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均沒想到肖濤的九字真言如此了得,竟然可以直接将離火驅煞之陣的火抽離出來,還轉化成火形,這等本事他們可是前所未聞。
“皆字化形,這手段得有多高明才做得到啊。”程一秋也是怔住了,以他的實力連九字真言都掌握不好,更别提把其中一字化成虛形了。
“離火驅煞,破!”肖濤又喝了一聲。
随着肖濤的喝聲落下,周邊的境象徒然一變,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而半空中的那團火海卻突然飛了出去,直接飛向王大師。
“不好,這是引火禁身,王大師小心。”程一秋大驚,連忙喊了起來。
可惜爲時已晚,王大師根本來不及躲避,那團火海已經撞到了他的身上,一團若有若無的大火在他身上劇烈燃燒起來,燒得他慘叫連連,當場倒在地上掙紮。
其他風水師大駭,連忙上前滅火,有人解開衣服去拍打,有人施展秘術來解救,還有人拎起半桶水,直接倒在王大師身上。
不過,這些求助完全無用,那些火不是真火,隻是火的化形,是虛火,甚至連王大師身上的衣服都沒有真正燒着,拍打和澆水怎麽滅得了?
雖然也有人施展滅火術,無奈這道火形的秘法過于強大,那些人的秘境不高,施展出來的秘術根本克制不了,甚至連程一秋施展過來的洪水術也不見多少效果,隻能眼睜睜看着王大師在地上掙紮号叫。
“肖大師,請手下留情,放王大師一馬吧。”程一秋大汗淋漓的說道。
“原本切磋風水造詣,可以在很愉快的氣氛之下進行,各布各的風水局,隻論手段高低定輸赢,無論輸赢,大家都不會有什麽損傷和傷害。”
肖濤看了程一秋一眼,話鋒一轉,口氣嚴厲了起來,“但是,此人陰險毒辣,說好切磋風水造詣,他卻給我來一手離火驅煞,還真把我當三歲小孩來看待。離火驅煞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風水局,它是一種攻擊性的秘術,此人是借着風水較量之際,要取我的性命,我豈能饒他?”
“肖大師,王大師是做得不對,但請肖大師看在咱們同行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肖大師,我們求你了,請放過王大師吧。”
“肖大師,王大師是有錯,但他也罪不該死,他上有老下有小,他要是死了,他的家人就過不下去了,請你大發慈悲啊。”
“肖大師,求你了,你再收不回秘術,王大師就要活活燒死了。”
衆風水師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化解那道火形,也知道能救他們同夥的隻有眼前的肖大師,于是紛紛向肖濤求救,代王大師向肖濤求饒。
“肖大師,王大師雖然冒犯了你,但他不是窮兇極惡之輩,他隻是一時糊塗,請肖大師放他一條生路,我等将感恩不盡。”一位年長的風水師急了,竟然向沖着肖濤跪下來。
有了那位年長的風水師帶頭,其他風水師也有樣學樣,都沖着肖濤跪下來,嘩啦啦就有一大半人跪了下來。
肖濤連忙側過閃開,這種跪禮他可受不起,他又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殺人,如此受得起這些求救跪禮?
原本,肖濤是想滅了這位心術不正的王大師,但是整個風水協會出面求情,還導緻這麽多人下跪求救,他也有些于心不忍起來了,有些難以下手了。
最關鍵的是,肖濤這次是來給風水協會立一個威,警告讓風水協會以後做事不要太乖張暴戾,而不是與風水協會把怨仇結得更深的,那會把事情搞得更糟。所以,肖濤覺得還是放王大師一馬,比滅了王大師更好,這樣整個風水協會都欠了他一個人情。
肖濤看了奄奄一息的王大師一眼,心知也差不多了,再讓火燒下去,王大師就真的騎鶴眼西了。
于是,肖濤結起一個手印,然後一指王大師,低喝一聲:“離火化形,滅!”
