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來說,孟青書這種陽光型學霸肯定是謙遜和善的,給周圍所有人都是一副好說話,靠得住的大哥形象。
然而人無完人,和蔣恪一樣,孟青書在喜歡的人面前,也是會露出與平時不太契合的模樣。
就像現在,他明明是想表現自己,讓自己顯得不像蔣恪那麽小氣,所以點的都是一些低價食品。
但是,在他大刀破斧似的點完菜以後,連隔壁桌的年輕情侶都在隐隐偷笑,暗道怎麽在快餐店點個菜還得裝個X,用不用給你拿個喇叭什麽的?
“呃,我不太會點菜,這些東西合你們胃口嗎?”在各種以海鮮爲原料的食品點了個遍後,孟青書又問了一圈。
他還行,沒傻到忽略蔣恪,而且還刻意問了蔣恪,以顯示自己的風度。
蔣恪自然看出他這個堂哥在顯大能了,當然,他根本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人。
相反,他還挺喜歡和這種人一起吃飯的。
“我?我不挑食,吃什麽都可以。”說着,蔣恪又問了問白蘇和關菲兒,看她們還有沒有什麽要點的。
聽完那麽一長串的菜品清單,她們倆自然不會想再點什麽了。
白蘇是淡淡搖頭,關菲兒則是翻了個白眼,不去看那又煩人、還裝相的強力膠。
點完菜,兩男四女六個人,頓時感覺氣氛更奇怪了。
一下子,似乎連說話都不方便了。
可這恰恰就是蔣恪想要的,最好就是白蘇關菲兒一句話也别說,省的問東問西的。
這回好,所有人都看孟青書一個人表演了,像開個人演說會似的,蔣恪雖然也煩,這家夥像隻蒼蠅似的在白蘇耳邊嗡嗡嗡的,一看就是意圖不軌,但看白蘇那副淡然的樣子,也就沒什麽了。
蔣恪太了解白蘇了,她對一個反感的人的表現,就是這樣的。
“對了,到現在還不知道朋友你的名字呢,你叫?”見白蘇時不時就往蔣恪那邊看,孟青書非常郁悶,可面上又不能怎樣,隻好賣着笑将話頭扔了過去。
“我啊?李昂。”
“噗……”聽到蔣恪忽然報出這麽個名字,剛喝下一口果汁的關菲兒差點噴出去。
“我哥問你大名呢,裏昂,你是外國人?”孟初然本就對蔣恪不太喜歡,聽到這個槽點滿滿的名字,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中文名,不是裏昂那多的裏昂,是姓李的李,李昂。”蔣恪沒太在意這個表妹的白眼,或者說他對外公家的那些後代,基本沒一個在意的。
“……”一直沉郁的白蘇,直到這個時候才有點沒忍住的露出一絲笑容。
她是看明白了,這短短半年時間,蔣恪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連惡搞、滿嘴跑火車都學會了。
誰也不傻,即便白蘇沒笑,光看關菲兒的反應,孟青書三人也知道蔣恪是亂編的名字了。
孟青書自然不會捅破,沒必要也沒意思。
倒是蔣恪這一出,讓孟青書更懷疑他與白蘇之間的關系了。
孟青書很難想象,白蘇這麽冰清玉潔的女生會有男朋友,還是這種隻是徒有其表的小白臉。
但如果說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他們倆之間的感覺好像又很奇怪。
這種感覺……
怎麽看怎麽像小兩口鬧别扭呢……
當然,當冒出這麽個令他自己想自殺的想法以後,他也馬上在心裏否定了自己,這根本不可能!
由于後點的食物都比較複雜,上菜的時間比較慢,漸漸的,有了孟初然的起頭,聊天也随之變得略微自然了一些。
隻不過畫面還是很奇怪的,就是明明坐在一張桌子,卻像隻是兩撥人在搭桌吃飯而已。
關菲兒與白蘇聊,孟初然和張沁聊,至于蔣恪和孟青書,一個看手機,一個默默的聽白蘇說話,直到……
“我才發現,小蘇,你生命線這麽長啊,我的天,你看,你比我長這麽多呢,我到這兒就沒了,你看你的,都到這兒了。”本來聊着護手霜的話題,結果拿着白蘇的手打量一番,關菲兒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呃,是麽……”白蘇被關菲兒冷不丁的吓了一跳。
“我能不能也看看啊?”見白蘇一雙玉手那麽漂亮,又細又白又嫩,孟青書也想湊過去看看,結果被關菲兒一個冷眼怼了回去。
“沒想到你還會看這種東西。”白蘇苦笑,在她的印象裏,關菲兒雖不至于說無神論者,可也從來沒聊過這種命相話題。
事實上白蘇沒記錯,關菲兒以前是不關注這種東西的,連很多女孩兒喜歡的看星座算本周運氣那些,她都不感興趣,至于爲什麽現在喜歡研究了呢,答案很顯而易見了。
“會一點點而已啦,不過,你的愛情線就……”再細細看了看白蘇的手掌,關菲兒面色變了變。
聽到這個話題,與孟初然聊天的張沁不禁伸了伸脖子,看得出,她對這個挺感興趣的。
本來自己哥哥就把精力都放在那倆女生身上了,已經很冷落她了,現在連自己閨蜜也要背叛了,孟初然的小情緒已經爆表了,皺眉的嗤道:“這種迷信的東西也信,還真是幼稚呢。”
聞言,孟青書笑容一僵,剛想讓孟初然别說了,這個東西不可以全信,但有時候也挺準的,關菲兒那邊忽然面色一冷,低聲道:“幼稚?對于不懂就說迷信的人才是真正的幼稚吧?”
她本來不是個太喜歡怼人的女孩兒,但從剛才孟初然就一直對蔣恪放白眼,怎麽?裝特别、裝高冷來吸引蔣恪的注意?
再有,她居然說看手相是迷信,這豈不是在侮辱玄學大師蔣恪?
何況自己外公也是堂堂的玄學大師,關菲兒怎麽可能愛聽,怎麽可能不怼回去。
孟初然沒反駁,隻是冷笑一聲,然而就這麽一個神情,已然說明一切。
怕白蘇不高興,孟青書對孟初然象征性的訓斥了一聲,告訴她别這樣,而關菲兒就更不樂意了,瞪了孟初然一眼後,把話頭扔在蔣恪的身上。
“蔣……李昂,你說,手相是迷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