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張晶晶的感情,肖濤真的不知如何是好,隻能随緣而去。
張晶晶仰望星空,而肖濤卻凝視着她,目光久久不願離去,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肖濤也有太多的無奈,張晶晶自從認回親自父母的那一刻起,就陷進了神音門的内鬥之中,她必須盡快成長,煉成靈音秘術才能徹底解脫這種危險。
在這段關鍵的時刻,張晶晶必須心無旁骛,才能迅速提升秘法修爲,如果心有牽挂,對修煉是有影響的。
雖然童靈韻許諾将張晶晶許配給他,但肖濤知道隻不過是童靈韻迫于無奈之舉,這并不是張家的真正意思。與張奇峰談話的時侯,張奇峰絕口不提此事,肖濤就感覺到張奇峰的态度。
再鑒于神音門與尚元真人的恩怨,那是很難解得開的鎖,一旦張晶晶登上了掌門之位,統領神音門三脈,到時侯張晶晶就要面臨這段恩怨,這叫張晶晶如何面對肖濤?
離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對張晶晶也最好。
“你盯着我這麽久,難道還沒看夠嗎?”張晶晶突然從星空中收回視線,與肖濤對視了起來,美眸之中有着一縷愉悅之色。
“當然沒看夠,美女怎麽能看夠呢?”肖濤呵呵一笑,視線即時收了回去。
“油嘴滑舌。”張晶晶的俏臉一紅,嗔了一句之後,又說道,“你這麽喜歡看我,辦完事就留下來吧,在北江陪我,天天看着我,好嗎?”
“不好,你啰嗦得要命,我天天對着你,還不被你煩死。”肖濤呵呵一笑,連連擺手。
“你敢嫌啰嗦,看我不揍死你。”張晶晶嗔怒起來了,提着小拳頭,照着肖濤的身上一通亂揍,拳頭看上去又猛又狠,但打在肖濤身上是軟弱無力的。
“哎喲,打死我了,打死我了。”肖濤隻好配合一下,假裝受傷叫疼,嘴角卻是勾起了一道歡樂的曲線。
肖濤和張晶晶在天台上打情罵俏,殊不知已經被人監視了,在遠處的一棟别墅的天台上,那邊隻有一團漆黑,卻有兩個人在躲在黑暗中,死死凝視過去,所有的目光全部落在肖濤身上。
“三叔,他就是尚元真人的傳人肖濤。”一名中年人說道。
“尚元老道,當年毀我神音門,害我神音門四分五裂,這筆帳算不能跟尚元老道算,也要跟尚元老道的徒弟算。”一名老者哼了一聲道。
這個中年人是張奇峰的哥哥張奇山,在仙音一脈裏,他是最有資格與張奇峰競争張家家主之位,隻不過他的父親去世之前,把家主之位傳給了張奇峰。
因此,張奇山不服,總想闆倒張奇峰,重奪家主之位。
而那老者則是張奇峰兄弟的三叔張敬行,秘法修爲很高,是張家的長者之一,平時不怎麽管事,但他聽張奇山說仇人的徒弟來了,便忍不住過來一觀。
“聽說童靈韻要把張晶晶許給肖濤,到時侯咱們跟尚元真人的恩怨恐怕也由此化解了。”張奇山瞄了張敬行一下,陰陽怪氣的說道。
“恩怨化解?怎麽可能,就算咱們仙音一脈同意,其他兩脈也不會同意,肖濤想娶我們張家的女人,門都沒有。”張敬行又是冷哼了一聲,說道,“等尚元老道一死,我們三脈必定連枝同氣,共同鏟除尚元老道留下來的餘孽。”
“三叔,依我看不必等那麽久,咱們現在就可以鏟除他。”張奇山說道。
“不行,尚元老道生死未明,咱們不可以魯莽行事,肖濤要是死在咱們家,那就麻煩大了。”張敬行不喜歡肖濤,但不代表腦袋糊塗,當場就拒絕了張奇山的建議。
“誰說在咱們家動手?咱們可以在外面動手,隻要幹得利索,誰也不會發現是咱們幹的。”張奇山說道。
“尚元老道可是合一境高手,即使咱們幹得再利索,他也有手段推演出來,還是等尚元老道死了,咱們再動手吧。”張敬行說道。
“據說尚元老道失蹤了大半年,生死未明,天曉得他死了沒有?”
