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這個圈子自古都不大,在現代就更小了,更何況莫琰還是詹藍市數一數二的玄學大師,他出事,很快的便在他們圈子裏傳開了。
詹藍市九賢街附近的老六樓,平時這幾趟老樓人煙都比較稀少,主要是樓太久,住戶太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年歲大的人,平時出門走動都少,這又不是晨練或者晚飯乘涼的時間。
倒是今天,在一棟比較靠外樓的樓下,竟停着三輛豪車以及六輛五十萬左右的中檔車。
這讓過往的行人都不禁多看兩眼,有些小年輕的還去拍了合照準備發圈,他們自然不會知道,那很有名氣的玄學學家古隆大師會住在這種地方。
“莫琰被送到精神病院了?你别開這種玩笑了,我知道你們關系不好,但都這個時候了,這……”古隆家裏,得到答案以後,祝九齡不知道是被氣樂了還是急樂了。
“是真的,我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古隆坐在床邊,他鼓着圓圓的大肚子,一隻手打着石膏,從脖子挂下來,本來還挺疼呢,現在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
“他還真的瘋了啊?這真是……本來是一件挺好的事的,怎麽就鬧成了這樣……”祝九齡旁邊一年長者搖頭歎息。
看得出來他是真覺得可惜,畢竟詹藍市的玄學圈本身就太小,年輕一輩又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人,之前有莫琰還好點,他打造法器的能耐大家都認,三個月之後省裏的玄學交流會還有人撐着門臉,現在好了,他道行被廢,古隆又說他瘋瘋癫癫的,被拉到精神病院了,他們詹藍市一下沒人了。
“要不,九哥,你說三個月後把你孫兒從燕京叫回來一下怎麽樣?總不能讓咱們詹藍市丢人吧?”那人又道。
“你先别急,聽古隆說。”旁邊人剛想迎合,覺得這個可行,順便在拍個馬屁,祝九齡背着手說道。
“我說?我不是都說了嗎,而且你們不也看到了嗎,事情的原委就是這樣,其他的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我手這樣了,今年的玄學交流會我也還是不去了。”古隆馬上撇清關系。
本來他今天挺高興的,以爲大家是知道消息來探望他的,結果可好,他們來了就開始說莫琰的事。
平時感覺大家對他這個晚輩都還算不錯,可現在一出事大家都幫莫琰說話,然後對他手臂重度骨折是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如果光是這樣他也就認了,他也五十歲了,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孩兒,還用他們哄,不過這會兒他們已經說了蔣恪無數的壞話了,說看了那段直播視頻,蔣恪這小子年紀輕輕手段便如此殘暴,心性何其歹毒,未來一定是個危險人物。
即便有人替蔣恪說句公道話,稱莫琰也是有不對,先下狠手的,但馬上也又說蔣恪作爲晚輩的,再怎麽樣也不應該這麽不留餘地。
古隆心中冷笑,這都他媽是一群什麽人?說的這叫一個人話?
合着人家在向敵對學校發起攻擊,莫琰橫叉一杠子,裝逼不成被弄殘還是人家的錯了。
他平時上網少,但有一句話他看到過,現在用着特别合适,那就是‘真是日了狗了’。
“怎麽了古隆,是不是覺得他們都老糊塗了,隻爲了詹藍市玄學界的名聲卻不講真正的理兒?”這個時候,站在旁居高臨下打量他好一會兒的祝九齡笑着說道。
古隆一怔,旋即擡頭看了祝九齡一眼,絲毫沒有避諱的道:“沒錯,我就是這麽想的。”
“你!”旁邊的十幾位長者怒目。
“難道你們不是老糊塗?”古隆小眉毛也是蹙了起來,“如果沒有那段視頻,你們現在說這些我還覺得情有可原,怎麽說你們認識那麽多年了,有私人感情很正常。”
“但那視頻你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外人看不懂,你們還能看不懂?你們說蔣恪這殘暴那狠毒的背不背良心?他怎麽就狠毒了?怎麽就不是好東西了?難不成他應該站在原地被莫琰廢了?”
“行了,别說什麽了,門在那邊,不送。”
這麽多年,除了跟莫琰會絆兩句嘴以外,古隆還是第一次發脾氣,說話絲毫沒留餘地,一時間倒給那些人弄懵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其實誰也不傻,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家心裏都有數,更何況像古隆說的,大家都看到莫琰是如何的步步緊逼了,如果不是那蔣恪手段極多,又高明,被廢的那就是他了……隻是,人要臉樹要皮,這馬上就要開玄學交流會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蔣恪竟然把莫琰這個年輕一代的頂梁柱給廢了,到時候他們這詹藍市玄學界的臉可就得丢到姥姥家去了,對蔣恪哪還能有好話,更何況……
“好了好了,别動氣了,醫生沒告訴你嗎,傷筋動骨的時候不能生氣,氣血上升會影響骨骼的修複的。”祝九齡在古隆身旁緩緩坐下,淡淡的笑道。
祝九齡是個聰明人,之前大家都在說蔣恪的不是,他并沒有說,他一直以一個中立的态度查看全局。
沒錯,他肯定是覺得蔣恪手段有點過火了,不過不是因爲别的,而是他看得出蔣恪的實力應該不止如此,如果蔣恪想,其有能力在不廢掉莫琰的同時平息此事。
必然問題,先前當他們剛看到那段視頻,年僅十八歲的蔣恪手段衆多,别說比莫琰厲害的不是一星半點,與他們大多老家夥相比都是不遑多讓,他們每一個人都是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但過了小一天了,他們又猜想蔣恪或許有個非常厲害的世外高人師傅,不管怎麽樣,心态多少能好些了。
很多人都是這樣,一旦他的強大不如對方,他便會給自己找衆多的理由、借口。
“那這樣吧古隆,之前讓莫琰去找那少年的事情是我不對,我欠考慮了,大意了莫琰性格剛烈,太喜歡鬥,所以才會把一件讓咱們詹藍市多一位年輕的玄學天才的好事,變成了如今的……”祝九齡有些慚愧的道:
“你們說了這麽多了,現在累了,我也發表發表我的看法吧。首先呢,我不同意你們說蔣恪是個心性殘暴的人,這種人一定不可以拉到咱們這個圈的這種看法,我覺得吧,别說現在還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心狠手辣,就算是真的,爲什麽就一定不能拉到咱們這個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