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濤先是愣了一愣,接着是一陣狂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得到聖藥殘卷,三敗門的三件鎮門之寶收集齊全了,百禁丹盅、冰魄銀杵和聖藥殘卷究竟有多大用途,回去之後可以慢慢研究了。
最重要的是,國家的瑰寶最後還是落在肖濤手上,這三件瑰寶沒有一件落入日本人的手中,沒有成爲日本陰陽師煉制特殊藥物的工具,這是肖濤比較看重的。
“楊懷塵果然的第九幅壁畫果然是假的,他沒有在竹林藏下聖藥殘卷,而是藏在縫合屍肚子裏,倒把齊平峰騙得好苦啊。”
肖濤仰頭一笑,感到一切機緣皆有定數,如此誤打誤撞之下,也獲得了聖藥殘卷,自己的氣運如虹,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
收起聖藥殘卷,肖濤便用劍靈繼續分割縫合屍,直到把縫合屍切成一堆碎肉爲止,随後才施展秘術,讓陰煞彙聚起來,讓陰煞将那堆碎肉化個幹淨。
“接下來,輪到處理你了。”肖濤轉過身,目光湛湛的看着兇屍,眼中有着一縷不舍之色,看這隻兇屍的表現,是想跟随他來着,但他不可能讓一隻兇屍留在人間。
再說,肖濤又不是邪門人士,養一隻兇屍幹什麽?
當然,要毀掉這隻兇屍,肖濤也是有些爲難。
之前,肖濤被四名日本陰陽師聯手圍攻,關鍵時刻,還是兇屍自己撥開鎮屍符,跳出來拍死了一名陰陽師,又纏住另一名陰陽師,助他渡過了一個劫,可以說是救了他一命。
雖然兇屍不再是什麽人,而是不死生物,但始終救過他,他如何下得了這個手?
還有一點,這隻兇屍尚存一些奇怪的思維,從行爲上看起來比較恩怨分明,不吃人肉,不吸人血,也不吸陽氣,反正喜歡吸陰氣,非常特别,非常罕見。
而且,兇屍的威力特别強大,不畏懼任何邪氣侵襲,還能力殺死一個靈識化形中期的日本陰陽師,兇屍有這個實力層次,相當恐怖,一般的煉制僵屍根本沒有兇屍這種威力。
這麽獨特的兇屍,就這麽毀了,也是有些可惜的。
那兇屍似乎知道末日已到,一雙乳白色的眼睛怔怔的看着肖濤,整張死人臉卻露出一縷可憐之色,似乎在向肖濤求饒。
“你已經不是人類,你留在世上始終是個禍害,你還是安息吧。”肖濤說道。
那兇屍低吼了一聲,突然伸手往竹林一指,然後手指向下,指向地面。
肖濤立刻明白兇屍的意思,兇屍不想被卸成碎片,而是想整個身軀入土爲安。
這麽一來,肖濤就感到有些難辦了,他是很想完成兇屍的願望。
但是,這裏有一個奇特氣場的法陣,裏面蘊含着巨大的陰煞,竹林裏的陰煞更盛,把兇屍葬在竹林裏,這那裏是讓兇屍入土爲安?分明讓兇屍在這裏修煉成精啊。
兇屍似乎看得出肖濤的顧忌,它吼了一聲,突然一拳拍在自己的胸口上,無數怨氣從它身軀裏冒了出來。
“你要自廢怨氣?”肖濤的眼睛一亮,知道兇屍想幹什麽了。
兇屍這是要清除肖濤的顧忌,強行把自己體内的怨氣全部迫出來,它的形成和存活非常特别,可以說全靠怨氣,要沒有了怨氣的支持,它就是一具普通的屍體。
三敗門的聖地不僅蘊藏着陰煞之氣,還蘊藏着天罡之氣,唯獨沒有什麽怨氣,沒有怨氣的存在,再強的陰煞也不能将複活這隻兇屍。
見到兇屍點頭承認,肖濤便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成全兇屍,将它葬于三敗門的聖地之中。塵歸塵,土歸土,兇屍生前本來就是三敗門弟子,歸根于自己門派的聖地也是一件善事。
兇屍的怨氣冒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冒完,怨氣實在太多了,多到讓肖濤目瞪口呆。
能夠在屍體内生出這麽多的怨氣,難怪兇屍的威力會有這麽猛,要不是兇屍的屍氣被劍靈吸得差不多,估計那四個日本陰陽師聯手,也未必是兇屍的對手。
“呵!”
