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忠蹙着眉頭,也不多說什麽了,他倒不嫌麻煩,隻是肖濤說得有理由。
孫家大院早被盯梢了,而孫傳忠是特别被盯得最緊的一位,隻要他有異常的舉動,恐怕日本人會第一時間知道,他如果出馬相助肖濤,就如肖濤所說的打草驚蛇了。
肖濤的傷勢一好,江逸塵就提出告辭,要離開廣雲。
其實,江逸塵早就想走了,他一刻也不想呆在孫家大院,以前肖濤的實力不如他,他在肖濤前面充滿了優越感,呆在肖濤身邊倒是無所謂,反正他能壓肖濤一大截,沒人敢小觑他。
可是現在,肖濤斬殺了靈識化形圓滿的高手,實力明顯高過他,他就再也不願意呆在肖濤身邊當綠葉了,隻是之前肖濤的内傷未好,他不方便走人,否則不好向各方面交待。
“江師兄,你要回豐州嗎?”曲清盈問。
“如果你回豐州的話,我可以陪你回去。”江逸塵看着曲清盈,眼中有着一縷期待之色,他是多麽希望曲清盈會跟他一起走,隻不過曲清盈多半不會聽他的,曲清盈向來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我先不回去,我要留下來相助肖先生,直至肖先生回林州爲止。”曲清盈沉吟一下,說道。
“肖爺的綜合實力已經在你我之上了,在廣雲的對手恐怕也不多了,我們幫不了肖爺什麽忙了。”江逸塵苦笑的道,卻是話中有話,提高肖濤之餘,又變相勸說曲清盈離開。
“逸塵,我決定追蹤幸存的日本忍者,你如果沒什麽急事,就留下來搭把手吧。”肖濤想了好一會,才開口挽留。
江逸塵雖然敗在那個強大的陰陽師之手,但不代表江逸塵的實力不行,肖濤準備追蹤剩下的日本忍者,追查那批神秘的貨物是否有國寶的存在?
進行這個行動,光是肖濤一人恐怕忙不過來,身邊的确需要幾個玄門高手相助,而江逸塵無疑是比較好的人選,爲了查清楚國寶的下落,肖濤不惜開口挽留江逸塵。
“原來肖爺還打算繼續跟日本忍者幹。”江逸塵有些恍然大悟,不過他的眉頭微微蹙起,說道,“肖爺,很不好意思,這一次恐怕我幫不上忙了,我接到師門的通知,我要盡快趕回武當,不能在廣雲逗留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了,代我向沖雲師兄問好。”肖濤抱拳向江逸塵一拱手,以謝他在廣雲的幾次出手相助之情。
“我一定把肖爺的話帶給沖雲師叔。”江逸塵行輯回禮,再深深的看了曲清盈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孫傳忠給江逸塵安排了司機,動用一輛豪車送江逸塵去機場,還給江逸塵送去不少禮物,禮節功夫做到十足。
江逸塵坐在前去機場的車子裏,臉色陰霾,事實上他也不想離開,曲清盈還在肖濤身邊呢,他要繼續盯着。但是,師父給他傳來短信,要他立刻往回師門,有要事商議,他不敢違背師門的命令,不得不離開廣雲。
江逸塵并不放心肖濤和曲清盈兩人長期呆在一起,但是肖濤和曲清盈很守禮節,除了肖濤從林子裏出來的那一次,曲清盈因爲過于激動而擁抱了肖濤之外,其他時間曲清盈還是與肖濤保持着距離。
而肖濤似乎也很注意這一點,兩人之間仍然保持着朋友關系,看不出有什麽超越的苗頭,這一點還是讓江逸塵暗暗輕一口氣的。
駐廣雲的日本領事館裏的一間密室,一些日本人正在秘密會議,隻不過這一次的會議人數比上一次少了幾位,氣氛有些悲戚,因爲沒來的那幾位已經不在世上了,全在白山湖一戰中隕落了。
白山湖一戰是江口健一指揮的,不過沒人敢指責他的計劃不周,他可是日本特種部隊的精英,從千軍萬馬的戰場上走出來的,論軍事戰術和實戰經驗,在座無人是他的對手,連他的指揮都失手了,換誰去指揮都一樣失敗,甚至會輸得更慘。
如今,在座的隻有江口健一和木村隊長兩個戰鬥級别的重要人物,藤原一郎死了,日本評審員死了,還有幾個強力的陰陽師也全部隕落,日本人在廣雲的戰鬥力量所剩無多了。
