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年約七十的老者,目光如電,一臉傲氣,眸子裏毫無沒有把左家的人放在眼裏。
而那老者身上流露着強大的氣息,光是他的氣息已經讓左家的人戰戰兢兢了,因爲這是通神高手的氣息,左家無人是通神高手,也無人能敢之匹敵。
那怕是左易辰最颠峰的時期,也隻是化勁颠峰而已,根本不是通神高手的對手。更何況,他早已氣血衰退,武力大降,不能與人動手,否則必死無疑。
整個左家拿得出手的,隻有傲無常一人,但傲無常的武境不高,僅僅化勁初期而已,還不夠對方塞牙縫呢。
“左辰易,我們的約定到期了,我們的恩怨是時侯了結了。”那老者冷冷的看着左易辰,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似的,毫無表情。
“邬北山,想不到你已經是通神境界了,此戰我恐怕不能親自應戰了。”左易辰深深的看着那名老者,老眼之中盡是忌憚,同時他也感到很無奈,如果他不是遇到意外導緻氣血衰退,他也有機會破碎虛空,突破通神境。
但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必須面臨事實,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左家這個大敵了。
沒錯,這名老者正是邬北山,也就是姜航的師父,廣雲爲數不多的通神高手之一。
左家現在的一切,都是左易辰在十三年前一戰赢來的,當時邬北山的境界和左易辰一樣,都是化勁颠峰境界,不過邬北山敗在了左易辰的手上,輸掉了全部身家财産。
按照約定,無論誰輸了,十三年後都可以找對方再戰。
而現在邬北山登門了,倘若他們左家沒有人能夠抵擋,左家的所有财産将歸邬北山所有,左家也完了。
“你可以派你左家的子弟出來應戰,或者全部一起上也行。”邬北山不屑的說道,左家無人是通神高手,也無人可以威脅到他,即使數十人一起上,同樣是自取其辱。
“全部上,也不會是你的對手。”左易辰搖搖頭,他心知肚明,光憑左家的人是不可能抵擋邬北山的。
“不上也行,那你就得認輸,你們左家的全部财産都給我留下來。”邬北山冷冷的笑了起來,他閉關苦練多年,突破通神境界,爲的就是這一天,十三年前恥辱終于可以要回來了。
“等等,我師父還沒來,等他到了,你就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左明君突然站了起來,臉色如冰霜,那表情冷得難以形容。
“明君,别提你師父。”左易辰沉聲道。
“爲什麽?邬北山的實力太厲害了,除了我師父能夠匹敵,我們左家無人是他的對手。”左明君道。
“别再提了,邬北山已經是通神境高手,你師父還不是通神境,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我也不希望你師父爲了我們左家而喪命。”
左易辰長歎了一口氣,又說道,“這是我們左家的氣數已盡,我們左家就認命吧,破财擋災,你們都有手有腳,隻要肯刻苦創業,也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但是,師父答應替我出頭,他是說到做到的。”左明君的眉頭也是深深皺了起來,爺爺說得輕松,創業誰都會,但創業有多難,誰都知道。即使将來創業成功,也不可能達到今天這個地步,今天左家的一切失去,注定不可能再複光輝了。
“我相信肖師父會出頭,但我極不希望他出現,他是一個好人,我們左家不能連累他。”左易辰說道。
“你師父是誰?”邬北山突然看向了左明君,目光冷冽,仿佛要把左明君看穿似的。
“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左明君頭一揚,高傲的說道。
“是不是叫肖濤?”邬北山冷哼了一聲,他的徒弟姜航也跟他提起左明君的師父,正是奪得亞洲武技大蹇冠軍的年輕人,而且肖濤在廣雲搞出了那麽多事,即使邬北山沒怎麽出去走動,也知道肖濤在廣雲所做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我師父?”左明君驚訝了。
“據說在亞洲武技大賽的決賽上,他以化勁後期的境界打死了高他一個境界的日本選手,這事在廣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我身爲廣雲人,我要是不知道,豈不是讓人笑話?”
