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帥蹙着眉頭,又說道,“隻不過,蔡叔叔放着正經事不幹,卻去找什麽華泰集團的麻煩,說這是幫我,真不知他心裏想的是什麽?我又不認識華泰集團,華威集團的保護傘關我屁啊?”
“華泰集團?”聞言,肖濤的眉頭挑了一挑,心道華泰集團不正是華家的産業嗎?如今還是華家大少華風當掌舵吧?
當初搞掉華泰建設這個皮包公司,華泰建設的負責人華明被抓,華風四處活動,仍然搞到灰頭土臉,華明沒撈出來,還賠了不少錢,讓華威集團的聲譽跌到了谷底。
現在韓帥的事又牽涉到華威集團,肖濤也有頗爲費解,正如韓帥所說,華威集團關韓帥什麽事?
但是,華威集團的保護傘這句話卻引起了肖濤的注意,他問道:“你那個蔡叔叔是幹什麽的?”
“檢舉廳的廳長。”韓帥道。
“那我明白了,我們可以這麽推理。”肖濤沉吟了一下,便笑了起來,說道,“檢舉部門要查華威集團,其實是找華威集團保護傘的麻煩,你那位蔡叔叔說這是幫你,那麽這個保護傘肯定與你有莫大的關系。”
“跟我有關系?誰呀,我在林州可不認識什麽人。”韓帥撇了撇嘴,突然一拍腦袋,睜大着眼睛的說道,“哎喲,這個保護傘肯定是什麽高官,還跟我有關系的,難道是蔣文豪?”
“咦,你突然變聰明了哈。”肖濤不置可否,卻是沖着韓帥呵呵一笑,諷刺了他一句。
“你少來,老子是一下子亂了分寸,沒把蔡叔叔的話想明白而已,要是在平時,老子早就明白蔡叔叔的意思了。”韓帥不甘被肖濤小瞧,連忙争辯,強調他是一個有腦子的人。
“得了,你看着辦吧,你繼續呆在這裏,還是跟我走?”肖濤不耐煩的擺擺手,不再與韓帥争論那些無關重要的問題,看樣子韓家還不知道韓帥的事,韓帥繼續呆在分局不是辦法,因爲曹元慶是不會來的。
從良子的口中,肖濤知道了林州官場的一些公開的秘密,主要是曹元慶與嶽和的事,嶽和沒什麽後台,完全是嶽和憑借自己優異的工作成績上來的。而曹元慶在京城是有大靠山的,至于靠山是誰,良子也不知道,但是肖濤肯定曹元慶的靠山不是韓家,否則曹元慶早就過來請韓帥了。
良子還告訴肖濤,曹元慶是蔣文豪的鐵杠靠山,隻要曹元慶不倒,蔣文豪的日子就會過得滋潤。
曹元慶有自己的後台,未必怕韓家,再加上他是蔣文豪的靠山,肯定是爲蔣文豪撐腰的,怎麽可能過來見韓帥?
“要走你走,我不走。”韓帥繼續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
“難道你姐過來你才肯走?”肖濤蹙了蹙眉頭,韓帥這家夥還真是牛脾氣,跟整個林州較上勁來了,這勁較得有用嗎?
不過,肖濤還真不希望韓帥繼續呆在這裏,他是鐵了心要把韓帥弄出去,他已經接受了嶽和的請求,必須把韓帥弄出去,以還嶽和借國寶的人情。
“我姐來了也不走。”韓帥犟強的道。
“那行,咱們都是大男人,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肖濤看了韓帥一眼,又說道,“我知道你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就是要帶你出去,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我借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對我動粗。”韓帥不屑的道。
“我不會對你動粗,但會對你動手。”肖濤笑了笑,便伸出兩根手指并成劍指,說道,“你在廣雲見過我打擂台,應該知道我有一招絕技叫氣針,我這氣針一打下去,包管你在兩、三個小時之内,身體失去控制。“
“喂,你想幹嘛?你可别亂來,老子可不想打什麽針。”韓帥見肖濤伸出劍指走近來,吓得臉色都白了,連忙往沙發後面縮,生怕被肖濤的氣針打中。
“你有兩個選擇,要麽讓我的氣針打你的睡穴,你可以一覺睡到明天晚上,很舒服滴。要麽讓我打你的膻中穴,你暫時在幾個小時之内失去控制,動也動不了,然後睜着眼睛我把你扛出去。”肖濤笑呵呵的說道。
“變态,老子一個也不選擇,你趕緊給老子出去。”韓帥連忙擺手,還不住往沙發後面的角落裏縮,他見過肖濤用氣針把那些武技高手打得彈動不能,他又不是什麽武技高手,才不願意嘗試肖濤的什麽氣針呢。
“你不選,我幫你選,讓你睡一覺,就睡個二十四小時吧,反正你也折騰累了,該好好休息。”肖濤向韓帥走過來。
“停停停,好好好,老子跟你走,你别給老子打什麽氣針,老子最怕的就是打針。”韓帥被迫得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投降。
韓帥跟着肖濤往外面走的時侯,正好被值班的幾個警察見到,那幾個警察都睜大了眼睛,不是看韓帥,而是看肖濤,剛才肖濤進來他們沒好好看一眼,現在得認真看了,仿佛在看一隻怪物似的。
自從張隊長把韓帥抓來分局之後,整個分局都跟着遭了殃,張隊長被查辦了,分局長也受到了一些處分,連在分局工作的警察們都沒好日子過。隻要韓帥一天不離開分局,每個警察上班都是心驚膽戰的,都不敢得罪韓帥,時刻都盼着有什麽大人物過來把這尊煞神給送走。
市局局長和蔣市長都來過了,也沒能把韓帥送走,反倒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子過來,随随便便就把韓帥給領走了,這幾個警察的眼睛能不睜大嗎?心裏能不驚駭嗎?
