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月黑風高,坐在收發室裏啃着面包的蔣恪打了個噴嚏。可憐如他,将掉在桌上的面包渣子都是趕緊撿起來吃掉,一絲一毫不敢浪費。
“這,不至于吧。”狸姐有些無奈:“之前也是,打車十塊錢偏給人八塊,因爲兩塊錢差點打起來……現在吃個面包還撿渣吃……哎……”
聞言,蔣恪翻了個白眼:
“好意思說,要不是被你們綁架,還要扣我最後的這點飯錢,我用得着這樣嗎?你要是直接把那十萬給我,從明天開始,我喝豆漿都買兩碗,喝一碗倒一碗。”
“……”狸姐無語……
她不說話,蔣恪也不愛搭理她,吃完以後,順着玻璃看了一眼外面自己所布的‘陣’,方才有些安心的吐了一口氣。
說句實話,待在這種地方,白天還好,晚上……
說不害怕那是吹……
你可以想象一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郊區,路燈極爲昏暗,背景還是一間廢棄學校……
如果沒有月光的陪伴,說伸手不見五指有些誇張,但走在路上,五米以外站個人……都看不清……
吓人不?
可怕不!?
趁着天黑之前,蔣恪趕忙将一切準備提前做好。
先是将那棵斷樹放在了生鏽鐵門門前,防止壞人入侵,随即找了一根成年人手臂粗細的木棍放在身旁壯膽。然後在這收發室門口的地上,用石子擺了個驅邪陣,驅魔避鬼用的,倒不是說真有那種東西,而是讓自己心裏平靜一些。
不然這種風天,聽着那嗖嗖的聲音……
實在接受不了……
破木床扔了,那些發黴的床單被褥枕頭也都扔了,好在地擦得很幹淨,他悲慘的躺在地上,感受着大地的溫度……
他奶奶的,眼淚兒都要出來了……
自己怎麽就淪落如此地步……
這一晚上他睡得非常不好,不隻是因爲外面的瑟瑟風聲,地上的冰涼,更多的是想着明天晚上給白蘇打電話,要怎麽解釋這荒誕到連他都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能想象到,如果告訴她自己被一系統綁架了,她一定會說:“哦?我也被一個系統綁架了呢,那我們一起加油吧,别讓系統太累了,拜拜。”
呵呵……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蔣恪便是起來洗漱,吃飯,然後準備再翻翻資料,第一位老師,不求精了,找個貪錢的就完事了,反正任務成功他能得到十萬呢。
原來昨天他不緊不慢的并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而是心中有數了。
關中華固然是好老師,等于是三國中的趙雲趙子龍,絕對是一将難求。
但實在沒辦法,蜀中無大将,廖化也是能做個先鋒的。
他記得昨天翻資料的時候,有一名老師的面相,一看就是貪财中的戰鬥機,拿她來完成個任務,小菜一碟!
“嗯?”吃完面包,站在教學樓前面,蔣恪看了看天,掐指一算:
“今天好像會有人造訪呢。”
“這也能算?”好一陣子沒說話的狸姐忽然開口,她感覺真是越來越邪乎了。
“應該吧。”蔣恪是确定的,但他說話從來不習慣說太滿。
時間還算充裕,他決定先把教學樓前的這片闆油路先打掃幹淨,不然怎麽看怎麽像垃圾場。
“我去?”
蔣恪信了,系統出品,絕屬精品,這句話沒有騙人。
昨天他抽家具卡得來的‘掃把’,簡直神了!
用它掃地都不用用力,輕輕一掃就幹淨了,而且重點是,髒東西直接消失。
就好像用黑闆擦擦黑闆一般,無論多亂,多髒,黑闆擦一過,全部幹淨!
當然,前提是黑闆擦是浸水的。
蔣恪頭一次感覺到幹活還挺上瘾的,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從正門到主教學樓,這整個一大片地掃得一塵不染!
确切的說,他是‘走’了一遍,這整個一大片地就一塵不染了!
“呼……”拿着掃把,蔣恪喘了一口氣,掃了一眼勞動果實,還挺有成就感的。
……
一輛2017年最新款寶馬上,在被逼着化了些淡妝的羅依依坐在後座,臉上的神情有些無奈。
“我的寶貝女兒你别不高興啊,你從小的夢想不就是想當一名人民教師嗎,現在有個這麽好的機會,你應該很樂呵的才對啊。”
開車的羅庚,遠遠的已經看到學校了,雖然這學校很破,但在他眼裏,越破越能代表着大師的實力深不可測,尋常普通人哪會住在這種地方?
這座破學校仿佛是有着仙人隐居的仙山啊。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名。
全華國一流學校到處都有,頂尖的也有雙手之數,問題是哪家學校的校長是能預測未來,調遣風水的世外高人?
羅依依也是無奈了,她是想當老師沒有錯,她也很清楚,如果不靠奶奶的人脈關系,憑現在的人才市場競争,想找一份教師工作何其困難,現在有這麽個實習機會,而且是要跟學校一同成長,對她來說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鍛煉機會。
但是……
她就是不喜歡這種,好像被父親利用了的感覺……
事情倒是沒有那麽誇張,可她從反光鏡裏看到自家爸爸的神情……
怎麽感覺他好像是想賣女求榮呢……
蔣恪剛抻個懶腰,便看到校門外,一輛白色寶馬停在那裏,他并不意外,倒是狸姐嘴角抽了抽,心道這小鬼真是神了……
有人會來他算到了,卻沒有算到來者會是誰。
羅庚先走下車,看到這年約四十歲左右,一臉精神煥發模樣的大叔,蔣恪神情略略變了變。
他對羅庚有點印象,在自己外公葬禮上有見過的,而從後車座走下來的姑娘……
“诶?這不是昨天的那個血光之災嗎?”狸姐頗感驚訝道。
蔣恪也是有些意外,隻是沒有說而已,然而對于這女孩兒的身份,不用猜也知道了。
下車以後,看着這偌大的校區羅庚有些愕然,雖然那樓挺舊的,但是這地也太幹淨了吧?
果然是高人的地方,就是不一般。
他媽可是告訴他了,這間學校已經荒廢了三年了,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準備了,卻沒想到……
然而沒想到的還在後面。
聽了昨天自己女兒與老媽的叙述,他腦海裏的蔣恪是那種身穿功夫裝,整個人散發靈氣的‘童子’。
結果……
“預測出你有危險的那個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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