邬北山又哼了一聲,說道,“肖濤隻不過化勁後期而已,跟我差遠了,根本沒有可比性,他要是敢強行爲你出頭,我不介意送他下地獄。”
“那你等着,我已經通知我師父了,不用多久,他就會到來。”左明君道。
“少爺,你真的通知了肖師傅,這不應該啊,肖師傅是很強大,但邬北山的境界太高了,肖師傅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你把肖師傅叫過來,是連累肖師傅啊。”傲無常上前一步,低聲附在左明君的耳邊說道。
“我也不想通知師父,但師父之前再三提醒我,隻要邬北山上門尋仇,必須告訴他,否則師父會踢我出師門。”左明君也是感到很無奈,他也知道邬北山太恐怖,也不想通知肖濤,可他更不想被肖濤踢出天玄門。
“我可沒那麽多時間等一個實力低微的小子,我隻能給你們十分鍾,十分鍾之内他沒有趕過來,你們左家就做好選擇吧,要麽把所有财産交割給我,要麽全部被我殺死。”邬北山說道。
“十分鍾?能不能再給多一點時間?”左明君有些急了,肖濤的住處離左家可不近,隻有十分鍾,肖濤是很難趕過來的。
“不可以,給你們十分鍾,我已經是法外開恩了,是你們最後的機會,能不能把握到這個機會,就看你的那個師父給不給力了。”邬北山道。
“你這是什麽法外開恩,給這麽一點時間,這跟不給又有什麽區别?”左明君怒道。
“臭小子,你再多說一句,我連一分鍾也不給你們。”邬北山的嘴角一揚,雙目微睐,身上的氣息突然化成一道威壓,直接向左明君壓了下去。
左明君的修爲很淺,那裏經受得起一個通神高手的威壓,當即就是感到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壓得他全身血液沸騰,雙腳開始哆嗦,也站立不穩,甚至連意志都有些崩潰了。
邬北山的威壓雖然針對左明君,但後面左家的人也受到波及,均感到壓力山大,所有的意志都在這道威壓之下逐漸走向崩潰。
“邬北山,你堂堂通神境高手,居然欺壓小輩,你不覺得無恥嗎?”左易辰惱火的說道。
“無恥,我閉關這麽多年,已經感覺不到什麽叫無恥了。”邬北山見到左易辰憤怒而又無力的樣子,覺得一切的憋氣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他感到很高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道無恥不要緊,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也足夠了。”一個諷刺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邬北山的笑容突然一僵,随便嚴肅了起來,内心大爲震驚,有人進入他的範圍,他居然沒有察覺,對方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左明君的師父肖濤。”一條身形躍過圍牆,然後慢慢走了過來。
“你就是肖濤?”邬北山看清楚了肖濤的面容,不由驚訝了起來,又說道,“我也真沒想到,左家小子的師父竟然也是一個小子,這麽年輕就當人家的師父,你擔當得起嗎?”
肖濤懶得跟邬北山說話,直接走到左明君跟前,直接面對邬北山,左家這個仇敵,他早就預定要面對了,不然左家就完了。
按以往來左家的時間,肖濤至少還要十多分鍾才能趕過來,但張晶晶的跑車還在肖濤那裏,肖濤開着速度極快的跑車飙車,再加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左家的時間就大大縮短了。
“師父,此人就是邬北山,通神高手。”左明君低聲說道。
“肖師傅,這是我們左家的事,與你無關,你就不要滲合了。”左易辰也開口說道。
“對啊,肖師傅,你即使趕過來了,也于事無補,對方太強了。”傲無常也說道。
“無相幹,我找的就是通神高手。”肖濤笑了笑,一擺手,示意大家都不勸了,他的武境正處于突破瓶頸之際,正急着找一個人過招呢,而邬北山來得正是時侯了。
“嗯,你已經突破了化勁的分水嶺,到達了化勁圓滿境界,也不失是江湖上的天才。”邬北山凝視了肖濤一會兒,又說道,“可是,你和我之間差距太大,我随手就可以斬了你,你還想繼續找我過招嗎?”
“過招應該是要過的,不過你想斬我,恐怕還沒這個能力。”肖濤道。
“人不小,口氣倒是挺大的,我可不喜歡這種人。”邬北山眼神一冷,又說道,“我出手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從不手下留情,你一旦跟我過招,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廢話少說,你全力出擊便是了,區區通神初期的境界,還進不了我的法眼。”肖濤也是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