喝聲落下的一瞬間,隻聽到“蓬”的一聲,所有虛火都不見了,所有的熾熱都消失了,九字真言的皆位秘術取消了,離火驅煞之陣也随之煙消雲散。
衆人紛紛撲上去,把王大師扶了起來,隻見王大師氣若遊絲,隻差一點就咽過氣了。
不過,離火化形是虛火,盡管把王大師燒得奄奄一息,但表面上卻看不到一絲燒傷,看上去王大師是什麽事都沒有。事實上,虛火燒的不是肉體,而是靈魂,是精氣神,一旦精氣神被燒光了,這人也活不來了。
“在看諸位爲他求情的份上,我放他一馬。”肖濤目光淩厲的掃了衆人一歸,直把衆人掃得心裏發毛,然後他又說道,“不過,他想緻我于死的,我也不可能完全放過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以後再也不能施展秘術了,從此與風水界無關。”
聞言,衆人都猛吃了一驚,程一秋連忙伸手往王大師的額頭一摸,靈識放開,往王大師的識海探去。
片刻之後,程一秋突然縮回了手,也收回了靈識,臉色陰沉的說道:“王大師的精神氣損傷嚴重,估計很難複原,恐怕靈識再也放不出來了。”
靈識是秘境入門的标志,靈識放不出來,意味着與普通人無異,王大師的修爲事實上廢了。
“諸位如果有什麽不滿意的,可以沖我來,我全部接下。”肖濤臉色一肅,說話的口氣帶着濃濃的威壓之意。
聽到肖濤的話,衆人均是瞳孔一縮,那裏敢露出什麽不滿?事到如今,他們還不清楚肖濤的真正來意,那他們也白在江湖上混了幾十年了。
肖濤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尊煞神,是索命閻羅,手段比他們還要狠,還要辣。表面上是放了王大師,卻把王大師的修爲給廢了,對于一個玄門人士來說,修爲被廢,簡直比殺了自己更難受。
連協會的頂尖風水高手都栽在肖濤的手上,其他風水師還敢說什麽呢?他們如今對肖濤已經是畏如虎狼,誰還敢得罪肖濤,豈不是等于把自己斷送出去?
“不敢,至少王大師能撿回一條性命,肖大師已經手下留情了,等我感激不盡。”程一秋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說着言不由衷的話,那裏還有半點脾氣,甚至連會長的風範也沒有了。
“是的,是的。”其他風水師也連忙附和。
“好,此事就此完結,我希望林州的風水同行和平共處,不會爲了利益而互相殘殺,不會把風水界搞到烏煙瘴氣。”肖濤頓了頓 ,眸子突然閃出一道淩厲的光芒,掃了衆人一眼,嚴肅的說道,“如果我發現有人恃強淩弱,又或者陽奉陰違,休怪我秋後算帳,到時侯,風水協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衆人頓時變成了苦瓜臉,肖濤的意思很明了,就是給風水協會敲一記警鍾,給不準風水協會打壓其他風水師,否則肖濤會回來拿他們開刀。
打壓協會以外的風水師,一直以來是風水協會的潛規則,協會就是憑借這一手,壓制其他風水師上位,保持風水協會在林州的名氣,吸引更多的客戶,獲得更多生意的。
現在肖濤給協會立下這個規矩,簡直就是動了他們的奶酪,若是其他人敢來給他們定規矩,他們必定群起攻之,絕不手軟。
但面對肖濤這尊煞神,他們隻能把苦往肚子裏咽,屁都不敢放一個,否則下場會比王大師更慘。
“肖大師放心吧,咱們林州風水同行一直都相處得很好,絕對不會烏煙瘴氣的。”程一秋表面上是一副笑容,内心已經把肖濤咒了一千遍,心道你肖濤過來立威也就算了,還給協會立規矩,還讓不讓人活?
“如此,我就放心了。”肖濤點點頭,又拱拱手,說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肖大師請留步,我還有話要說。”程一秋連忙說道。
“請說。”肖濤道。
“肖大師的實力雄厚,風水造詣了得,我想邀請肖大師加入我們協會。”程一秋笑了笑,又湊近來,說道,“如果肖大師肯加入我們協會,我願意退位讓賢,讓肖大師領導協會上下走向康明之道。”
程一秋邀請肖濤加入協會,其實沒安什麽好心,以肖濤目前的實力,真不好對付,他琢磨着與其多一個強大的敵人,不如多一個強大盟友。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隻要肖濤成爲協會一員,就是與協會所有人共坐一條船上,所有利益均等,協會也不怕肖濤再定什麽規矩了,即使定的規矩,也是有利于協會全體的,而不會約制協會發展。
再者,肖濤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在林州也沒幾個風水大師可以與之媲美,協會要是有肖濤的加入,實力暴增,更加沒有人敢挑戰協會的名氣和威權,協會在林州的地位将更加鞏固。
至于退位讓賢,程一秋隻是說說而已,是用來打動肖濤的條件,要是肖濤真的要坐他的位置,到時他再想辦法推搪,反正當務之急是先把肖濤坑進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