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到源會所參加聚會開始古隆就一口水沒喝,加上之前與莫琰争吵,剛才又跟蔣恪磨嘴皮子,這一會兒還真的是渴了。
結果他剛擰開蔣恪給他拿來的茶飲料,灌上一口,還沒等咽下半口就噗嗤一聲,全都噴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這半口水的威力相當巨大,嗆得他是臉紅脖子粗,眼白泛紅,帶有淚光,幾聲過後,連太陽穴旁的青筋都是震了出來。
然而這隻是表面現象。
事實上是怎樣很顯然,水隻是一個導火線,真正讓他這樣的,是蔣恪的那句風輕雲淡的應下……
“你小心點,這要是被一口水嗆死,你這個大師可就真出名了。”蔣恪無奈笑道,他可不怕古隆咳死,以古隆的面相,至少能活到八十歲。
古隆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些,随即他噙着咳啞的嗓子趕忙又是确認了一遍:“那泣血符真的是出自你之手?就是今天早上被一群鴿子帶到博高高中那邊的那些?”
“嗯,那博高的校長叫人挖我學生,想弄垮我,我決定了,要在三天内讓他們學校倒閉。”蔣恪是那種敢做敢認的人,像之前說的,即便坐在對面的人是芈閱,他也是這句話,或許還不如這句話好聽。
喝了一口飲料,他把易拉罐随手放在桌上,淡淡笑道:“話說你認識芈璃,你跟芈閱是朋友?如果你想來當說客的話也是免開尊口了,反正開也是晚了。”
話說出來可能有點中二,不過蔣恪做事從來都是這樣。
他要麽不出手,隻要出手,就必須要弄死對方。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和星星之火足以燎原的例子他看過太多了。
現在别說是跟他沒太多‘過’的古隆,即便是白涼芷,他的後媽,也是未來丈母娘說話都沒用,當然,如果白涼芷在這兒,以她的作風,芈閱恐怕會死得更慘。
“什麽芈閱,我不認識。”古隆好像傻了一樣,連芈閱和芈璃這麽顯然的關系都忽略了,他直接站起了身,想抓蔣恪的手,但即将碰到的時候又趕緊收了回去,一雙胖手擰巴的變了形,好像無處安放了似的,這樣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激動的道:
“蔣大師,您可否告知,您的師傅是哪位前輩高人啊,竟然會教出您這麽厲害的大師……”
可能是因爲他嗓子咳啞了的緣故,聲音之中帶着微微的共鳴音,顯得整個人更激動了。
“蔣大師這個稱呼吧,雖然把我叫老了,但你願意這麽叫我也不攔着,反正攔着也沒用,但‘您’這個尊稱就算了吧,聽着别扭,你這麽大歲數了跟我用這種敬語……這要是讓别人看到還以爲我怎麽回事呢……”被他說的,尤其那激動的語調,聽得蔣恪身上雞皮疙瘩一層層的,整的好像自己多厲害了似的。
其實蔣恪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他隻覺得自己還不錯,至于不錯到什麽份上,并沒有什麽概念,主要是從來也沒有過對比。
“至于師傅的問題,我沒有拜過師,就是看了些書籍,算是自學的吧,你别在那兒跟我一驚一乍的了!不至于,我就是比較喜歡這些東西,從小就研究,就這樣而已。”蔣恪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無師自通……無師自通……怎麽可能……”他算是聽了蔣恪的話,并沒有一驚一乍,不過他現在這眼球打飄,自言自語,神神叨叨,像被鬼附身的模樣,還不如一臉驚訝的問他,‘你太厲害了’!
之後的大概二十分鍾裏,蔣恪有一口沒一口的将那廳雪碧喝光了,旁若無人的打了個長嗝,不管好不容易接受現實的古隆怎麽追捧他,視他爲神明一樣,他就是這副模樣,随意的根本沒個大師樣。
古隆很清楚,高人都有個性,他覺得,蔣恪這個個性已經是高人裏最好相處的了。
這一會兒,兩人聊得漸漸熟了起來,蔣恪大概的告訴了他自己的學習曆程,說得很簡單,格外的簡單,就像學漢語拼音一樣。
蔣恪說得越簡單,古隆就越覺得紮心,那一些很難懂的,很難理解的,到現在他都是一知半解的玄術問題,蔣恪竟然在十五歲前都精通了…
古隆心道了,自己這不是來尋高人了……這特麽是來找虐來了……
短短二十分鍾,他對自己的信心,社會上賦予他的信心,全被毫不留情的擊碎了……
“哦,原來泣血符對你們來說是畫不出來的啊,不過我還真沒覺得那東西有多難畫,我十歲的時候好像就會了。”不鹹不淡的說完,蔣恪将喝空的雪碧易拉罐随手一按,看起來絲毫沒有用力,那易拉罐頓時變成了一個小圓餅形。
沒錯,飲料的易拉罐的确不是很硬,正常人都可以将它按變形,但要注意,是按變形,而蔣恪是把它按成了圓餅的形狀,根本不隻是變形。
這種小圓餅狀,就算是拿腳使勁踩都踩不出來……
看到這一幕,正與蔣恪暢談的古隆眼神又是一變,不過,他并沒有再刨根問底這個問題,隻是驚奇的吞了一口口水就過了。
這一會兒古隆已經有些習慣了,麻痹了,所謂虱子多了不癢,鬼見慣了不怕,在蔣恪身上發生任何不正常的事情似乎都是正常的……
不過……十歲畫泣血符……
古隆眼睑痙攣似的抽搐了一下,内心在哀嚎,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我特麽十歲的時候連鬼畫符都不會,人都會畫泣血符了。
不過轉念再一想,他心活了,暗道自己是被虐了,人生都被虐變形了,但那又能怎樣?我找到高人了!真正的高人!
他知道,接下來再被虐就不隻是自己被虐了!
這麽想着,腦海裏浮現一個地中海發型的男人……
眼見這古隆的胖臉變幻莫測的,先是苦着臉,後又有點小興奮,現在這眼角居然還帶了一絲詭詐,就差沒閃光了,蔣恪心道,這是什麽情況。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古隆已然徹底以學生的身份、姿态自居了,這會兒他忽然想到之前的問題。
“蔣大師,您,不,你,你剛才說小米粒,芈閱,那是怎麽回事啊,她們是姐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