“這人是誰呀?剛才有登記沒有?”
“他說來探韓帥的,我還登記個屁啊,直接帶他進去就得了。”
“這年輕人的來頭肯定比韓帥還有大,不然韓帥能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後面走?”
“隻要韓帥離開咱們分局,咱們就解放了。”
那幾個值班的警察一邊看着肖濤和韓帥走向分局門口,一邊交頭接耳起來,但誰也不願意出去相送,以免自找麻煩。
剛走出分局門口,肖濤突然停住了腳步,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他轉頭對韓帥說道:“你先走,不用管我。”
“怎麽了?”韓帥愣了愣,問道。
“有人來了。”肖濤說道。
話剛落,十幾輛警車突然從四八面方而來,風馳電掣的沖到分局門口停下,警車裏面的警察紛紛奔下,個個都是全副武裝,向肖濤和韓帥一湧而來。
呆在車子裏的良子正打着瞌睡,此刻被驚醒了,見到一大群警察将肖濤包圍起來,心知不妙,連忙奔出車子,向那些警察怒喝道:“你們要幹什麽?”
不料,幾名警察轉過身來,用槍指着良子,其中一個警察警告良子:“不要動,警察在執行公務。”
“執行什麽公務?那個人是嶽省長的人,你們不要亂來。”良子是見過世面的,處事不驚,指着肖濤告誡警察們。
“什麽嶽省長的人?”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後面說道。
良子轉身一看,一名身穿白警服的中年警官從後面走過來,身後還跟着數名警察。
“唐局長?”良子臉色一凜,認出那名中年警官來了,那是市局的唐局長,不用說警察的行動是唐局長帶的隊。
良子感到有些不妙了,這些多警察突然出現,自然是唐局長的安排,恐怕在附近預伏多時了。
良子也十分懊悔,要不是他有些酒意,又打了瞌睡,附近有人埋伏怎麽能躲得過他的眼睛和耳朵?
“你是嶽省長身邊的警衛?”唐局長走近來,看了良子一眼,便問道。
唐局長在仕途浮沉幾十年,當然會對省級大官的方方面面有留意,對于省級大人物身邊的秘書、貼身警衛這些人,他自然也是認得的,這些人官職不高,卻是那些大人物的心腹。
所以,一般情況之下,唐局長是不願意得罪的這些秘書、警衛的,隻不過今天卻是一個例外。
“我收到舉報,說有人來分局意圖不軌,我親自帶隊輯拿。”唐局長沒等良子開口回應,緊接着又說道。
“唐局長,那人是我送過來的,怎麽會意圖不軌?”良子力争,卻是心中沒底。
因爲良子的理由薄弱無力,他是按嶽和的吩咐把肖濤送過來的,但不知肖濤過來做什麽?他心裏那來的底氣?
良子是體制内的人員,不是什麽江湖人士,知道有些事不能随便亂來,都是要走程序的,那怕他的個人實力很強,面對警察部門也不敢随便出手救人。
“唐局長,你要是硬來的話,我這就打電話給嶽省長。”良子掏出了手機,然後看向了唐局長,這個電話打不打,就看唐局長的決定了。
“随便。”唐局長卻淡淡的回應了一句,随後邁開大步,向分局門口走去,擠過衆多的警察包圍圈,直接站到肖濤前面。
“你是誰?爲什麽闖進分局劫走犯人?”唐局長冷冷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