張奇山搖搖頭,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這老家夥如果還活着,也沒多少能力了,一百多歲的人還有什麽實力推演事件?再說,要是等那老家夥死了,也不知是猴年馬月,到時侯肖濤和張晶晶連娃都生了一窩,再動手就晚了。”
“有道理,那你就多帶幾個人去,幹得利索點,事後必須清除痕迹,不要留下任何破綻讓人推演。”張敬行想了想,竟然答應了張奇山的建議。
“三叔請放心,我會把此事辦妥的,到時侯我們全部蒙上臉,帶上禦器一脈的法器,即使讓人推演出來,也以爲是禦器一脈的人幹的,絕不會猜到咱們的頭上。”張奇山呵呵一笑,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對于張晶晶,張家上下都是很緊張的,那可是家族之中唯一一個絕陰之體,唯一一個可以把靈音秘術煉到大成的人,也是唯 一有希望登上神音門寶座的人,對于張晶晶的性命安全,包括張奇山在内都很在意。
張奇山要争的是張家家主之位,而不是神音門的掌門之位,他區分得很清楚,他要闆倒的是張奇峰,而不是張晶晶。張晶晶對家族甚至仙單一脈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這一點他也是非常清楚。
然而,張晶晶和肖濤的關系,張家上下都知道,也知道肖濤正在庇護張晶晶,但不代表所有人都同意肖濤與張晶晶在一起,反對的人還是占大多數的,張奇山就是其中之一。
而張奇山更是多了另一層心思,就是想借機挑戰弟弟的地位,隻要他殺了本門仇人的弟子,那麽他将會在家族裏聲望提高,再聯合家族裏的長者向張奇峰追責,迫張奇峰讓出家主之位。
“此事需要保密,特别不能讓你二叔知道,他的看法可是跟咱們不一樣的,他如果知道咱們要殺掉肖濤,肯定會出來阻止,到時咱們就什麽都幹不成了。”張敬行提醒道。
“我會帶幾個心腹親自辦妥此事,保證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張奇峰笑了笑,拍着胸膛保證。
翌日一早,肖濤吃過早點,便向張奇峰一家告辭。
“肖濤,我送你去車站吧。”張晶晶說道。
“你還有修煉的功課呢,還是由你爸去送吧。”童靈韻的眉頭一蹙,有些猶豫的說道。
其實,童靈韻是不放心女兒跟肖濤獨處,雖然肖濤對她們家有恩,大可以用其他方式來償還,反正張家有的是錢,她也說過許配張晶晶給肖濤,但那是爲勢所迫,不是她心甘心願的,隻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爸,那就麻煩你送肖濤去車站吧。”張晶晶很聽話,便抱着張奇峰的手臂說道。
“放心吧,我會把肖濤送到車站的。”張奇峰說道。
張奇峰送肖濤走了之後,張晶晶便去自己的練功房裏修煉,而童靈韻也回房間打坐練氣,這是秘法人士的修煉功課,每天如此,從不間斷。
童靈韻對張晶晶的表現很滿意,張晶晶沒有料想中的那樣對肖濤依依不舍,她感到有些驚喜,隻要肖濤和張晶晶之間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事情就好辦多了。
當初,童靈韻說服張晶晶回到北江,就是爲了讓肖濤和張晶晶兩地隔開,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變淡,這個目的似乎達到了,她豈不高興?
童靈韻閉目入定,氣沉丹田,很快進入忘我狀态,一晃就是一個多小時。
童靈韻收功出來,便發現張晶晶已經不在家,書包不見了,車子也開走了。
童靈韻也不怎麽在意,這是張晶晶和往常一樣,回學校上課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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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輝鎮,果然是一個偏遠的小鎮,相對其他鄉鎮落後多了。
隻有一條大街,兩邊全是平房,倒是商店、賓館、衛生站等一應俱應,就是比較殘舊,人流量也不多。
肖濤在賓館裏開了一間客房,裏面倒是比較幹淨,但裝修很簡單,就是四面白牆,設施更簡單,除了一個衛生間,剩下的就隻有一張床,連張椅子也沒有。
肖濤倒是不怎麽在意,他是來做事的,不是來享受的,在這種地方能夠有一間幹淨的房間過夜,不用露宿野外就可以了。
出了賓館,肖濤就在青輝鎮四周轉轉,又向當地人打聽打聽,還有什麽道路可以北上祁連山。
青輝鎮很小,那條大街也幾乎是一眼望穿,然後還有幾處平民住宅區,肖濤沒有進入那些住宅區打探,這裏是祁連派的勢力範圍,住宅區裏多半有祁連派在這裏的耳目,他一個外地人走進去瞎轉,肯定會令人生疑。
除了住宅區之外,就剩下田野和大山了,肖濤爬上了一座地勢比較平穩的山嶺,在這裏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