在座其餘的人不是間諜就是特工,都不是戰鬥成員,他們提供不了戰鬥人力,隻能提供後勤或者協助,對戰鬥力量方面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上面對白山湖一戰的失敗很震怒,對忍者部隊和陰陽師的損失感到非常痛心,由于我們行動的性質屬于那種江湖恩怨,我方和中方都選擇沉默,不會出面幹涉。”
主持會議的岡本久治頓了頓,看了江口健一一眼,又說道,“上面沒有追究這次失敗的責任,但是上面催促我們的任務早日完成,還指示在任務完成之後,再去清算肖濤這個人。”
“現在日本忍者的主力損失殆盡,人手已經稀少,就他們幾個人,怎麽完成任務?”一個商人模樣的日本人疑惑的問道。
“這個你不需要擔心,忍者部隊是損失很嚴重,但我和木村隊長不是還在嗎?木村隊長手上還有五名精英忍者,我們七個人可是一隊強大的力量,照樣能把任務完成。”江口健一回應。
“不錯,難不成有人敢來劫貨不成?隻要一切順利,那怕隻有我和江口健一兩個人,也照常能把貨物押回日本。”木村隊長也是信心滿滿的道。
“因爲有協議在,中方不敢調查我們的事,誰會突然殺出來劫我們的貨物?”岡本久治一擺手,臉有憂色的說道,“重點不是押送,而是交接,對方要求我們派出強大的押送力量,如果見到我們隻有七個人,我擔心對方會另有想法。”
“難不成對方會臨時變卦不成?”江口健一眉頭一皺,有些疑惑的問道。
“很難說,隻要貨物沒到手,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岡本久治看了看江口健一,無奈的說道,“時間緊迫,從我國增派人手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接下來隻能靠你們幾個了。”
“我們隻怕中方出手幹涉而已,不過中方就算知道我們有押送任務,也不會知道押送的是什麽?我想中方不會貿然幹涉我們。”
木村隊長深深的看了江口健一一眼,口中又說道。“更何況,連我這個押送的責任人也不知道貨物是什麽東西,中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我們花那麽大的代價換來中方的沉默,那一張協議可不是蓋的,中方可不敢撕毀協議。”
江口健一頓了頓,又說道,“沒有中方的幹涉,等于少了一個最大的威脅,我們就算人少一點,完全任務一點問題也沒有。大家别忘了,木村隊長可是化勁圓滿高手,還有我在旁邊跟随,對方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一次的任務屬于國家最高級别,木村隊長身爲押送的責任人,同樣不知道押送的是什麽,甚至連領事岡本久治都有可能不知道。
木村隊長很清楚在坐這麽多日本人之中,唯有江口健一知道那批是什麽貨物,江口健一是軍方派過來的特别成員,也是這一次押送的監督員,事實上江口健一是過來确認貨物的。
“江口大佐,我還是對你們有信心的,在座各位怎麽看?”江口健一的的軍銜是大佐,岡本久治自然以軍銜來稱呼他,但是在座的日本人都是廣雲資深的間諜和特工,必須經過他們一緻贊成,才能獲得他們的支持。所以岡本久治需要他們進行表決。
其他日本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了一番,最後都表示贊成江口健一和剩餘的忍者繼續任務。
事實上,他們不贊成也要贊成,上面的意思已經很明了,必須把押送任務完成,除了剩下的忍者人繼續這次的任務之外,再也沒其他人可以完成了,他們這些間諜和特工并非戰鬥力量,無法出任這次的任務。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麽江口大佐和木村隊長請準備出發吧。”岡本久治向在座各位點點頭,然後看向江口健一和木村隊長。
“貨物什麽時侯到?”江口健一露出了一縷喜色,聽岡本久治的語氣說明貨物差不多運到了。
“貨物已經到了,對方約了我們今晚交接,我等會把時間和地點告訴你。”岡本久治說道,爲了以防萬一,他不敢在會議公開交接的時間和地點,其他不相幹的同胞也沒必要讓他們知道。
秘密會議結束後,岡本久治又跟江口健一和木村隊長私下商談,然後才讓司機把他們倆送出日本領事館。