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秋想發作又不敢,别說其他人的臉上有懼色,他自己就對肖濤心存畏懼,還能對肖濤發什麽作?
“我說了是來拜訪各位同行,順便給你送帖。”說罷,肖濤便把手上的請帖放在會議桌上。
“不知肖大師送來的是什麽帖?”程一秋看了一眼請帖,大爲不解。
不僅程一秋大惑不解,其他協會的風水師也摸不着頭腦,如果肖濤送來的是挑戰帖,那帖子的顔色絕對不是紅色的,而是白色的,難道肖濤會送喜帖?
這可能嗎?
更重要的一點是,肖濤身邊又不是沒人,用不着親自上門送帖吧?以肖濤目前的實力,在風水界是有一定地位,親自送帖不是自貶身份嗎?除非,肖濤另有目的。
想到這裏,整個協會的風水師的臉色都變了,肖濤鬼鬼崇崇摸進來送帖,恐怕沒安什麽好心啊。
“我的酒店明日開張,我邀請程會長過來參與剪彩儀式。”肖濤笑着道。
程一秋遲疑了一下,勉強擠出笑容,拱拱手說道:“程某在此先恭喜肖大師了。”
“我等恭喜肖大師。”衆風水師也紛紛說道。
“聽說肖大師的風水造詣很高,王某想向肖大師請教一二,不知肖大師願不願意賜教?”一名中年風水師站了出來,冷冷的看着肖濤說道。
程一秋已經把肖濤的實力公布了,協會的風水師們雖然對肖濤很忌憚,但仍然有人不服,這位王姓的風水師就是其中之一,他認爲肖濤在武技上厲害他沒辦法,但是肖濤年紀這麽小,風水造詣能高到那裏去?
所以,這位王姓的風水師要試一試肖濤的底細,看看肖濤是否像程一秋所說的那麽厲害。
“請吧。”肖濤看了對方一眼,便點點頭,同意對方的請求。
肖濤這次上門本來就是踢館的,風水協會的人上午跑到金龍酒店來刁難他,他自然是要把這個禮還回去,順便給風水協會的人立一個威,讓這班家夥老實點。現在,協會有人出來找他比試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否則整個風水協會的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他都不知道怎麽發難呢。
“王大師的風水造詣水平一般,不怎麽入流,還望肖大師手下留情啊。”程一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程一秋這一句是擠兌肖濤而來的,那位王大師的風水造詣其實很高,在風水協會算得上頂尖人物,程一秋故意貶低王大師的水平,一來是爲了風水協會的面子,二來是給肖濤挖個坑。
如果王大師勝了,那肖濤就顔面盡失了,此事傳出去,肖濤的名聲絕對有損。
如果王大師輸了,那也無關重要,程一秋事先說明王大師的水平不怎麽樣,肖濤勝了也沒多少光彩。
而且,肖濤的綜合實力那麽高,風水較量無論輸赢,也不會拿水平不高的王大師怎麽樣吧?程一秋這一句在一定程度上,是爲了自己的安危着想的,爲的就是讓肖濤輸了之後,不會老羞成怒向王大師下死手。
“好說,好說。”肖濤笑了笑,笑容有着一縷詭異之色,也不知他有沒有聽懂程一秋的意思。
“我們都不借用任何法器和道具,隻憑自身實力來切磋。”王大師看了一眼肖濤挎在肩上的挎包,眼中有着一縷凝重之色,程一秋說肖濤的法器很厲害,他可不願意讓肖濤拿出法器跟他較量。
“沒問題。”肖濤同意了。
肖濤一眼就看出這位王大師的秘法實力,隻不過是凝神後期的境界,跟他差了一個小境界,秘法能量也比他差遠了,别說雙方都不借用法器,就算王大師借用法器,他都可以空手來接王大師的招。
對于玄門人士來說,法器再強,也是輔助性的道具,真正的實力最終還是來自于本身。
如果自身的實力不強,那怕手執神品法器,也是無濟于事的。
王大師的靈識放開,手中的印訣也放開,伸手往肖濤腳下一指,大喝一聲:“離宮天火,驅邪逐煞,疾!”
