斌子這麽一說恍然大悟,看來這個斌子絕對沒有他自己所說的那麽簡單,我也得多加提防才行。
爲了掩飾我的疑慮我趕忙順着他的話問了一句:“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他摸了摸自己挂在腰間的布口袋說:“我們現在先假設那位高人是鬼,老楊是被騙的,那麽你騙完人以後還會呆在原地,等着别人來抓你嗎?”我搖了搖頭,斌子繼續說:“那麽好,老楊說過他當時四處尋找能看見鬼的方法,無意間問到了這附近的那個村子鬧鬼也不足爲奇,隻不過既然傳聞那裏鬧鬼,必然是有吸引鬼魂前往的人或物,所以那位所謂的高人,騙完老楊以後繼續躲在那個村子也就順理成章了,我們現在人生地不熟對人必然是不了解的,那麽我們就從這個物下手。”“物?什麽物”我聽完不解的問。“你想想這個地名,白岩村,那麽我們就從這個岩字下手。”說完他把手一擡一輛的士停在了我身旁,他一上車跟師傅說去白岩村,司機一聽就連連擺手說不去,我們無奈隻好下車。
之後一連攔了好幾輛車,最後說出雙倍的錢,司機才答應去。上了車我不解的問司機,爲什麽大家都不願去那裏。司機用帶着濃重的雲南方言的普通話說:“那裏噶,邪的厲害,一般這個點啊都麽得人克啦,你們現在克那裏整喃?”雖然我沒太聽懂但是能大概理解,于是跟出租車司機解釋說是去旅遊的,聽說那裏風景好去拍個照什麽的。
車開了有二十來分鍾就到了,斌子一路看着窗外一句話也沒說。沒過多久車司機告訴我們前面路口下去就是白岩村了,我給了車錢跟斌子下了車。一下車,司機掉了個頭就揚長而去。我看了看四周,荒無人煙莫不是給騙了。剛想問斌子,見他已經走到了剛才司機所指的那個路口,緊接着招手示意我過去看。
我走到他身旁一看,路口下面果然有個不算大的小村子,村子不大但是依山而建,風景極是優美,斌子這時候指了指村子後邊的那個山說:“你看,那邊的的山,露出的岩石全都是乳白色的,還有村中還立着一塊青色的大石頭,我們就從這石頭下手”斌子一邊說着一邊走了下去。我光顧着欣賞美景了,回過神來見他已經走出幾十米了,忙追了上去。
沒走幾分鍾,就進了村子,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塊剛才斌子說的青色大石頭。“不是叫白岩村嗎?爲什麽中間立着一塊青色的石頭。”我低聲嘀咕了兩句,被斌子聽到了,他解釋道:“這石頭應該就是白的,我們所見的青色恐怕并不是石頭原本的顔色,眼見不一定爲實,我們還是先等到晚上再說吧。”見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就想着先找了一戶人家借住。
沒想到找的第一戶人家就慷慨的收留了我們,這一家隻有一位老太太,她不但沒有收我們的錢而且還說要做飯給我們吃。她說隻要有人能陪她聊聊天說說話,比給多少錢都合适。我們再三謝過老太太,并商量着走的時候無論如何要給她留些錢。
進屋坐了一會,斌子正準備跟我說他的計劃的時候,隻見老太太端着一大盤熱騰騰的餌塊粑從廚房走出來,我趕忙上前接過,放在桌上,順手幫老太太也拉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我們一邊吃一邊聊着。
聽老太太說:她姓劉叫劉倩,原本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是後來嫁過來的,因爲有一次村裏來了一些采石的商人,她丈夫去工地上幹活賺些外快,結果出了事故聽說是被埋在山裏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這一等就是四十多年。我跟斌子聽罷也爲這個老太太感到惋惜,同時也對她的忠貞由衷的感到敬佩。
後來我又問起了村中那塊青色的大石頭,劉老太太說這也是四十多年前發生事故的時候留下來的。我一聽有門路,就追問了下去。原來早在四十多年前這村子還一直是個非常祥和太平的村子,自從來了采石商以後慢慢的就開始出現怪事。
最開始采石商也是聽說了這裏有珍珠岩,所以想過來開采,最後選定了白岩村。之後又由于人手不夠,向村子裏招工,有不少人都去了。但正當工程進展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有人從山裏傳來消息說挖到了好多死人骨頭,但是采石商并沒有理會,隻是讓他們鏟掉骨頭繼續挖。沒過多久,一些前去采礦的村民說看見了鬼,吓的不少人紛紛罷工。那個采石商見此狀況又提高了一倍工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不其然見有錢賺村民們也就不在顧忌傳言,又跟着進山去挖石頭。
直到有一次有一個村民在采石回來以後就像瘋了一樣半夜掐死了自己的小孩,之後又瘋瘋癫癫的跑上采石場,把還沒有安放好的炸藥全都引爆了導緻了山崩,有不少夜裏趕工的村民和采石商的手下都被埋在了裏面,劉倩的丈夫也就是那時候失蹤的。之後上面來人調查,最後也隻是因爲兇手已經死亡無法追究,隻能讓采石商來背這個黑鍋當時也是賠了不少的錢,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但事情還沒完,那個瘋了的村民的妻子,沒過多久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之後村子裏就開始不斷的有人失蹤。後來有一次村東頭老王家的小孩,半夜爬起來去門口解手的時候看到了驚人的一幕,有兩個村裏的大人像失了魂兒一樣,排着隊跳進了村中的那口井裏。第二天那個小孩把見到的事跟村裏的大人說了個遍,但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他,都說他是撞了邪了,讓他爸媽給他請幾個半仙避避邪,招招魂。但那小孩不甘心,見沒有人相信他,就找了個機會自己偷偷摸摸的爬下井,在井裏喊救命,引來了一些村民。
大家見有孩子掉進了井裏,叫了不少人過來幫忙,其中有人拿了一個長繩做了一個繩套丢下去讓他捆在自己身上把他拉上來。也虧得那孩子機靈,他沒有拉繩子,隻是一個勁的在井底喊夠不着。村民見狀沒辦法隻好下去了一個人。
這一下去不要緊,把下去的人下了一大跳。原來這段時間裏所有失蹤的人都在井裏,大家聽聞趕忙把癞子救上去,又紛紛從家裏拿來了鎬頭、鐵鍬,一通挖。直到他們把所有屍體都搬了出來。可是弄是弄出來了,但卻沒有一個人知道該怎麽辦,有說請大神辟邪的,有說念經超度的,大家七嘴八舌亂成了一鍋粥。就在這時,人群裏走出一個人,說他姓殷是外地來的途經此地,他有辦法救這個村子,讓大家先把屍體重新埋入井裏,然後把井填實,再在上面壓上一塊大石頭,剩下他來處理。衆人見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好照做了。
我聽到這心裏暗自竊喜“這真是應了那句古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高興歸高興,但我并沒有表露出來,隻是跟斌子對望了一眼,便繼續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聽劉老太太說。
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那個姓殷的人說的做了,之後他來做法,讓村民都别出來看,不然這村子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大家見他說的如此認真,也隻好都躲在家裏,不敢出來。沒過多久,隻聽那人大喊了一聲讓大家都出來。出來時,原本從山上弄來的白色大石頭已經變成了青色,衆人也沒敢多問,隻是那姓殷的人讓大家晚上要出來的話千萬别看這石頭。說罷那人就昏倒在地,之後就留在村裏的一戶人家調養,日子長了也就住了下來,直到現在依然還在村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