怨氣不再從兇屍身上冒出來之後,兇屍突然張開恐怖的大口一噴,噴出了一股黑如墨,濃得快要凝結的怨氣來。
這是兇屍最後一口怨氣,也是最核心的怨氣,噴出這口怨氣之後,它的恐怕氣勢便消失了,任何氣息也不存在了,就是那麽直直倒了下去,成爲一具普通的屍體。
濃郁的怨氣在空中聚集了好一會,才緩緩消散,被夜風一吹,無影無蹤。
“好吧,我就完成你的心願。”
肖濤從地上撿起飄落的鎮屍符,重新貼到兇屍的額頭,鎮住它的陰氣,然後抓住它的一隻腳往竹林裏拖進去,找了一塊比較空曠的地方,才把它放下來。
“陰煞彙聚,龍卷風,起!”
肖濤高喝一聲,周邊的氣場立刻急速旋轉,漸漸的形成一道強烈的龍卷風。
肖濤伸手一指,那道龍卷風便在原地旋轉,越旋越猛,把地面的泥土都給卷了上來。
不多久,地面被龍卷風卷起也一個大坑,至少也有五、六米深。
肖濤一揮手,中斷了龍卷風,随後掏出四枚玉晶,分别射入那個大坑的四個角落,随後才把兇屍安放到大坑裏。
“人海之氣,困屍法陣,起!”
肖濤的手中多了七赤銅錢,激出人海之氣,引動那四枚玉晶,施展了一個困屍法陣,死死鎖住了兇屍。
兇屍沒有了怨氣支持,又被鎮屍符所鎮,還有困屍法陣所鎖,三層保險,是不可能有回天之術了。
肖濤又召來龍卷風,卷起泥土去填那個大坑,最後把大坑徹底覆蓋,完成了對兇屍的安葬。
完成了這一切,夜已經很深了,肖濤沒有辦法繼續尋找曲清盈,隻好先行離開。
以曲清盈的身手,那個戴面具的日本陰陽師是不能将她怎麽樣的,大不了雙方打個平手而已。
曲清盈的失蹤,肖濤還懷疑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戴面具的日本陰陽師在戰鬥中逃走,曲清盈追殺過去,越追越遠,甚至追出了這座小嶚嶺。
如果曲清盈真是去追殺那個日本陰陽師,那就沒什麽可擔心的,曲清盈辦完事之後,就會自行回酒店休息。
于是,肖濤下了山,尋到車子,便驅車走了。
忙乎了一整天,早就饑腸辘辘了,肖濤在途中找了一家飯店,填飽肚子再回酒店休息,
次日,肖濤睡醒之後,才去敲曲清盈的房門。
不料,曲清盈的房間卻久久沒人開門,肖濤預感不妙,當即放開靈識,冒着侵犯曲清盈私隐的危險,進入房間裏面窺探。
結果發現,房間裏一個人也沒有,曲清盈根本沒有回來。
肖濤感到事态嚴重了,曲清盈徹底未歸,肯定發生了什麽事。
而曲清盈的電話又打不通,在進入小嶚嶺的時侯,肖濤和曲清盈就把手機給關了,這是江湖人士在冒險之前的習慣,以免有人在關鍵時刻打電話進來。
肖濤回到自己的房間,動用各種手段來推演和占蔔,均告失敗。
推演和占蔔無法得到曲清盈的線索,曲清盈仿佛在空氣中突然消失,無從尋起。
肖濤又從那個戴面具的日本陰陽師身上下手,不過也推演不到日本陰陽師的下落,甚至打在日本陰陽師身上的氣機也消失了。事實上,那戴面具的日本陰陽師返回竹林的時侯,氣機已經消失了。
那日本陰陽師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靈識化形中期高手,即使他沒有察覺被人打下氣機,以他的秘法能量也會在短時間将氣機逐漸化解,讓肖濤無迹可尋。
這時,手機響了,肖濤連忙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雪鷹,不是曲清盈,他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接聽。
雪鷹告訴肖濤,他們找到國寶的一些線索了,國寶可能在一個日本人的手上,而那個日本人的下落他們也打聽到了,日本人正躲在市區的一棟别墅裏。
肖濤精神一振,馬上與雪鷹約定會面的地點,随後立刻出發。
在一個高檔小區的門口,肖濤與雪鷹見到面了,還有那些軍人出身的殺手,他們都是用崇敬的目光注視着肖濤的。
“小區的保安很嚴格,咱們從這邊進去,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雪鷹把肖濤帶到一個偏僻之地,那裏有着一堵三米高的圍牆,是小區與外界阻隔一道圍牆。
隻不過,圍牆上面沒有電網,沒有什麽防護措施,防範一般的小偷沒問題,但對于雪鷹這些軍人出身的殺手來說,簡直就是小跳闆,雪鷹這些軍人根本不費什麽勁,一個助跑,便徒手翻過去了。
“肖爺,來。”雪鷹爬到圍牆頂上,便蹲下來,向下面的肖濤伸出了手。
肖濤笑了笑,一擺手,拒絕了雪鷹的好意。
開玩笑,連雪鷹這些人都爬得上去,肖濤堂堂玄門高手,要是連一堵牆都爬不上,那豈不被人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