随着王大師的喝聲落下,會議室裏出現一道陰風,直卷肖濤而去,四周的境像也有所變化,四周變得有點兒模糊不清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空中燃燒似的。
陰風未至,肖濤已經感到一股熾熱向他撲來,他立刻知道這是什麽風了。那可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陰風,而是帶着高溫的煞風,對方施展的的确是一個風水局,名稱叫離火驅煞,是一個擋煞法陣。
隻不過,這個離火驅煞陣是暗藏殺機的,在擋煞之餘也會傷害到在陣中的人,是一個很陰險的風水局,隻有在很特殊的情況下,風水師才會布置這個法陣,一般情況是不會動用的。
比如,面對邪魅的入侵,或者對付某些靈異,風水師才會布下這個風水局,以達到驅趕或誅殺的目的。
或者,風水師跟某人有仇,特意布下這個陰險的風水局來害對方。
離火驅煞陣的威力很強,門檻很高,施展的時侯最好有法器輔助,還要消耗很大的秘法能量,一般風水師很難掌握,這位王大師能夠随手施展出來,也說明他的風水造詣水平相當高了。
“離火驅煞,手筆挺大的,隻不過你用錯地方了。”肖濤冷冷一笑,靈識放開,抵禦這種陰風帶來的熾熱。
其他風水師卻是眉開眼笑,王大師這個離火驅煞陣施展得非常漂亮,王大師直接把法陣的範圍定在肖濤腳下,這個法陣隻會對肖濤造成影響,而不會影響其他人,是非常高明的一着。
程一秋也是暗暗高興,既然是風水較量,肖濤就必須以風水破風水,隻能動用秘法秘術,不能以武技來破解,如果肖濤鼓動氣血來突然離火驅煞陣,那肖濤便是輸了。
“不知我如何用錯了?還望肖大師指點一二。”王大師頗爲得意,這一招離火驅煞可是他的絕技,江湖上很少有人懂得離火驅煞的秘術,而且在不用法器輔助之下施展,整個江湖除了他做得到,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
“離火驅煞,是九宮奇陣的離宮位演變而來的,離宮屬火,形成驅煞的風水法陣之後,是帶有高溫的,不僅可以驅邪逐煞,還會傷人。”肖濤冷眼看着王大師,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不是用來對付靈異之物,離火驅煞就是一個陰險的風水法陣,我說得沒錯吧。”
“可以這麽說吧,不知肖大師可有化解之術?”王大師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王大師本來就是難爲肖濤的,動用離火驅煞陣就是要給肖濤好看,無論肖濤知不知這個風水法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肖濤能不能解?
離火驅煞陣是沒那麽容易解的,特别是不借用法器的情況下,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如果肖濤不能用玄門之術來破解,那肖濤隻能鼓動氣血來突破,否則肖濤會被離火驅煞所傷,一旦肖濤動用了武境來逃脫,那肖濤就是輸了。
對方的陰險,肖濤又如何肯放過對方?他自然也不會鼓動氣血來突破,他必須讓對方輸個啞口無言,還要讓對方吞下自己布置出來的苦果。
肖濤淡定一笑,一邊動用靈識抵禦離火驅煞的熾熱溫度,一邊結起一個複雜的手印。
肖濤結的手印比較複雜,他在結手印的過程中,四周的氣場漸漸變得異樣起來,空氣中多了一些陰寒之氣,隐約有壓倒熾熱之勢。
“想用陰寒之氣來澆滅熾熱之火?那也太異想天開了,離宮位的火,豈是一般寒氣滅得了的?”王大師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臨。”
“兵。”
“鬥。”
“者。”
“皆。”
“陣。”
“列。”
“前。”
“行。”
肖濤雙眼一睐,緩緩吐出九個字。
衆風水師頓時睜大了眼睛,這是九字真言,玄門人士怎麽會不知道?
“九字真言是攻擊性的秘術,用它來化解風水局,未免太異想天開了吧?”王大師哈哈大笑,臉上更是有着不以爲然之色。
“九字真言連我都不好掌握,你僅有凝神的境界,如何掌握得了?”程一秋看了肖濤一眼,便是搖頭一笑。
“用九字真言來對付風水局,真是聞所未聞,今天我倒是開眼界了。”
“肖大師如果掌握了九字真言,那倒是一個天才,隻可惜啊,九字真言屬于山術,不屬于命、相、蔔三術,與風水不同一個範疇之内,風馬牛不相幹,怎麽解得了離火驅煞陣呢?”
“看來肖大師是沒有辦法了。”
衆風水師也紛紛議論,均不看好肖濤,這是黔驢技窮的表現。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皆位出,海納百川,離宮之火化形!”
肖濤大喝一聲,便放開手印,一指腳下,一道若隐若現的熾熱氣流從地底下一噴而出,升到半空結成一團若隐若現的火海,火海仿佛在劇烈的燃燒,浩瀚無邊、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